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敢拿着个假人参来行骗……”孔庆元摆着那副臭嘴脸,斜眼瞅着秦奋,特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
“放肆,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一直坐在那里的孔老爷子,冷眼旁观,本来他是不想理会孔庆元的,但见他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难听,不由的心中恼火起来,对着孔庆元就是一声大喝。
“爷爷,我……”被爷爷这一生大喝,原本还在那里yīn笑的孔庆元,猛地惊了一下跳,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随后扭头望向自己的爷爷,脸上神sè不定。
“闭嘴,秦奋是我让庆华请来替我治病的,既然他来了我们孔家,就是孔家的贵客,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我客客气气的,否则的话,就立马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孔老爷子喝骂道,显然是动了气。
“快给秦奋道歉。”
看到雷霆大怒的孔老,秦奋倒是有些诧异,他还不认为,自己有那个人格魅力,可以让老爷子为了自己这个仅有三面之缘的人而生这么大的气,就他所想,恐怕老爷子的这番怒火,是在借题发挥。
“我绝对不向一个衣着破烂的穷鬼道歉,他不配。”孔庆元拉着脸,很气愤的嚷嚷道,坚决不向秦奋道歉。
“我再重复一遍,给秦奋道歉。否则给我滚出这个家去。”孔老爷子怒目而视,冷冷的说了一句。
“哼,走就走,反正在这个家里,除了孔庆华,谁也不被你待见。”愤愤的跺了跺脚,又狠狠的瞪了孔庆华和秦奋一眼,孔庆元恨恨的说道,随后摔门而出。
“让家里人给宠坏了,秦奋千万别在意。”等到孔庆元离开,孔老爷子望着秦奋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年轻人难免会有些脾气。”秦奋说道:“孔老的病初愈,千万不要再动气了,以免伤了身体。”
“是啊爷爷,为了他那种纨绔,气坏了身子,那就真的不值得了。”虽然孔庆华极力的克制了,但在她的脸上,还是能够看到一抹yīn沉冷厉来,秦奋看的出来,恐怕在这个家里,她活的并不是很如意。
“秦奋,你去帮爷爷熬药吧。”
等到秦奋在下人的引领下,离开了客厅后,孔庆华爷孙两个坐在了一起,两个人的脸sè都有些yīn沉。
“庆华,在这个家里,委屈你了。”
“爷爷,我不觉得委屈,只要您健健康康的,叫我做什么也可以。”孔庆华半蹲着,身子趴在爷爷的腿上,或许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流露出柔弱的一面。
“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家族的那些烂摊子,可是你不接,又要让谁去接呢?你二伯三伯,还是他们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呢?如果有一天,家族的事业真的落在了他们的手里,那么我们孔家几十年的基业怕是要彻底断送了。”孔老的脸上满是慈祥,低着头望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孙女,无力的说道。
“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我真的很累,我不愿意就这样一直活在亲人的指责和算计中。”声音中有着厌倦,有着迷茫,那张绝美的面庞上,带着一抹的凄迷。
“好想放下身上的包袱,躺在一个可以保护爱护我的人的怀里好好睡一觉。”这也只是她心中的一份奢望,因为她知道,即便是有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想要放下一切,也是千难万难的。
……
雨后初晴,天空上挂出了一道绚烂的彩虹,秦奋独自驻足于孔家别墅中的花园里,秋后百花杀尽,唯独那金菊绽放,格外的醒目,只是此时,秦奋却没有赏花的心情。
目光穿过铁栅栏,远远的眺望,在那别墅林立错落之间,秦家那座有了年份的别墅很是醒目,那里,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有着太多属于他的记忆,有欢乐也有悲痛,有亲人也有仇人。
“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那窈窕的倩影出现在了身后的地方,望着神sè恍惚的他,清雅的问道。
恍惚之间,秦奋深吸了一口气,雨后那清新的空气通过鼻腔,进入到脾肺之中,整个人豁然清新,扭头回来,与那双妖娆的眸子对视一处,却读到了疲倦和迷茫。
“或许你应该去找一个可以让你不顾一切去爱的人,然后嫁给他,这样你就可以彻底解脱了。”短暂的沉默后,秦奋用一种尽量轻松的语调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两三岁的小男人,听完他的话,孔庆华凄然一笑,她何曾没有想过要放飞自己的心,但是爷爷的殷切期盼,叔伯的攻击算计,让她终究跨不出那一步去。
