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任神情自若地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呵呵,有劳洪门主挂心了。只是,此前洪门主合三大势力的一众高手,都无法拿我怎么样,现在只剩洪门主一个人,莫非却以为可以对我任由拿捏了?”
洪承畴听到此话,不由得胸口被一团郁气给堵住了。
想他堂堂先天七重的传奇强者,放眼整个华夏,多少武林强者都得谄媚巴结、恭敬有加,然而,这个神秘莫测的华夏奇侠,半个月前还只能在他的手中逃命,现在再次现身于螺州岛,不仅实力暴涨了不知几许,让他都不由得深感忌惮,却还用这样的语气来调侃他,他怎能心情舒畅?
“哼哼!能不能对你任由拿捏,试试不就知道了?”
随着洪承畴的这句话响起,其人衣襟已经猎猎如风鼓起,浑然一副想要大战一场的架势。
彭小任随意地淡笑一声。
“洪门主,你确定真的要试?”
随着彭小任的这句话缓缓响起,地面上随之飞起了一枚银白色的珠状物金属,就在洪承畴的目瞪口呆中落到了彭小任的手上。
看着眼前神俊男儿饶有趣味地把玩那一枚银白珠子,洪承畴有些失态地道:“那是……那就是让你实力暴涨了无数倍的银光铠甲?”
彭小任随手一抛,那一枚银珠顿时腾空而起,体形迅速壮大、形态迅速变幻,眨眼之间就化作了一头小巧呆萌的银色小猪,落到了肩头之上,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就趴下了,根本看也不看一眼先天七重的洪承畴。
“洪门主说的不错。它,就是此前那一战让我实力暴涨的翼甲原型。怎么,洪门主是不是很后悔,没有挖地三尺将它给夺取到手?”
彭小任揶揄一笑。
听到此话,洪承畴不由得又是胸口一滞。
他猜到了任小龙并没有远遁,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一身神奇战甲竟然没有彻底崩碎,而是收缩成了一粒小银珠,藏到了岛屿的地面上!若是知道的话,岂止是挖地三尺?就算是彻底抹平这座死岛,他也在所不惜!
“哼哼,区区一件外物而已,哪里及得上自身修为境界来得重要!也就只有那些实力不济之人,才会倚仗这种外物来提升自己的战力!”
洪承畴当即满口不以为然的口气,却又隐带激将之意地道。
“呵呵,洪门主,你这话儿听起来,怎么感觉味道不太对?哦,对,是酸味,就像……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那个味。武林之大,九成以上的同道都会借助兵器暗器甚至是科技武器之类的外物来增强自己的真实战力,若按洪门主这样说来,天下武林同道也别修炼了,干脆全都羞愧自裁得了。还有,这其中也包括洪门主哟。要是我没理解错的话,笼罩这座死岛的阵法,应该也算是外物吧?而洪门主甚至比别人倚仗得更深,把这座阵法的阵盘核心都融入了自己的大脑之中。”
彭小任淡淡地回应道。
其实洪承畴说出那番话的下一瞬,就已经有些后悔了,实在是因为那番话里的破绽实在是太大了。然后,果不其然的,华夏奇侠言语犀利地挑中了这个点,狠狠地把他怼了回来,简直让他无言以对。而且,让他更感诧异的是,对方竟然知道他把阵法核心融入了大脑的事情?
这简直不可思议!
难怪此前那一战,任小龙能以未知的手段影响了阵法的操控,令他实力受了不小的影响。
“行了!别尽耍嘴皮子了!现在锁雾大阵已经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会再被你以莫名其妙的手段给破坏了!你也更不可能像之前传送江寻风他们出阵那般,轻易逃脱出阵法之外去了!你若识时务,就乖乖地投降吧!看在你也是个人才的情份上,本门主不仅不会难为你,反而会容许你加入鸿门,并且还能让你坐上副门主的高位!”
洪承畴面色威严地傲然道。
他本是一门之主,现在更是先天七重的传奇强者,看待事物的目光本就高屋建瓴,与常人自不相同,当然不会动不动就要与人刀兵相见,甚至拼个你死我活。就算是他的爱徒死在了这个任小龙的手上又如何?冷箭已死,不能复生,与其为了一个已死的徒弟报仇雪恨,还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收为己用!走了一个冷箭,却来了一个任小龙,鸿门的整体实力不仅未损,反而会更加地壮大,这样的买卖不亏!
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内在原因还是,现在的任小龙已经实力暴涨,甚至还让他感受到一种莫名心悸的蛮荒气息,若真的与之大战一场,其实他也根本没有完胜的把握,就算最后能胜,他也极有可能会受上不小的创重。与其如此,还不如借助自己先天七重的传奇强者身份,以势压人之余,再以利诱人,他未必就不能将所谓的华夏奇侠收归麾下!
不料,让他想要吐血的是,任小龙竟是几乎原话奉还地答道:“呵呵,洪门主,你刚才所说,也正是我想要说的。你若识时务,就乖乖地投降吧!看在你难得修成了先天七重的情份上,本侠也不仅不会难为你,反而会送你一场机缘,让你不枉此生!”
洪承畴恼了。
真的恼了!
他乃先天七重的传奇强者,放眼整个华夏,乃至整个世界,都是修炼界中处于金字塔尖的那一小撮人之一!
而眼前的任小龙算什么?就算是实力暴涨、气息可怖,却也依然远不及他的修为境界!无论是年纪,还是修为,又或者是地位,他都远在这个所谓的华夏奇侠之上,他给对方投降的机会,那就是恩赐,是提携!
可是,任小龙在说什么?竟然要他这个堂堂鸿门之主、煌煌先天七重的传奇强者,投降?!
哪怕他的目光再高屋建瓴、再与众不同,也无法忍受身为强者的尊严遭受后辈晚生的侵犯!
虽然他很想屈人之兵不战而胜,但是,身为一方至尊,若是强者尊严被人踩到脚底下践踏了,还能隐忍求全,那他也就不是洪承畴了。
“好!好!好!小子!你很有种!本座倒要看看,你这次是否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洪承畴面目阴沉地道罢,已经随手一指彭小任所在,登时,一条粗大了数分的暗金色锁链凭空诞生,瞬间就锁住了彭小任的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