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
整齐的声音让秦刺的气质陡然一变,这十来天不断的重逢亲人和朋友,恍然让他似乎回到了五年前。但在看到这帮人的刹那间,秦刺一下子就恢复到了现在该有的身份,不错,他已经不是当年刚出山时的那个懵懂少年,现在的他,是一个掌握着几千人教派的一教之主。
威严挂在了秦刺的脸上,父亲墨青衫跟他讲过的驭下之道,以及如何做好一个教主等等的话在他的脑中一一飘过。他不由的露出智珠在握的微笑,摆摆手,所有前来迎接的人,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的退回到白莲教的聚居地中。
议事厅。
秦刺沐浴更衣,换上黑袍,带上了紫金冠,大马金刀的坐在教主宝座上,缓缓的开声道:“诸位,这次出行,事情办的还算顺利,不知道诸位将迁教的事宜准备好了没有?我回来的时候,可是见到十二脉的人在这边藏地区越聚越多了。”
乌醒崖拱手道:“禀告教主,教内三宗七脉弟子已经集合完毕,但因为三宗七脉各自分散,并非所有的弟子都赶来了边?,而是在其宗脉所在地集合,只等教主一声令下,我们会从各个方向,齐齐朝纽约进。”
秦刺点头道:“如此规模的迁教,又是跨国的举措,出境入境以及美国方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一次开口的是炙芒,炙芒也同样拱手道:“教主请放心,这些事情我们早就委托了专门的人处理,不会有任何问题。不过一次性迁移上千人,确实很难办到,所以我们采取分批分次以及伪造证件等手法进入,美国方面很难查处什么来的,因为他们内部我们也花钱买通了人。”
秦刺点头道:“这样,那咱们算是万事俱备了,眼见十二脉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若是继续停留于此,怕是十二脉就要联手力了。这样吧,休整一日,后天我们集结出,赶赴纽约。”
“是!”
众人齐声响应。
晚。
秦刺独居的那间屋子。
檀香的清幽缭绕攀升,秦刺盘腿坐在床上,手中翻动的正是那本记载着“土遁之术”的古书。
自从夏纸鸢将这本古书给了秦刺之后,他却一直没有时间来修炼。总算是回到了教派,而教派的事情也差不多处理完毕,只等着一天之后,便全体迁移,这余下的空闲时间,秦刺便打算琢磨一下这种上古奇书。
一开篇,那独出心裁的五行理论就引起了秦刺的好奇,秦刺练气时也讲究五行,所以对于五行的知识和原理可谓是了解的极为精湛。但是没想到,这本书中记载的五行原理却远远比他所指的更要深奥,也更为精辟。
“啧啧,有意思,不愧是上古奇术,这五行原理的解释可谓是独树一帜啊。”百巧老祖也同样在用神识扫描着这本书,与秦刺一般,刚开篇的那些精辟的
言论就已经让他这个自认为见识丰富无所不通的千年老怪也觉得惊奇起来。
秦刺也点头附和道:“确实精辟,我原以为五行之术不过是通常大家所认为的五要素构成的物质观。没想到五行的原理竟然如此深奥,几乎可以上升到法则的高度了。”
他曾经参悟过时间法则,虽然只是皮毛,但是对法则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是以在看到这古书上锁描述的五行之术精辟原理之后,才会产生这般想法。
“法则,啧啧,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世界上的法则本来就极多,五行上升为法则,虽然没见有那本书籍上提到过,但不可否认这样的存在。只是这样的法则,想要摸透恐怕比已经存在的现有法则更加困难。”百巧老祖咂咂嘴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秦刺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整本书的理论阅读当中。而随着阅读的投入,他和百巧老祖的惊叹声皆是不断。因为这本书虽然只是记载的了土遁之术一种,但对于五行之中土系的描述几乎过了现有任何一门五行书籍
的刻画。
“没想到土遁之术只是五行土系术法之中较为简单的法门,还有更厉害的土系攻击术法,只可惜这些上古奇术都已经失传。现在虽然也能见到一些五行之术,但相比较这些真正的上古五行术而言,效果却是天差地别。”秦刺悠悠的叹道。
百巧老祖也同样感叹道:“我也没想到原来上古五行术竟然会这般厉害,而且其中所蕴含的奥妙也竟然是如此的广阔,远不是现在狭隘的五行术所能相比的。”
“咚咚咚……”
就在秦刺和百巧老祖感叹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秦刺微皱了一下眉头,掌心中的古书一闪而逝,被收回到了戒指空间当中。
“进来。”
随着秦刺的声音,门缓缓的被推开,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莲圣女鹿映雪。一声素衣的她,在这寂静的眼里,清幽的如同一朵静静绽放的白莲。她敛衽
一笑道:“秦刺,这么晚还没休息呢?”
单独面对秦刺的时候,鹿映雪是不称呼教主的,这也是秦刺所交代的。
秦刺见是她,也微微一笑,道:“圣女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么?”
