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诺停住步伐,接着看了看下面的一帮学子,对着身旁的三位先生施了一礼道“张诺献丑了。”
李戊子和冯南易看到张诺这个动作,不禁有些脸红,自己方才可是没有如此礼节。
既然学子们以鹅命名,那这首诗就叫【鹅】吧。
【鹅】
“鹅鹅鹅”张诺说道,可是这句话刚落,一旁的李戊子就笑了出来,这也叫诗?
冯南易也是被这句话惊的一愣,这张诺怎么看也是个读过些书籍的人,怎会做出这种诗?
梁文道也是有些失望,本以为这大才子会做出什么佳作,没想到竟是如此庸俗。
下面的学子更是哄堂大笑,这先生也太可笑了,开口就是连着三个【鹅】字,免得别人不知道他的诗时【鹅】。
张诺没有理会,而是又道“曲项向天歌”
这一句一出口旁边的李戊子和冯南易便收起轻蔑之意,梁文道眼睛也是一亮,正题来了。
学生们一听这第二句,哄笑声不禁少了许多,这“曲项向天歌”想必就是仰着脑袋叫唤的意思,看来这先生有些墨水。
张诺已久没有理会,而是看着下面的学子。
“白毛浮绿水”第三句从张诺口中说出,整个学堂顿时一片寂静,再也听不到一丝吵闹,李冯二人也不禁严肃起来,一旁的梁文道看到二人此刻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快意。
学生们听到这一句不禁开始浮想连连,一直白sè羽毛的鹅仰着脑袋对着空中高歌,两个翅膀在水中来回波动,简直将这鹅形容的太贴切了。
张诺满意的看着下面学子的反应,接着忽然将声音放高一个高度道“红掌拨清波”
好、整个院内一片寂静,原本吵闹的学生都安静的想着,想着每一天路过河边时看到在河中优哉游哉游动着的大白鹅。
梁文道听完不禁拍着手说道“张公子真是名不虚传,这首【鹅】竟被你一首诗形容的如此贴切。”
“虽说诗词过于庸俗,可是不得不让李某佩服。”李戊子弯腰施了一礼说道,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冯南易也是点头道“是好诗,浅显易懂,而且让人浮想翩翩,冯某甘拜下风。”
“啪啪啪……”接着下面的学子们开始激烈的鼓起手掌,诗词有没有什么深度他们不懂,有没有风情他们更是不懂,庸不庸俗他们更是不懂,他们只知道这首诗让他们眼前真切的浮现出鹅的影子,这就够了。
“先生果然好才华,学生认输。”一个学子起身说道,接着一呼百应的站起一大堆。
弘文看着周围站起的学子,他本不想站起来,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张诺确实将这【鹅】做的非常好,索xìng便随着大群低着头站了起来,可是想着刚才认输的条件,他又颇为不甘。
张诺看着站起的学子,特别留意弘文,看到这孩子虽然不情愿,可还是站了起来,不禁欣慰的笑了笑,看来这孩子虽然调皮,可却是一个识大体之人,并没有自己的私yù而赌气不承认这是一首好诗。
课堂的气氛在这一刻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活跃。
张诺示意大家坐下,接着说道“其实这首诗并非是我所做,而且这首诗还有一个故事,不知在场的各位想不想听。”
“嗯?不是你做的?”李戊子一听急忙问道。
一旁的冯南易也竖起了耳朵,原来这张诺竟是拿别人的佳作。
梁文道看着李冯二人的反应,不禁说道“张公子说了,是故事,故事什么意思你们不懂吗?”再说到故事两字的时候语气刻意放的有些重。
“再说,如此诗词便算是佳作,如若真的流传出来,你们会不知道?”
李戊子和冯南易听后不禁红着脸不在说话。
学生们一听还有故事,不禁一个个兴奋的看着张诺,故事,那个孩子不爱听?
“我想再坐的学子很多都会这么觉得,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才气,所以便不再把先生们说的话放在心上,甚至有时候会认为自己所做所说才是对的,而下面这个和鹅有关的故事便是给上述所说的那些学子们敲一个jǐng钟。”张诺背着手对着下面的学子说道。
学子们听后很多都低下头去,显然被张诺说中了,接着便再次看向张诺,他们想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又包含了什么含义。
张诺缓缓走进学生堆里,在书桌与书桌只见的缝隙走动,缓缓的说道“有个神通,名曰仲永,五岁便可指物作诗,天生才华出众,可以说他如果如此发展下去,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可是他自从得知自己乃是神童之时便不再爱学,其父亲更是利用其才华做为自己的赚钱工具,结果可想而知,一个神童,一个天子聪慧的神童,就这样沦为一个普通人。”
“这说明什么?什么天生的才华,什么与生俱来的本领,什么让你可以低着头看别人的资本,一切都是虚幻,如果你们拥有这些而不努力,后果将会和仲永一般,沦为一个普通人,只有后天的努力,后天的勤奋,才是你们最大的资本。”
“如若你们只是一味的不思进取,整rì游手好闲,或者仗着自己的家世而不把勤奋放在眼里,那便会成为第二个仲永,伤仲永”
静,整个学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连呼吸声都若不可闻。
学生们一个个低头沉思着,想着张诺刚才所说的那番话。
梁文道此时已经双目有些湿润,他教学几十年,也曾被先生交过几年,可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深切的一个故事,自己年轻时何不是如张诺说的那般,视才自傲,可最后却是落榜而归,最终错过读书的最好年华,终生与状元擦肩而过。
李戊子也是一阵沉思,看向张诺的眼中不再带有意思轻蔑,而是充满了钦佩。
“诗不但是好诗,这故事更是绝佳的故事,冯某深深的被张公子折服,请荣我说声惭愧,冯南易有眼不识泰山。”冯南易弯腰施礼说道。
弘文低着头沉思了一阵,接着抬起头站起身子看着张诺,那眼光无比坚定“先生,弘文知错了,弘文rì后必会跟着先生用功学习,誓不做第二个仲永”
“我们也知道错了,定不会做第二个仲永”一帮学子也紧跟着起身说道。
梁文道看着,不禁双目老泪纵横。
“好,好,今rì明白绝对不晚,我梁文道有生之年能看到学生们如此好学,多亏了张公子,请受我一拜。”梁文道说完就要弯腰,张诺急忙将其托起。
“我既然做了这【尚文阁】的先生,那自然要教好这群学生,我不想将来我的学生全是无能之辈。”张诺托着梁文道说道,看着这梁文道如此对这帮孩子上心,张诺也是由衷的钦佩,如此良师不多已。
“胜负已分,这中院张公子实至名归,请原谅刚才我们二人的冒犯。”李戊子说道。
张诺听后呵呵笑了两声道“如此张诺便恭敬不如从命。”此时完全不必再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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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仁广在那rì听琴的阁楼上坐着,而在他旁边则坐着弘文,此刻弘文正讲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越讲越是兴奋,小脸涨得通红,陈仁广听得极其认真,就连陈仁广旁边的仆人也听得有些入神。
他还从来没见过弘文如此多话,更从来没听过弘文称赞过谁,可是此时他听得出,这张诺在弘文心里,显然已经根深蒂固,这张诺还真是有能力,只用了一天便将这群孩子驯服,可惜怎么就是不愿为朝廷效力,我是不是该绑他前去?
张诺忙活了一天,此刻双儿正在给他捏着肩膀,同时不停的嘘寒问暖,张诺则是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讲个双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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