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城。
城东,一间不大不小的宅院中,大门紧闭,内里不明不暗的灯火映照着,门口停了几辆卸干净货物的铁皮车辇。
看样子,里面住着的应该是一些小商旅。
嘎吱,大门底部挂着一根生锈的铁钉,门一被推动,就滑擦地面发出异常刺耳的摩擦声。
“有人来了。”
“自己人。”
两个简促而轻声的对话,房间内有兵器入鞘的轻微撞击声。
提着个酒壶的男人,将大门关紧,小心翼翼的将铁钉重新塞回原处卡住,快步穿过院子,进入正屋。
“怎么样?”
屋子里一共有六个男人,面相都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货色,说话的是正中间一个方脸男人,手中一只黑色的鱼形短匕在指尖来回的跳跃。
“本来都已经要得手了,结果半路又冒出来一个,我没敢动。”男人放下手中的酒壶,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一把将脚底的鞋子脱掉。
他的脚掌非常怪异,脚背夸张的隆起,十根脚趾异常的粗大,这是常年走路将一身的重量都压在十根脚趾上所造就的。
这种锻炼的方式可以说非常粗糙,不科学,对脚骨的伤害极其巨大。
可以说,这虽然是一种粗糙而原始的技巧,但是同样说明,能将其锻炼到极致的人,必然都是心志极其坚韧之辈才能做到。
“妈的,这脚就没有一天不疼的。”男人坐在地上,就使劲揉搓着脚掌,房子里顿时弥漫一股酸臭味儿。
“半路冒出来一个?”正中间的男人微微蹙了蹙眉,“是哪一个?”
“不知道,我只瞥了一眼,双目生白,十指狭长宛若白玉,咱们的消息中没有这个人物。”男人沉声道:“感觉不弱,最重要的是,近距离接触,这两人都给我一种。。。。”
几个男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怎么说呢?”那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在寻思用什么词语合适,忽然眼睛一凛道:“对,有一种碰见同行的感觉,尤其是后面冒出来的男人,感觉尤其的强烈。”
“嗯?”
“对,走路无声无息的,甚至连风声都没有带动,还有瞄人的时候,注意力不在我的脸上,而是看向我的周身要害,目光很隐蔽。”一边说着,男人脸色自己就变得凝重起来。
“刺客,杀手?”中间的男子霍地站起身子,将床铺推开,露出下面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一老一少。
“不会是跟错人了吧?”他心中嘀咕了一声,然后,看向对面的男人。
“哦。”那男人会意,袖口一甩,一个黑色的圆盘甩了过去。
圆盘不大,一元钱硬币大很薄,上面有红蓝两个按钮。
“呜呜呜。”说书先生和丫头脸色惊恐的看着这个眼神凶狠的男人,对方猛地一把拔掉说书先生口中的棉布。
“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你放过我孙女儿,她。。。。”
“闭嘴。”男人眼神凶狠,一巴掌就扇过去,将说书老先生的半边脸都抽烂,然后手中鱼形短匕抵到小丫头的脖子上,狠狠道:“少废话,我问你答,多说一句,我就在她脸上划一刀,敢耍花招,我就弄死她。”
“呜呜呜!”丫头脸上惊恐,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见老头拼命的点头,那男人满意的一摁圆盘上红色的按钮,一道淡淡的光影浮出,正是犬冢牙和日向宁次二人。
“是这个男人么?”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头,眼中凶光毕露,老头一哆嗦使劲点头。
“看来,没错了。”那男人脸色一黑,扭头看着屋子里的人寒声道:“目标可以确定,不过我门的计划得更小心了,对方能杀死宋雪小姐,个人实力绝对在咱们之上,又是同行的话,加之人物数量恐怕也有出入。。。。。”
“很棘手啊!”
这男人低头啐了一口,他原本以为目标是高手,但是这年头被阴死的高手还少么,但是,现在看来,单纯的偷袭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
“如此的话。。。。。咱们中间都有人做饵了。”男人舔了舔嘴唇,脑海中闪过无数阴损歹毒的杀人方法。
“镜子么?”
秦昊看着犬冢牙,手中把玩着椭圆形的令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日向宁次盯着秦昊的手掌,他能够有微弱的查克拉波动,而随着查克拉波动的缓缓加强,那块椭圆形的令牌深处,有一个像是火焰形状的东西正在释放一种奇异的波动。
“变色了。”
秦昊看着头顶的鱼线,由透明色渐渐变成了半透明,他猛地停下动作,收回查克拉。
“连查克拉的波动都能感知,那么看来是针对一切能量波动了。”秦昊眼睛半眯成一条线,脑海中则在思考着,这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东西应该就像是监控器和定位仪,平时处于待机状态,一旦感测到能量波动的反应,就会立即被激活,将当前的画面和信息传递到某个地方么?”
“这是要知道一切信息,让一切秘密无所遁形,那么与之相配的就是要能够镇压一切的武力,以此形成绝对的统治。”
秦昊自觉猜得**不离十,于是他的脸色当即阴霾下来,他敢打赌,此刻洛安城内守军的力量绝对恐怖的骇人。
然后再联系一下才发生不久的九柱宫的覆灭,秦昊心头隐隐约约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什么,这恐怕没有刻意针对谁的打算,纯粹就是一种杀鸡儆猴的做法。
说得再直白点,这个时候的洛安城内已经磨好了刀,就等着有人跳出来被宰掉,至于是何原因跳出来,跳出来的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人头滚滚落地,来强调一种统治和震慑的威力。
秦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非常认真的嘱咐众人:“在城内,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动用查克拉,出了状况,尽量用体术解决,尽可能不要让头上的眼睛注意到咱们。”
秦昊的脸色非常严肃,所有人顿时心中一凛,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