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沼泽中的剧毒风蛇属于三阶魔兽,剧毒风蛇身上的蛇鳞进化得普通武器无法穿透,并且能够喷射大量毒汁,但是这条剧毒风蛇仅是依靠野兽本能进行攻击,并没有觉醒初级智慧。
虽然这条剧毒风蛇已经具有觉醒初级智慧的资格,但它还没有进化。
对格林帝国人而言,还没有觉醒初级智慧的魔兽对帝国战士的威胁明显要小很多。
事实上战斗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仅仅只持续了一分多钟的时间。
贾斯特斯及时应变率先挡住剧毒风蛇,才让卡兰措以雷霆之势击杀掉了这条三阶魔兽。兽人战士们早已见惯了卡兰措的战斗方式,但在艾瑞卡学姐和安妮、艾米几人眼中,卡兰措犹如女武神下凡一般,这让她们露出满眼的崇拜。
剧毒风蛇的出现,打乱了我们之前的探索计划。
艾瑞卡学姐担忧毒瘴里面还有更厉害的魔兽跑出来,一旦被这些魔兽纠缠住,跑又跑不掉,有没办法迅速击杀的话,那么这片毒雾沼泽对我们来说就是就是一处死地。
不过艾瑞卡学姐见我依旧没有想要往回走的意思,也就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从包里摸出一块水系魔晶石,紧紧地攥在手里,以求在没办法冥想的情况下,尽快回复魔法池中的法力。
我们走进这片毒瘴也有一个多小时了,由于治疗之雨冲散了毒雾沼泽中残留的气味和痕迹,因此至今仍未发现任何线索。
我的魔法池中的法力即将枯竭,所以我打算开启一转之后觉醒的魔法天赋‘法力潮汐’,以便我和艾瑞卡学姐的魔法池能够迅速盈满。
这时,身边的赢黎拉了我一下,我扭头看了她一眼,这时她的眼瞳这时候变成海蓝色,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从她那种冷如冰山的眼神中,我就可以清晰辨认出,站在我眼前的不再是赢黎。
没想到这个时候,艾瑞利尔公主居然醒过来了。
“让我来吧……”她对我说。
艾瑞利尔公主的声音高冷而婉约,然后站在队伍的中心位置。
她没有如我们那样念诵咒语,并搭配以手绘的魔纹法阵,而是直接显示出身后的三米高迦娜美人鱼虚影,随后她才开始念诵一种我们很陌生的魔法语言古代迦娜语。
艾瑞利尔公主念诵着生涩难懂的魔咒,这时候她身后的美人鱼虚影居然六条手臂同时动了起来,飞快地在艾瑞利尔公主的头顶上画出一幅巨大的魔纹法阵,那团魔纹法阵几乎与艾瑞利尔公主的魔咒同时完成。艾瑞利尔公主唱完咒语便无所事事的站在我身边,她身后迦娜美人鱼虚影则有些生硬的操控着治疗之雨。
一之时间,暴雨如瀑。
周围三十码之内毒雾退尽。
艾瑞卡学姐知道赢黎还没能晋升一转,而且属于格林帝国传统的火系魔法师,于是当她看到赢黎可以轻松施展水系三阶魔法,这一刻她的眼神变得颇为复杂。
时不时就有剧毒风蛇从毒雾中钻出来,这种剧毒风蛇多数都是独来独往,而且等级都是在二级巅峰期或是三阶初期之间,偶尔也有些剧毒风蛇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不过在牛头人鲁卡、贾斯特斯、卡兰措和卡特琳娜四人联手之下,即便是其中有一两条三阶魔兽,也都有惊无险地被纷纷击杀。
当然,也有一些剧毒风蛇逃回毒雾之中,不过总体来说在毒雾中穿行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
不知道艾瑞利尔公主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她的治疗之雨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我表示自己魔法池中的法力已经恢复过来了,艾瑞利尔公主才停止施法,改由我继续施放‘治疗之雨’,赢黎也在这一刻重新清醒过来。
至此,我们已在毒雾中行走了两个多小时。
赢黎陪在我身边,对我小声说:“你说海蒂导师会不会就是这样,带着莫拉雅助教和纳撒尼尔躲进这片沼泽毒雾的?”
