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站在原地,手中的怪剑轻轻的收回衣服内,重新转身看向胡居仁,遗憾道:“看来,今天的谈话只能先到此处了,希望你,回去能够好好的考虑清楚我的问题,我会再来找你的。 ”
胡居仁吞了口吐沫看着杜宇的身影“唰”的一下消失在眼前,耳边掠过一抹劲风,而在他的眼前,那位护卫首领连同着七八名属下,就全部像是被时间定格了一样,呆滞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狞笑尤在,全身却像是筛子一样,鲜血喷射般刺射而出,流淌在地上形成一个血腥的“水涡”。
噗通。。。噗通。。。。尸体重重的砸到在地上,积蓄的血水被砸起,在阴寒的黑夜中让人觉得尤其的冷。
“秒杀了!”
耳边是血泊荡漾着涟漪的波动声,很轻微,胡居仁的脑海中也同样是一片被鲜血染红的画面,黑夜的风轻轻的吹拂而过,他猛地打了个哆嗦,快步离开。
贴着街道的墙壁,尽可能的选择阴暗的较量一路回答胡府,顺着东侧的一处侧门,进了院子里,很快悄悄的回道自己的卧房,关上门,脚下就霎时发软一样走到床边,躺下重重的发出喘息声。
心脏起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胡居仁的脑子有些混乱,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血染的红花,红花的正中心是一颗猩红邪恶的眼睛,仿佛要从自己的脑海中穿透出来,死死的盯着自己,让人不寒而栗。
“写轮眼!!!”
今晚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画本里的故事,一幕一幕的充满着不可预知的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的背后。。。。。却又好似一颗石子沉淀进入了他灵魂的最深处,于无声中,搅动的波澜却是根本无法再抹平恢复平静了。
“那可是写轮眼啊——————是写轮眼——————写轮眼————写轮眼————”
嘴巴上下翕合,像是复读机一样,小声的呢喃梦呓着,仿佛他此刻嘴巴里只剩下这一个重复的词汇,再无他物。
他是纨绔不假,他卖祖求荣不假,他自私自利不假,他谄媚卑鄙不假,他贪生怕死不假。。。。。
可是,对于力量的渴望,从来都师不高尚或者卑鄙的,甚至可以说,卑鄙者有时候才能容易获得力量,因为,他愿意付出的代价要远远高于前者。
毕竟,不择手段这一点,还是很能够给天枰上些砝码的。
躺在床上,身子缓缓的蜷缩起来,胡居仁的脸色越发的惨白,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着,有几分歇斯底里的狰狞和扭曲,一对血丝密布的眼睛里满是凶恶和贪婪的光芒。
同一时刻,与他一般转转反侧,夜不能寐的人,可绝不仅仅只有他一个。
胡行一也是此般,像是一块木头桩子似的坐在床板上,眼珠子发红的看着空气,鼻息中缓缓的喘出呼吸的声音。
“我愿意,为了获得写轮眼(力量),而付出什么代价呢?”
胡行一脸色不断地额变幻着,他现在静下心来,才感受到那句话中透出来的深深的恶寒。
“一个人能够付出什么,并不取决于他想付出什么,而是取决于他真正拥有什么。”
脑海中,忽然浮出了一句话,这句话是那个恐怖的男人对自己所说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之一,他当时不能够理解,而此刻,他忽然明白过来,这句话不是对方随口说的,而是,大有深意,就是在提醒自己今时今日的决定啊。
“好深沉,好可怕的心机,这样一个男人,他又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胡行一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前段时间的额想法太天真了,强大者未必就真的会对弱小者真的就没有一点觊觎,再弱小的东西也未必就真没有一丁点儿的价值,那不过是弱小者本身没有发现自己的价值而已,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胡行一心中渐渐的升起一股浓浓的寒意,喉咙里发出“嚯嚯”的笑声,“是了,不是自己本身的话,那就只能是胡家了。”
“虽然,这些人明明已经开启了写轮眼,可是,他们是如何开启的,我并不知晓,他们也不是胡家的人,他们又如何能够拥有写轮眼的,这都是我不理解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男人肯定掌握着开启写轮眼的方法,而我胡氏一族在他眼里岂不就是空坐宝山而不得入的人?”
“到底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可以做到呢?”
胡行一眉头紧皱,他回想起在那座冰冷的实验室内见到的一幕幕毫无人性的实验,恍惚间,他似乎是明悟了些什么。
“代价?交换?”
哪怕还想不透彻,但是胡行一也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个代价或许要比自己想来的还要残酷一百倍,那么,他能够接受么?
“不,不可能的,也许只是我多想了而已,呵呵呵。”
胡行一脑袋朝后一仰,平躺在床上,双瞳在黑暗中显得鲜艳如血。
“呦,杀人了啊!”
张浪坐在屋子里,看着杜宇从外面慢慢的走进来,身上新鲜的血腥味儿顿时就被带进来,弥漫在房间中。
“嗯,运气不太好。”杜宇面无表情的冷笑一声,坐在房间中,半晌才压低声音问道:“对于,这次任务,你没有什么想法么?”
张浪脸上的笑意猝然收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狡诈的弧度,沉声道:“我可不敢有什么想法,老师的交代的事情,你想死,可不要拖着我才好啊。”
“是这样么?”杜宇将三把剑从桌子上提起来,顺手背负在身后,转身朝外面走去:“我明白了,我来守夜。”
注视着杜宇的背影缓缓的隐匿在院子里,张浪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干涩的嘴皮子,一张面孔在烛灯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的,有一种阴森鬼厉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嘿嘿。。。嘿嘿嘿。。。。。”低沉诡异的笑声中,烛灯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