“你不会明白的,像我们这种家族的子女,即便是心里明明爱着,也是不敢说出来的,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从出生那一刻开始,本身就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这个家族的。”
秦奋心里悲凉的一笑,自己真的不明白吗?曾经,他是秦家的大少,如果不是当年那场变故,如果不是他的倔强,或许今时今rì,在上层的圈子里,他的名字会比张航更加响亮。
“你说的这些,或许我是不明白,但我知道,最起码你是一个dú lì的个体,你有着自己的思维,可以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一味的依附,一味的妥协,只会让你成为一具没有自己思维的木偶,你的言行举止,甚至是你整个的人生,都只能在别人的cāo控下完成。”
孔庆华选择了沉默,或许秦奋的这番话,直接刺中了她身体中的某个痛处,让她内心里生出了一丝的波澜来,犹豫彷徨,甚至是些许的迷茫和无助,只是这些负面情绪,刹那之间,便已经消失在了那绝美的面庞上。
“我送你回去吧。”两人就那么并肩站在花园里,彼此一语不发,过了不知道多久,孔庆华扭过头来,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不用那么麻烦了,随便找个保镖,让他送我回去就好了。”说实在话,跟这个骄傲的女人呆在一起,秦奋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孔庆华拧着眉头,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秦奋,冷声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让你这个大美女做司机,心里有点忐忑。”秦奋难得的跟孔庆华开玩笑,这倒是让孔庆华一阵的莞尔,那张绝美的面庞上,暂时少了些许的消沉。
“不要那么多废话了,在整个济市,能够让我自愿开车接送的人,除了爷爷以外,你是头一个。”孔庆华白了他一眼,撂下一句话朝着停车棚走去,留给秦奋的是,万般的风情。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够降服她的芳心。”望着徐徐而去的孔庆华的背影,秦奋心里这么想着,这个女人有着倾城的容颜,有着过人的智慧,更有着高贵的气质和身世,想要让她成为女朋友,难度系数很大啊。
……
“我觉得,比起行医治病,你更适合去经商。”行驶的宝马车上,开车的孔庆华突然对秦奋说了这样一句话。
副驾驶座上的秦羽扭过头来,有些不解的望着她,把她的话在嘴里咀嚼好半天,但还是没有搞明白,她这话的真实意思。
“放眼这国内国外的医生,不说你的医术是否第一,但是说到收费却绝对能排在第一的位置上。”
听到这,秦奋才算是明白了她想要说什么,耸耸肩,神sè坦然的说道:“四十万,我认为不仅不多,反而还有点少,要知道,仅仅是那棵五十年的老参,就不止这个价钱,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我要的贵,下次来的时候,我可以带些年份较短的草药。”
“你……”孔庆华板起了脸来,拧着眉头,狠狠的瞪了秦奋一眼,甩头不再去搭理秦奋,板着脸继续开车,那样子很是诱人,副驾驶座上的秦奋,很是看了几眼,大饱眼福。
“那个,我只是开玩笑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看到一直板着脸开车的孔庆华,秦奋心里担心因此得罪了这位大美女,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你倒是说啊。”孔庆华减慢了车速,扭过头来,瞪着他,一副兴师问罪的神态。
“这个,那个……”这倒是为难了秦奋,心里想着解释,却又怕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反倒又惹孔庆华不高兴,这个那个念叨几遍,只盼着能够搪塞过去。
“行了,你真当我生气了啊,我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小女人。”女人的脸,六月的天,那是说变就变,孔庆华虽然不是一般的女人,但说到底,还是个女人,也有着女人的共xìng。
“秦奋,问你一个问题,你谈过恋爱吗?”
秦奋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美若妖的女人,突然问起自己这个问题来,他心里略有些苦涩,长这么大,说过话的女孩,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个,仅有的那个女孩,因为太多的羁绊,甚至没有来得及彼此牵手,就已经道别了。
“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独自在外面流浪,十六岁那年被师傅收留,从那开始起,我一直都跟着师傅在深山中习医,见过的同龄女孩,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更不要说是谈恋爱了。”他苦涩的一笑,抬头望着车外,回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