我说:“或许吧。”
为了躲开奴隶贩子们的追杀,海蒂和莫拉雅倒是很有可能挺身走进毒沼中。
贾斯特斯用骨剑扫断前方池埂上的杂草,准备从左侧绕过前面的水池。
这时卡兰措直接从队伍里窜到队伍的最前面,她拍了拍贾斯特斯的肩膀,示意由她亲自带路。
周围的兽人战士们似乎也有了反应,卡兰措示意我们向右侧绕行,仅仅只是走了二十几米远,一名兽人战士将黑铁长矛伸进水池中,从池水里挑出一顶法师帽子来。
它泡在池水里看上去湿漉漉的就像是一团破烂的抹布,在兽人战士手中展开才算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
卡兰措伸手将法师帽接了过来,我们的队伍停下来,卡兰措拿着那顶法师帽子走到我面前。
我摇了摇头,不确定这顶帽子到底是不是莫拉雅的,她平时很少带这种法师帽,回到DìDū的时候,我还送给她一顶鱼皮风帽,虽然样子有些古怪,但是拥有生命魔纹的鱼皮风帽,其实最适合魔法师们的丛林探索。
不管怎么样,有了新发现便是好消息。
越往毒雾中心地带走,遇见剧毒风蛇就变得越频繁,这种剧毒风蛇在毒雾沼泽中似乎没有天敌,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魔兽根本就不怕我们,因此一路上我们斩获颇丰。
这次由卡兰措在前面带路,又向前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在前面看到了被毒雾所笼罩的山谷。
此时,我的魔法池中法力濒临枯竭,我向艾瑞卡学姐看了一眼,示意她准备接替我施展治疗之雨。
“我感受到里面有危险的气息,要不要进去搜索?”卡兰措在谷口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才回头问我。
“进去看看再说!”我斩钉截铁地说。
不过能让卡兰措变得犹豫不决,我猜这个山谷里一定危机重重,兽人强者对于危险的预感也是非常敏锐。
我观察毒雾四周,想从迷雾下露出来的景色辨认这里的大致方位。
这条山谷应该就是皮亚蒂拉山的一部分,我们应该已经来到皮亚蒂拉山的山脚下,而这谷道很可能就是两条延伸出来的山体之间的夹道。
进入山谷,十几条剧毒飞蛇就从山谷两侧毒雾中窜出来,遥遥地对着我们喷洒出浓烈的毒汁,吓得艾瑞卡惊叫一声,手里魔杖几乎拿不稳,治疗之雨一时间出现巨大的波动。
牛头人鲁卡拿着‘远古誓言’顶在最前面,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剧毒风蛇,单凭牛头人、海妖后裔、卡兰措和卡特琳娜几个人肯定是挡不住的,这一刻,我们小队的防线岌岌可危。
四周跟随我们一路走过来的兽人战士,也暴露在剧毒风蛇喷射出来的毒汁之下,他们迅速摆出战斗姿态。
苏双手合十,站在队伍之中唱着祷言诗篇,浑身散发着神圣的气息,脚下出现‘佑之脉轮’,一面面祷言盾缩影从她身前具现,随后就罩在那些兽人战士的身上。
除了祷言盾之外,赢黎这时候也不要钱一样扯开手里的魔法卷轴,一个个宛如蛋壳一样黄颜色.魔法盾,相继出现在兽人构装战士的身上,剧毒风蛇喷射出来的毒汁被圣光盾阻隔在外面,十数条剧毒风蛇发出凄厉的啼叫,展开肉翅飞扑而来。
安妮拔出双暴风剑,双剑在手中冒出一股红色火焰,她向前跳出两步,就和卡特琳娜并肩站在一起,斩向迎面扑来的一条剧毒风蛇。
战斗一触即发。
十几只三阶魔兽对我们这支小队的威胁还是很大的,稍有疏忽,我们这些人就会被剧毒风蛇吞掉。
因此我也再没有任何保留,金色海在脚下蔓延开,治疗之雨之上遍布滚滚乌云,云中电蛇不时窜动,一座高大的青山立于我身后,就在下一秒,一根接着一根四米高的巨型石柱图腾轰然出现在小队周围。
‘烈焰之盾’
‘大地之缚’
‘优雅之风’
‘生命之泉’