鹿映雪微微一笑说:“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单独禀报一下。”
“哦?”
秦刺目光一闪,道:“坐下说吧,我给泡杯茶。”
“还是我来吧。”鹿映雪素手轻摆拦住了秦刺,随即,便展现出精湛的茶道技艺,很快的便冲好了两杯茶。
秦刺接过茶杯,却没有喝,把玩了片刻,见鹿映雪低头轻饮,便开口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鹿映雪放下茶杯道:“你走的时候,交代我要注意教派里的动静,
我可是踏踏实实的执行了,现在,自然是要向你汇报的。”
秦刺一笑,道:“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记了。这阵子事情太多了,有些晕头转向。”
“那自然,你是教主,肯定是要比别人忙一些。何况,现在的巫教并不稳定,需要抓权,而不是放权。等到你真正的将巫教全部掌握在手中,那时候适当的放权让自己轻松一点,便也没有任何问题了。”鹿映雪缓缓的笑道。
秦刺淡淡的一笑说:“炙芒和乌醒崖是不是有些不太安分?”
鹿映雪点头说:“巫教以三宗为主,但现在的三宗,实际上却是两宗在说话。月宗由于郎志远的叛变,接任的代教主暂时还无法控制住局面,也没有什么言权。七脉被教主暂时收拢,但炙芒和乌醒崖都在充分施展着各自的影响力想要拉拢他们。还有月宗,月宗的代教主想要坐稳月宗宗主的位置,难免要向日星两宗借力。所以那位赫连坦近些日子和炙芒以及乌醒崖走的都很近。”
秦刺默默的听着,到最后,确实笑着摇头说:“赫连坦这个月宗代宗主若是偏向于炙芒或者乌醒崖其中的一个,那或许还真会是问题。但既然他跟双反都走的很近,反倒是不用太在乎。这说明,那赫连坦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偏向于任何一方等于将月宗宗主的位置拱手相让,名为宗主实为傀儡。只要这三方还处于平衡的失态,就不足以畏惧。至于七脉,呵呵,既然炙芒和乌醒崖都要拉拢他们,反倒可能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你代安抚一下七脉,不能让他们产生丝毫的动摇。现在七脉就是我的根本。”
说这些话的时候,秦刺的脑海中一直在回忆着父亲墨青衫所说过的平衡之道。
墨青衫当初在听闻秦刺所说的关于现在巫教内部的情况以后,跟秦刺说过这样一番话,让说:“不管是皇帝也好,教派的教主也好,凡是权利集中的地方,想要驭下就得充分的掌握这平衡之道。不能让一方独大,否则就会势高震主。只要让各方维持在一个平衡的位置上,作为核心的主人,才有现权。也才能慢慢的将这些平衡的势力潜移默化,最终变为己有。彻彻底底的掌控住局面。”
鹿映雪点头说:“我会的,你放心,我们白莲一脉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秦刺淡淡的一笑,这句表态的话鹿映雪已经说过几遍,他也知道鹿映雪的心意。毕竟秦刺是白莲一脉走出来的,这在巫教的历史上绝无仅有,因为教主必然出自三宗,能够在七脉中出教主,秦刺算得上是古今第一人了。
也正因为如此,七脉才会在秦刺的一番招揽之后,尽心的臣服于他。因为秦刺当了教主,这就很可能会改变巫教数千年的格局,很有可能将三宗从神坛上落下,三宗七脉从此处在一个完全平衡的位置上,不分大小。
秦刺点点头,沉吟了一番说:“七脉式微,以白莲一脉为甚。我既然出自白莲一脉,自然也不能让白莲一脉格局始终如此。我手上有一份伪战技,可以交与你们以及白莲的长老们学习,以提高大家的实力。”
说着,秦刺的手上翻出一篇临摹的画卷。这是秦刺从兽皮上拓印下来的那份伪战技,虽然秦刺没
有修炼过这份伪战技,但是交与鹿映雪等人来修行却是极为合适的。
“啊?”鹿映雪楞了一下,随即露出极为惊喜的表情出来。
势力大,所以拳头大,这话反过来说也是亦然。鹿映雪很清楚,白莲一脉之所以式微,从根本上而言,便是因为这白莲一脉的功法战斗力极低,也没有什么能够压得住阵的战斗技巧。而三宗各有一份伪战技,这便也是他们能够坐稳这个位置的象征之一。
如今,秦刺竟然交与她一份伪战技,鹿映雪自然是激动万分。但接过这份伪战技的图卷以后,鹿映雪却是露出了一抹疑惑,她不禁问道:“你……你这战技也是从一线神隙中得来的么?”
秦刺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关于兽皮的事情,包括兽皮上的伪战技和九幅图,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不可能对任何人透露的太详细,其实对于秦刺来说,他一直以来也极为好奇自己手上的这份炼体之术修炼功法究竟来源于哪里?
