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就这样悄悄的来临,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中午的校园教室,非常的安静。窗外操场上那排遮阴的连香树在烈日的暴晒下显得无精打采,鸟雀们都躲进了树荫里,不肯出来。
我扒在教室里的书桌上,一动都不想动,明明早上才冲过凉,这时候浑身又感觉着黏糊糊的,我懒洋洋地扭头看一旁水桶里的冰块儿,果然已经全部融化掉了。
胖子就坐在我的身后,这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他拿起书桌上的水壶,大口的喝了半瓶凉水,拿着那只大号水壶凑到我的身边儿。胖子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出汗,身体总会是湿漉漉的,这样一来,身上免不了有那么一股酸味儿,虽然很淡,但是还是让我有些难以忍受。
我偏过头喊了一句:“鲍比……过去一点,还闲不够热吗?”
“嘉,行行好吧!再给我弄两块儿冰出来,这鬼天气,喝了一肚子水,胃里都能养鱼了,可还是热!”鲍比笑起来,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两条缝,他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时不时的顺脸淌下去。
我坐直了身体,心里吐槽:学会了魔法之后,人就变得越来越娇贵,以前那些夏天也没觉得有多么炎热,可现在学会了水系魔法之后,就越发觉得这个酷暑非常的难捱。从窗外吹进来温热的风,是那么的让人无法忍受。
前几天,我在图书馆里刚刚把‘冰盾术’学会,就发现这个冰系魔法的另一个妙用:制作冰块儿!
我掌握的‘冰盾术’魔纹法阵还不是那么的熟练,在聚水成型的环节,魔纹的线条总是不够流畅,这样使得凝聚出来的水球总是像块方砖一样,丝毫没有盾牌的模样,在练习‘冰盾术’魔法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些冰盾其实就是用魔法力凝聚起来的冰块儿,装在木桶里,用来消暑也是非常的不错。
刚学会‘冰盾术’的时候,我连续施展十次‘冰盾术’,还仅仅只能成功一两次。而到现在,我的‘冰盾术’施法成功率已经达到施展三次,差不多就会成功一次。
鲍比看到我双手之间出现了一尺见方的圆形冰块,惊讶地说不出哦话来。
直到我将这块冰凉刺骨的“冰盾”丢进木桶里,他才反应过来,大声惨叫:“不要啊!你好歹让我敲下来两块装水瓶子里,就这样丢进水盆里,我还怎么喝嘛!”
我手指尖的魔法光晕并不停歇,嘴里继续吟唱已经说了几百遍的熟悉咒语,空气中再次凝聚出一面鸢尾盾样式的冰块来,趁着冰盾没有掉落在桌面之前,接在手里。
对于这两次的操控,我感觉比昨天进步了很多,随着我对魔纹法阵和咒语越来越熟悉,我已经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在聚水的过程中,操控那些水元素在空中排列出我想要的形态。我喜欢绘制魔纹法阵与吟唱魔法咒语之间玄妙的节奏感,这种施法需要魔法师一心二用,那是一种细微而又无法说清的奇特感觉。
“嘉,你的冰盾术终于像点样子了!”胖子鲍比笑呵呵对我赞美道。他丝毫不敢耽搁,直接抱起这么一大块冰,旋风一样跑出了教室。
属于我的舞会被那台魔法留声机和火系魔法学徒阿比盖尔搅得一塌糊涂,虽然让我一夜之间,在战争学院名声大噪,但是那个夜晚实在算不得很美好。
但是属于胖子鲍比的舞会夜晚,却是让他这几天以来,都津津乐道地挂在嘴边上,这几天他总是和我吹嘘,在舞会上如何邂逅了一位身材和模样都是上佳的学姐,他甚至壮着胆儿在舞会上邀请那位学姐跳了一支舞。
最近更是听他总提到这位美丽的学姐,我猜能够让胖子鲍比等着烈日跑出去,一定是给那位战士学院的学姐送冰去了。
我有点后悔中午没有跟赢黎去礼堂的音乐教室,今天是她们乐团排练的日子。胖子鲍比一跑出去,我发现教室里只剩下几个我都不太熟悉的同学,他们是属于那种可以抓紧一切课余时间冥想,能把冥想当成休息的牛人。
整间教室里,只有我显得懒洋洋地趴在书桌上,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一本古精灵语的魔法书。翻开第一页,我就看见那些蝌蚪形状的文字,歪歪扭扭地排列在一起,丝毫看不到任何的美感,可是我们的古精灵语老师却跟我们说:精灵语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美感的文字。
哎,也许是我们的审美观不同吧!
每天都变得格外忙碌,学习新魔法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有趣儿的事儿。但是那些令人头疼的古精灵语几乎要把我折磨致死,饶舌的发音让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在学院里几乎是一夜成名,尤其是魔法院中很多高年级的师兄们都会趁着我上大课的时候,在窗外看看我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这时候,我就总是担心课堂上,精灵语老师叫我朗诵一首诗歌儿。若是让这些师兄们看到我在精灵语课上口痴的窘态,那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看着那些枯燥的蝌蚪文,在我的眼前就像活过来了一样不停在魔法纸上地游动着,让我的心非常的烦躁,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索性将精灵语魔法书合上了,不去理会那段生涩难懂的诗词。
我暗自祈祷,下午的古精灵语课,老师千万别选我背那首昨天才学的诗歌啊!
