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四十座擂台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作一个个绞肉机,红色的鲜血和肉块将擂台染得滑腻而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独特气味儿,越来越浓,也就意味着四派弟子死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各自的怒火和仇恨愈发的无法压制。
这种一个个好像排好队去死的景象,可和一下子死一片,那种对心灵的冲击效果截然不同。
那种感觉,就好像打的看着计价器一下下的跳动似的,格外的容易让人上火。
冰赤老儿眉头紧锁,老树皮一样的脸更加的丑陋了。
“事情不太对,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他倒是没有怀疑风子玉是假的,但是,这中间一定有哪里不对,否则。。。。。
好吧,现在想这些已经来不及了,“风子玉”的疯狂举动已经将流风门和冰赤宗彻底摆在对立的位置上。
鲜血和死亡来的太突然,仇恨和怒火一旦被引燃,不到一方彻底躺下,是很难被制止住的。
“妥协?投降?退出?”
冰赤老儿心如刀绞,这底下死的每一名弟子,可都是他门下真正的精英,死一个就少一个。
冰赤老儿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短短的一个上午,本次四派大比死的人,已经赶得上以往的总和了,四派之间已经彻底杀出了真火,这个时候,谁敢停,谁就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那么就肯定会被其他三派联手先行绞杀掉。
“该死的,风子玉这个疯子在想什么?还有,秦昊。。。。。”冰赤老儿悄悄地瞥了一眼秦昊的脸色,对方的表情冷漠的像是一块石头,眼神冰冷的像是一潭死水:“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不安。”
那对邪恶的眸子中,就仿佛在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诡诈,风子玉觉得秦昊肯定在隐瞒什么,在算计着什么。
可是,就算他绞尽脑汁,也至多怀疑道秦昊可能已经猜到冰赤宗不怀好意,甚至已经知道那件事情是冰赤宗做的,但是,那又如何呢?
“你就只带了这么点儿人,哪怕,那些黑衣园丁的确是悍不畏死,能够跟木痕谷保持个一比三,甚至一比四的死亡率,还不是要死么,莫非,你真以为自己剩下的人,就足以锁定乾坤么?”
冰赤老儿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狠狠眨了眨眼睛,“不对,一定有什么东西,什么足以致命的东西,被本宗给忽略掉了,到底是什么呢?”
“对了,风子玉他们来晚了,他们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冰赤老儿感觉自己似乎就要触摸到了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就剩下一层纸了,可是,却又好像迷雾重重,根本无法捅破。
他思考的功夫,底下便又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丧失掉,擂台上可没有什么裁判,或者点到为止,认输什么的规矩。
有的只有一条,那就是你死我活。
而随着这种死亡人数的直线上升,空气中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愈发的刺激感官,让人产生呕吐的**。
木痕谷,冰赤宗,流风门大部分的弟子,心中都开始发寒,恐惧感油然而生,这从他们中间登上擂台的弟子,脚步的迟疑,脸上细密的汗水就可以看出来。
而唯有青云宗,那一名名身穿黑衣的园丁,自始至终脸上都没有恐惧的神采,依旧的悍不畏死,眼中嗜血的光芒反而越来越浓了。
这是真正的死士,为了杀戮而生,令人胆寒。
而最最诡异的是,这些园丁的实力好像还会增长,随着杀戮,他们攻击的速度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在擂台上坚持的时间越长,杀死的对手越多,他们就越强,越难被杀死,从而杀更多的人,坚持更长的时间。。。。。像是落入某种死循环。
这从青云宗与木痕谷弟子,从最初的一比一开始,慢慢到后面的一比四,直到此刻。。。。台上有17座擂台上都是青云宗的人。
而且这17座擂台上,其中11座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换人了。
“嘶!”
有看出什么的人,顿时就倒吸一口凉气。
“宗主,青云宗。。。。。”血流眼中寒光闪烁,贴在冰赤老儿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这么说,根本不是一比四,而是,现在已经到一比七,一比八了么?”冰赤老儿呐呐道,他瞳孔一凝朝下面望去。
1号擂台。
一道黑影闪电般的直掠而出,对面的女子根本没有丝毫反应,脖颈处就出现一道血痕。
2号擂台。
黑衣园丁脚下一错,反手一抖,手中一柄短刃就瞬间刺出数十下,将木痕谷的女弟子捅成了筛子。
3号擂台。
一根根冰箭在空中被精准的从中一分为二,空气中浓浓的冰雾被一道人影穿透,对面的女子满脸惊骇欲绝,手上海保持着拉弓的动作,眉心处却猛地炸开一朵血花。
4号擂台。
长弓被斩断,女子的尸体被一分为二。
5号擂台。
6号擂台。
7号擂台。
。。。。。。
除了9号擂台,14号擂台,19号擂台,剩下的17座擂台,黑衣园丁都以闪电般的速度,摧枯拉朽的结果了木痕谷的弟子。
“邪性的手段。”冰赤老儿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后,瞳孔一缩,眼中闪过隐藏极深的贪婪。
“好诡异的能力,这青云宗还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在他身后,澹台仙的瞳孔同样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缩。
她的见识绝对可以称得上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世间有一些秘技或者说是秘法秘术,可以短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那都是有着后遗症的,但是,无论她知道的哪一种,都和眼前的对不上号。
“没有看到后遗症,没有时限,甚至提升好像也没有上限,似乎,只跟杀人挂钩。。。。这绝对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秘术就能解释的。”澹台仙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秦昊,眼神中透出一抹奇异的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