因为巫教的典籍中从没有关于《易筋夺窍经》的记载,更没有任何与之相关联的资料。何况这张兽皮上还承载着那么多的秘密。这不免让秦刺想到百巧老祖曾经说过的话,不管是炼体还是练气之术,其法门并不仅仅是出自十二脉亦或是巫教,在巫教之外依然还有炼体之术的存在。
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这些法门大多数都失传了。而秦刺手中的这份炼体之术如此的稀有和神奇,自然不能排除是某种失传的,独立于巫教之外的炼体之术的可能。
见鹿映雪慎重的收好这份图卷,秦刺开口道:“暮秋堂最近如何。”
“暮秋堂最近表现的很低沉,和那帮月宗的弟子虽然还呆在月宗当中,但因为当初的事情,似乎在月宗之中待的不是很如意。”鹿映雪答道。随即有些迷惑的问道:“秦刺,你为何对此人如此上心?”
秦刺淡淡的一笑说:“此人欲望单一,是个容易控制的人。而现在巫教不稳,我手上也没有相对强大的实力,这暮秋堂对我来说,还有这不小
的用处。我打算重点培养他,让他成为我在巫教的势力之一。”
“他……能行么?”鹿映雪皱皱眉头问道。
秦刺却是稍露一丝霸气,平静的说道:“有些事情,你说他行,他就行,不行也得行。”
鹿映雪一怔,随即笑了,因为秦刺此时的语气中间的那份霸道,让她难免的产生一点心动,只能以笑容来掩饰。
想了想,秦刺又开口道:“算算时间,讲那暮秋堂晾的也差不多了。你将他叫过来吧,就说我有些事情想找他谈谈。”
鹿映雪点头应是,随即便退出了屋子。
秦刺举起了茶杯,将这杯已经凉了的茶水缓缓的递到唇边,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宝贝徒弟,不一般了啊,这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师傅怎么觉得你现在信心十足的模样啊。”
百巧老祖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秦刺笑道:“师傅,什么东西都需要旁人指导才会少走弯路。我刚坐上教主这个位置的时候一无所知,更无人指导,何况这种教派人与人势力与势力之间的复杂关系原本就是我所头疼的东西,自然面对起来感觉是极为棘手。但现在,有了我父亲的一番倾心点拨,我算是已经掌握了如何坐稳这个位置的方式和方法,自然是轻松自信了一些。”
“哟,什么时候称呼父亲了?”百巧老祖呵呵的笑了起来。
秦刺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虽然嘴上不曾说,但在心里,却早已经在墨青衫的前面加上了一个父亲的称号。
暮秋堂来的很快,当秦刺让他坐下以后,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教主,不知道您唤我来所谓何事。”
秦刺笑道:“没什么事就不能叫你来么?怎么说,咱们也是一起共患难过后的战友。”
暮秋堂听的就是目光一亮,但随即却有暗淡了下来。他在月宗之中添为月宗长老的身份,原本以为郎志远逃脱,秦刺坐上教主之位,而先前俩人也是有过一定交流,便以为这个宗主之位十拿九稳。岂料,代教主的人选,秦刺确实执头执尾都没有提到过他,被那赫连坦接任了。
一想到这个,暮秋堂心里就觉得堵得慌。他的子孙带被毁,与太监无疑。正常男人的欲望他已经很难产生,现在对他来说,权利才是才他最想要的。可是现在,最想要的东西他却无法抓住,你说他心里能不堵么?
当然,秦刺要不是教主也就算了。既然秦刺已经当上了教主,凭着两人当时的关系,怎么说,也能给他个不错的安排。可偏偏秦刺接任教主之位以后,就对他不管不问了,完全将他晾在了一边,并且过去了这么时间,他心里埋怨的同时,也确实有些心灰意冷了。
秦刺的目光始终盯着暮秋堂,他脸上表情的变换丝毫不漏的落入了秦刺的眼中,秦刺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战友一直以来都没有搭理你,便觉
得我这个人过河拆桥了?”
“不敢?”暮秋堂说道。
“是不敢还是不想,你我心里都清楚。呵呵,其实这也不怪你,换成是我,恐怕也得骂上几句的。我今天叫你来,便是想开解开解你,也让你明白我的一番苦心。”秦刺淡淡的笑道。
“啊?”暮秋堂目光瞬间又是一亮,有些期盼的看向秦刺。
秦刺心里略有些得意,这种谈话方式是他父亲墨青衫教授给他的,在谈话的过程中如何运用技巧,完全的掌控对方的心理,完全的握住主动权,这是一个上位者必须具备的素质。以前秦刺不会,那是还没有领悟到这一点,但是被墨青衫点拨以后,秦刺已经开始慢慢的运用起来了。
“我打算建立影卫!并且,打算让你做影卫的头领。”秦刺见谈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便直截了当的点开了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