这些散发着强烈元素气息的图腾柱赋予小队所有人四系元素之力,兽人构装战士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身边的图腾柱,嘴里发出一声声近乎于狼嚎的怒吼,每个兽人战士口中都显出锋利的獠牙,身上的肌肉隆起。
竟然纷纷提着月刃斧冲出治疗之雨的保护范围,在毒雾之中与那些剧毒风蛇绞杀在一起。
我没想到释放出兽人部落的图腾柱,竟然会让眼前这些兽人构装战士变得狂暴,我看到卡兰措眼睛也是通红,双手握着黑色重剑,一剑劈出,白色剑芒从剑刃尖端飞出去,将迎面冲来的剧毒风蛇斩成两半,蛇尸带着鲜血摔落在泥水中。
卡兰措也发出一声怒吼,迈开大步追杀出去。
一场本应该打得很艰苦的战斗,就在这些兽人构装战士狂暴状态下很快便结束了,谷口一地的蛇尸体,很多就是被卡兰措一剑斩成两段,原本很有价值的风蛇皮也都变成了残次品,只能是断掉剧毒风蛇的头颅,将它们颅骨中的魔核收集起来。
艾瑞卡学姐的‘治疗之雨’支撑了一场战斗的时间,便宣告法力不支,于是赢黎便让艾瑞利尔公主再次醒过来。
我有些搞不明白,毕竟赢黎还只是四级魔法师,魔法池中的法力要比我和艾瑞卡学姐少的不是一点半点,艾瑞利尔公主占据赢黎身体之后,施展‘治疗之雨’这不奇怪,奇怪地是她的‘治疗之雨’居然能维持将近一小时,也没有显出疲态,魔法池中的法力更是未见枯竭,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在艾瑞利尔公主再次出手,我们才一步步走进这座充满了毒雾的山谷。
这处山谷明显是剧毒风蛇的巢穴,山谷里面的剧毒风蛇数量也是非常多,我们几乎就是一步步杀进山谷里面,算起来已经有大半天时间,连续战斗就算是这群体质强悍的兽人构装战士,也都显出疲态。
进入山谷才发现,谷道里面有一条水量十分充沛的河流,我们边沿着这条河流继续往里面走,河边毒雾要变得稀薄一些。
沿着河溪再往山谷里面走上两公里,遥遥听见‘隆隆’的轰鸣声。
队伍之中的艾米侧耳倾听了片刻,眼中露出轻松之色,“是山谷里的瀑布,我们可以到那边休息一下,我记得纳撒尼尔说过,毒瘴无法靠近瀑布,因为瀑布周围弥漫的水雾可以淡化毒雾……”
听到艾米这样说,我便对前面的卡兰措说:“去前面的瀑布那边休息一下!”
卡兰措点点头……
……
往前再走了几百米之后,终于在逐渐变淡的毒雾中看到了一处清澈的淡水湖,一道银河般的瀑布从天而降。
水汽弥漫之下,果然越靠近瀑布,那些毒雾就变得越淡。
就好像云层漏了一个大窟窿,阳光从云层上照射下来,一道道光柱照在瀑布下的淡水湖,湖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从毒雾中走出来的我们宛如进入了一处神之国度。
连那些剧毒风蛇也不愿靠近这条瀑布,这一刻饱受剧毒风蛇扰袭的众人都轻轻地松了一口。
我们来淡水湖边,刚好看到有个男人从湖中冒出头,他手里拿着一根树干做的鱼叉,鱼叉上面还插着一尾鲜活的尖嘴细鳞鱼,那个男人浑身湿漉漉的,只顾看着脚下,并没有看到我们。
“哥哥……”
艾米忽然从队伍中冲出去,大步跑到湖边,朝着那个男人大声喊道。
那个男人也是显得非常激动,将鱼叉丢进湖里,大步跑到岸边一把抱住艾米,紧紧地将艾米搂在怀里。
随后纳撒尼尔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慢慢地蹲下来,神色凝重地向艾米问道:“艾米,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是那群人带我来的。”艾米毫无心机地指了指我们。
纳撒尼尔这才神色复杂的转头看向我们这边,他用手狠狠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并将艾米紧紧地搂在怀里,一脸警惕地向我问道:“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