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谢府宝藏——
断魂飞雪早就迫不急待,蛇颈闪电般一个伸缩,“咔嚓”,妖道的脑袋就被它咬下来,连皮带骨带脑髓大口大口地咀嚼,嘴边流下一行紫红色的血。今天它胃口不错,吃完了妖道的脑袋,又开始吃妖道的身体,以它现在的体型大小,就算将妖道全部吃掉也不在话下。
刘路反正不着急,就站在旁边等待,过了一会儿,断魂飞雪似乎吃饱了,雪白的蛇身上泛着血色,软绵绵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好像要睡觉。
刘路捏住右手食指上的降魔咒,准备把断魂飞雪送回须弥世界,自己还要赶路去唐州。可是马上刘路又觉得断魂飞雪不太对劲,它好像不是在睡觉,整条蛇身又蒙上一层灰白的颜色,而且灰白色越来越浓,连它的嘴巴眼睛都包裹在里面。
半炷香以后,灰白色蛇身的头顶位置突然发出一声“喀”的轻响,裂开了一道缝隙,紧接着缝隙呈放射状漫延至全身。刘路明白了,断魂飞雪是在蜕皮,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断魂飞雪蜕皮。
蛇头位置最早裂缝的地方最终裂开一个小口,小口很快变成大口,断魂飞雪的头通过这个大口,从旧皮里钻出来。蛇眸里的颜色更加浓绿,带着王者气势,蛇头也比刚才大了一圈,等到断魂飞雪完全脱皮而出,它竟然已经长到**尺长,蛇身粗如刘路的小腿。
刘路立刻与它建立心灵联系,感知它此时的境界,因为没有刘路分享它得到的修为,一个金丹期的妖道直接让它达到了御兽之境第三层,从蛇头到蛇尾都充盈着先天纯阳真气,霍然展开翅膀,就像天边的一片雨云。
“刘师兄,我觉得……我觉得……很难受,有股力量在我身体里……”断魂飞雪在刘路头上飞来飞去,又胆怯又兴奋,它确实感到身体里充满强大的力量。
“呵呵,先忍着吧,过不了多久,会让你痛快一回的。”刘路唇角带笑,他似乎已经看到断魂飞雪在溟雪山上大杀四方的场面。
把断魂飞雪一脚踹回须弥世界里,刘路整整行色走下小山,虽然他的道袍已经变成裹尸布被花慕雪拿走了,身上只穿着一件亵衣,但他走起路来昂然凌绝,俨然就是一位战场上的将军。
从这里到唐州的路还有很远,刘路在山下骑上马,一直跑到天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在野外过夜。天亮了继续赶路,饿了就嚼两口干粮,渴了就喝两口溪水,这样跑了两天,唐州城巍峨高耸的城墙才出现在他眼里。
唐州是个古城,也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这里地处要冲,扼住两条重要的驿路,只要发生战争,这里就难以幸免。刘路放慢了速度,拍马来到唐州城下,伸手抚摸墙面的砖石,原本灰泥所制,现在却成了深褐色,不知道染过多少鲜血。
城墙上伤痕累累,沟裂,刘路难免又想起前世的血仇,那些无辜的同门就像这州城里的百姓,一次又一次地沦为野心的牺牲品。
刘路骑马进入城门,近两年战争稍息,唐州城得到一定的恢复,城里街道繁华,集市成云,百姓们来去匆匆都在为生计而奔波。刘路来唐州城有两个目的,一是去溟雪山必须路过这里,顺便歇歇脚,二是要看看谢晨昨送给自己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刘路第二次去见谢晨昨求道法,临走的时候,谢晨昨给了他一个羊皮卷,上面画着一幅地图。谢晨昨早年带着老鲨四处吃人,也算为世间除害,杀的不是奸商就是官兵,还有土匪,得到不少宝贝,后来她将那些宝贝都藏起来了,羊皮卷地图上就标记着她的藏宝之处。
刘路看过地图,谢晨昨藏宝的地方就在唐州城,既然美女师叔有心相赠,刘路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先找个客栈把肚子填饱,这两天光吃干粮,又冷又硬,刘路也该打打牙祭了。吃饱了饭,他把马寄存在客栈马厩里,再开间上房洗个澡,又找店小二给他买件新道袍,然后穿着新衣服优哉游哉来到大街上。
大街上人来人往,除了两边做小生意的摊贩,大多来去匆匆,相比之下刘路显得有些另类,他更像在逛街看风景。
唐州城里有很多条街道,刘路东拐西拐走进一条偏僻的小道,道两边绿柳成荫,鸟语花香,他从怀里拿出羊皮卷看了下,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然后大步走向小道的尽头。
小道之所以偏僻,是因为这里没有任何人家,也没有任何建筑,只在小道尽头有一片不大不小的府第。府门上涂着鲜红的朱漆,还有六六三十六颗铜钉,最上面挂着一块匾额,写着“谢府”。
刘路站在府门前有些好笑,“谢府”是什么意思,谢晨昨的家吗?现在谢晨昨的家是无量洞,和这里相比可是天上地下。
“咣咣咣!”刘路拍几下门环。
过了一会儿,府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露出个尖嘴猴腮的脑袋。
“你谁啊?”尖嘴猴腮上下打量刘路,有点不耐烦地问。
“我从穿云山来,要见你们府里的主人。”刘路忍住想打爆这张脸的冲动。
“穿云山?什么地方?你见我们主人有什么事?”尖嘴猴腮喋喋不休,刨根问底。
刘路不想和他废话了,上前用力一推门,尖嘴猴腮哪知道刘路有这么大力气,“妈呀”叫着连滚带爬摔出去老远,而刘路已经大摇大摆穿过府门绕过影壁墙走进了谢府。
影壁墙里是块用青石铺的平地,两边种着很多奇花异草,当然了,在刘路眼里和杂草差不多。十几个家丁听到门口有人闹事,手持木棍冲过来,把刘路团团围在中间,那个尖嘴猴腮的总管秃眉倒竖,凶神恶煞地站在家丁身后。
“这个臭道士敢来我们谢府闹事,你们给我把他打出去。”
“住手!”家丁们刚要动手,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正堂里走出一位身穿锦锻华服的老人。
看到这个老人,家丁们都老实了,总管也老实了,三步并两步走到老人面前,先向老人谄媚地行个礼。
“老爷,您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