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去霍姆尼奇?”耶莲京娜立刻表示出了巨大质疑。“别列科夫,现在那座城市已经不能以废墟来形容了!你用望远镜看过月亮吗?现在的霍姆尼奇到处都是巨大弹坑,这和月球表现有何不同。”
“很贴切的回答。霍姆尼奇确实是粉末了,不过我们还是不能忽略了他的某些价值。”杨明志说着,缓缓走到墙壁的地图旁,指着这座城市的位置。
“在这片区域,树林非常茂盛,而霍姆尼奇被彻底炸烂,泥土里满是废铜烂铁,还有炸药的残留物,泥土甚至散发着硝石味道。那里的地貌已经和周围地区格格不入,所以这就好比是灯塔。既然卡比斯基和他的残部要撤离,我认为他们独自走过八十公里太困难了。干脆就让他们赶到霍姆尼奇废墟,我们派人去接应,岂不是很好?”
这个决定是合理的,耶夫洛夫和耶莲京娜合计了一下,如若卡比斯基和他的同志们冻死在旷野里,那就太糟糕了。
“现在的霍姆尼奇什么都没有了。德军不可能在这鬼天气,霸着那群毫无意义的弹坑。所以我们派出些马拉雪橇去那里,不会遇到任何危险。”杨明志的这句话,坚定了大家的决心。
“好!我以师长命令,就派出一支小部队,将卡比斯基的人接回来。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与他们联络上。”
卡比斯基的残部是有电台的,他们向戈梅利地下市委汇报了自己的糟糕处境。同样的,戈梅利方面的局势也一样糟糕,德军加强了管控,地下市长柳德巴寥夫自己也自顾不暇,这些列奇察方面的同志,自己是完全无法照顾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差遣他们南下,只要进入沼泽地找到84师才能获得安全。
这是一个艰巨的行动,得到了这样的回复,卡比斯基后悔了。
“真羡慕那十个伤员,他们跟着84师撤走。我们留下来,结果遭遇到这么严峻的形势。早知如此,就一起跟着他们撤退算了。发完了牢骚,卡比斯基心情好了不少。”
他率部去一个村子讨要食物,落入德军的陷阱。突围战对于这支小部队,损失太惨重了。在撤到了几处废弃的林中小屋,他们总算安顿下来。而就在这里,又有两名伤员死去了。痛定思痛,才有了这番向戈梅利方面的通信。
谢天谢地,他们还是有电台可以用的。
84师完全统一接受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戈梅利方面,继而信息又转述给卡比斯基。
电台员报告到:“他们要求我们首先前往霍姆尼奇废墟,84师会派人去那里接应。他们预料到我们的给养一定是不足的,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八十公里的行程完全正确,这非常困难”
“这当然困难!让我们徒步走八十公里,这是让我们去死!”卡比斯基再看看自己的部下,这里有男有女,大家衣冠不整,浑身上下一股子失败的气息。不错,原本一百多人的队伍,几场残酷战斗下来,就剩下最后的二十五个人。
食物所剩无几,每个战士平均也只有十发子弹,手榴弹更是用光了!
雪地行军的消耗是巨大的,八十公里除非以超人的意志,才能走过。但是前往霍姆尼奇就大不一样了,卡比斯基知道那里的确切位置,即使现在,据说那里已经变成了废墟。
只要行走四十公里就能到达目的地,这恐怕需要到第二天才能抵达。
卡比斯基立刻做出决定:“同志们,我们出发吧。首先,我们先去咱们的秘密据点,把需要的都拿走。今天我们就动身。”
另一方面,耶夫洛夫向戈梅利方面的通信,很快得到了回应。如此,铁匠村这里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杨明志捏着下巴,“巴尔岑的侦察连很累,难道还让他前往?还是说,让警卫连的人出动一下?”他拿不定主意,倒是耶夫洛夫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这位师长在检查了部队后,想了想,这是一次考验机动力的行动。步兵是难以胜任的,只有马拉雪橇,或者说,就是黑土村搞出来的骑兵。
耶夫洛夫和沃曼斯基聊了很多骑兵的前景,新时代了,马刀砍坦克是不可取的,而作为机动作战的步兵,骑兵还有用武之地。所以,救援卡比斯基还得让黑土村出兵。
杨明志不得不佩服这位师长,他也逐渐有了战斗计谋。
就这样,沃曼斯基临危受命,这露脸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在得知卡比斯基的人有二十多人,本着两个人照顾一个原则,他立马组织起五十多名会骑马的人,组成一支马队。
这里面还有五个马拉雪橇,雪橇上驮载的帐篷还有大量的食物,也包括马匹的草料。
这支部队会在这一天就抵达霍姆尼奇废墟,之后驻扎下来。他们也得到了沃曼斯基的额外命令,即骑兵继续向北派出巡逻人员,他们扛着红旗作为身份的象征,如此或许能提前被卡比斯基看到。
到了下午,卡比斯基和沃曼斯基派出的人,都行动了。
一方是马队狂奔,一方是残兵败将在风雪中艰难前进。
而铁匠村这边,杨明志也继续扛起了木锹参与除雪工作,之后,又到兵工厂一趟。在火热的熔炼车间,蹭蹭温暖。
作为男人杨明志必须忙碌起来。夜里,他又在自己搞出来的武器设计局忙活着。这是发生在一月二十六日的一切,杨明志获悉,最新的火箭推进式榴弹就要下生产线了。发射具已经加工出了二十支,弹头已经制造出超过五十枚,工人已经在开始紧张又危险的装药作业。
这一天很是充实,杨明志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油灯还亮着,妻子却已经安详的睡着了。
“唉,你今天也很忙活。照顾完娜塔莎,也得去医院帮着治疗伤员,还有感冒发烧的村民。”自言自语的杨明志脱下大衣,换下靴子,坐在自家的床铺。
这时候,杨桃缓缓的嘟囔几句:“今天,我没有丈夫你累呢。”
“哦?我还以为你熟睡了。”
“你不回来,我睡得不安!”杨桃缓缓的坐起来,也无所谓寒冷。她扶着丈夫的肩,亲吻他的耳垂。
“小妮子,不要这么腻歪。”
“哪有啊。”女孩嘿嘿一笑,说道:“哥,你今天累坏了吧。听说,我们的战士要去营救咱们的老朋友卡比斯基。你为这事操劳,做妻子的我得表态一下。”
“你能有怎么表态?我今天很累了!”杨明志被老婆拉着,趴在床上。
杨桃紧急换上毛衣,一屁股骑在杨明志的腰上。
“怎么样?被老婆这么骑着,舒服吗?昨天你让我非常舒服,今天就轮到我了。”
杨明志乐了,这丫头在按摩,也罢,她开心自己也开心。
……
雪依旧在下,鹅毛大雪被晶莹小雪取代,气候依旧非常冷。那些共青团带进来的红汞温度计,显示户外的最低气温低达零下十八摄氏度。这真是撒泡尿,落地之前就成冰坨了。
但就在这糟糕的环境,一月二十八日上午十点,来自霍姆尼奇的马队发来好消息——卡比斯基的人已经获救。
那些残兵们,幸运的没有一个人死在撤离的路上。德军没有阻挠,甚至没有发现这小小的部队,他们最大的敌人是低温和风雪,人们都克服了。即使大家到了霍姆尼奇,除了被这糟糕的战场地貌吓傻,就是见到友军,一个个看到希望几乎当场虚脱。他们终究都被获救了,卡比斯基住在帐篷里喝着热奶,他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利好情报传来,耶夫洛夫立刻命令道:“你们立刻拔营,我要在今天傍晚,看到这些老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