应该不会那么点背儿吧!我暗想。
我体内的魔力漩涡总是很容易让魔法池处于溢满的状态,所以趁着每节课的课间休息,我会忙不停的反复练习生疏的冰盾术,凝结好的冰盾会丢进大木桶中,作为班级的福利,让整个教室都降降温。频繁的使用魔法,不仅仅让我对于冰盾术的操控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而且魔法池容量也是疯狂的增长。
原本我还有些担心,我这样毫无节制的练习使用魔法,会显得跟别人不同很另类。最近我才发现,在我们这群新生中,有好几位新生都在抽空练习新魔法,他们平时和大多数新生一样,抽空就在自习课上冥想,但不同的是,他们也总是有足够多的魔法力,供自己挥霍,我夹杂在这群人中就显得正常多了。
不过他们消耗魔力的方法比我更加简单,他们并没有刻意的学会那些复杂的魔法,而是直接在手心中凝聚火焰,就让灯焰一样的火元素在手心里不停地燃烧,直至法力耗空,才会停下来,然后反复的使用‘冥想术’,我也一样。
那天晚上的晚会上,风系魔法班的学姐贝丽卡曾提到了我们这一届的魔法学徒新生中,出现了一位拥有‘熔火之心’火系魔法天赋的天才少
年,仅仅入学不足一月,就在魔法学院大放异彩,他叫托马斯。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在晚会上听说这件事儿,也许我到现在还不曾注意他,他是一位长得十分文静的小男生,平时总是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忙忙碌碌的样子。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是一位性格内向的男生,只有跟他接触几次,才会明白其实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出色的‘熔火之心’天赋,其原因就是在他的心中隐藏着一座火山。
我不知道否是因为他爆裂的性格,才会让他拥有了这样好的天赋,还是因为他具有这样的天赋,才会逐渐地改变了他的性格,让他容易暴躁易怒。托马斯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内向,笑起来有些腼腆的男生。但真实的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尤其是当他被视为学院新一届的魔法新星,他的新开始逐渐的膨胀。
在入学之初,因为时常在一个大教室里上课,就算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我们在埃尔城大街上相遇的时候,还能够相互有礼貌的打招呼。他的家住的街区与我家不算太远,下午放学的时候总是能够遇见。可是到了后来,我发现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不同的女孩子。有一次,在街上相遇,我跟他打招呼,他竟然如同空气一样,漠视我的存在,只是一脸酷像与身边儿美女聊天,与我擦肩而过。
自那时起,我知道我和他再不可能成为朋友,那时的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现在看起来,问题不是在我的身上,而是他觉得身份高我一等,不屑于搭理我了。
托马斯身边的女孩子总是交替着更换,每天上课的时候,也总是仅仅比老师们早到几分钟,总是有一些魔法学徒试图讨好他,给他占据最好的位置。不过让我有一点点佩服的是,他每一科的成绩都是非常优秀,这点我服气,至少我的古精灵语不如他。
身在土系魔法班的鲍比也与托马斯不对盘,当有一次我和他说到托马斯修炼进境神速,鲍比面带不屑的说:托马斯在外人眼中是位魔法天才,实际上他之所以进境神速,不过是因为每天晚上,在别人睡觉的时候,他整晚都在冥想而已。现在传言托马斯是我们这一届最优秀的魔法学徒,他想保住头顶这个光环儿,就要每天都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他早晚有一天,会被他自己累死。
这一个月以来,我很少在班级的自习课上冥想,都是和赢黎一起去图书馆。鲍比告诉我,在我们这届新生中,我这样另类的学习方式吊的不行,很多新生私下里都在打赌,我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还能够在魔法学院里呆多久,也许用不了太久,也许就会被海蒂老师扫地出门。很多人都看见海蒂老师上次亲自给我做魔法力测试的时候,脸色是多么的差,如果我在这样下去,也许下次魔法测试的时候,海蒂老师就要骂人了。
可恰恰就是一个这样的我,不仅正面躲开了阿比盖尔的火球术,还凭着一把矮人工匠制造的短管猎枪,直接将三年级火系魔法班的阿比盖尔放翻。之后又凭借霜冻法术,在火海中救出了昏迷不醒的阿比盖尔。
一时间,我的名声大噪。
原因之一:这是一场典型的魔法班新生与高年级的学长单挑逆袭之战。
原因之二:据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魔法教师讲述,当晚的舞会上,我是牵着两位魔法院的美女老师走进舞会现场的,其中有一位是校园中所有男生们心中的女神苏菲儿。(恐怕这点是让我在魔法学院出名的真正原因吧)
一名新生逆袭三年级学长居然还不够,泡妞居然也高调到找魔法学院出了名眼界高的女助教们,虽然她们在学院里是最低等阶的教师,但她们拥有的社会身份却是贵族,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明显一拖二的节奏,虽然当时的舞会被搅和黄了,但是这也是非常遭人嫉恨的事儿。
下午是古精灵语课,趁着中午的休息时间,赢黎和海伦娜的乐队在音乐教室排练,我自告奋勇地选择在大教室里占座,这时候时间尚早,大教室里只有几个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不到时间绝不出现的托马斯和两位穿着战士学院服装的女孩儿,坐在教室前排边缘位置低声私语。
就在我趴在书桌上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教室的门忽然被撞开,鲍比浑身湿漉漉的从门外跌进来,重心不稳一下子坐在了讲台的木质地板上,肥胖的身体因为惯性的关系,一下子撞在了讲桌上,发出“咣当”很大的一声响。随即胖子鲍比的呼痛声也传过来。
“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踢他?”门外们冲进来一位美女,就像是一朵红云,她跑得极快,可是依然没有拽住胖子的手,见到胖子躺在地上惨叫,就向身后怒斥道,那美女就算是语带愤怒,但声音依旧很甜。
“我踢他,那是替他父母教育他!魔法师就敢缠着别人的未婚妻?他是贵族?贵族怎么了?老子也是贵族,老子全家都是贵族!你怎么还敢护着他,我不把他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这事儿就不算完!”人没见到,但是尖锐而又愤怒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门口,不知道究竟是谁,说话的口气这样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