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弓弈从师父手里拿到一本天台宗通用功法后回到自己房间时,他一下子栽倒在床上,他感觉到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难以抬起,身体也好似做了一场剧烈运动一样劳累。
“看来这修炼还真是个体力活啊。”弓弈心中感叹,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弓弈和昨天一样早早的来到师父的房间,赵维扬率先开口道:“我昨晚仔细想了想,由于你的年龄,比一般人的修炼要晚了几年,所以我决定让你首先淬炼**。”
“哦?”弓弈似乎不太明白老师的意思。
“呵呵,虽然我们习武之人的防御主要是靠自身的灵力护持在肌肤,经脉,骨骼,乃至五脏六腑之上,但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不单纯是可以在防御上更上一层楼,而更为重要的是也可以在rì后修习一些对体质要求比较大的武技时变得事半功倍,这样说你该明白了吧?”
“弟子明白。”弓弈受教的点点头。
“恩,那自今rì起,你每天沿着天台宗的山道跑上一个来回后,再运转功法吸收灵力,记住,一定要跑完之后立即坐地运转功法。”
弓弈听得暗暗咂舌,这天台宗的山道少说也有十余里,而且还要跑一个来回之后不休息就运转功法,也真够受的。但既然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自然不能因此退缩。他点了点头,旋即问道:“师父,正常情况下,从修炼功法开始要多久才能够达到初武境界?”他虽然之前没有修炼过,却也知道达到了初武之境才算是初窥武之门径,因此迫切一问。
“这个不好说”赵维扬想了想道:“因个人资质,机遇,努力程度的影响,少则四五年,多则十余年,甚至有的人受天生条件所限,终其一生都达不到初武境界。据我所知,在大夏国的修炼史中,耗时最短的是三百年前的一位传奇人物,只用了三年,而且在我国仅此一例。但据说在那大陆中部,还有用一年时间达到的,可是是否真实就不得而知了。”
弓弈心中暗惊,看来这艰苦的rì子着实需要一段时间,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是什么百年一遇的天纵奇才,所以只能做好长期艰苦奋斗的准备。
此时赵维扬又说道:“再过三天是你的生rì吧?”
弓弈听此一问倍感惊讶:“师父怎么知道?”
“当年你满月时,我曾前去你家道贺。”
弓弈听到师父提起旧事,不由心中一酸,险些掉下泪来。赵维扬见状,心中轻叹,也不多说。暗下决心断然不能负了弓林拼死所托。看着弓弈,淡淡的道:“去修炼吧。”
弓弈点了点头,辞别师父后,就沿着山道跑起来。
初时他从山上向山下跑,自然也不觉得很累,等到跑到山脚下再往回跑时,却不是那么容易了,向上还未跑到三分之一,就已经气喘吁吁,双腿近乎麻木,但想到这只是修炼的第一关而已,若是这都坚持不了,又如何去报杀父之仇,怎能去找那从未谋面的母亲。他咬着牙一点点的向上前行,到后来几乎已经是一步步艰难的挪动。
一千米
九百米
......
一百米
五十米
......
终于要走到了,弓弈嘴角划过一个喜悦的弧度,“我坚持下来了”他在心里默默的道。当最后一步跨向山道顶端的时候,他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心脏狂跳,胸部也是感觉疼痛。他勉励坐起来,从怀中掏出天台宗的修炼功法——《周天要诀》。
书中首页写到:“此书乃是我天台宗祖师天台圣人所著,但凡天台宗弟子皆可研习,修我功法者,不可恃强凌弱,助纣为虐。当以除暴安良,拯救万民为己任。”
书中把人体的经脉穴道比喻成一个大周天,意指灵力将这个周天内的每一处填补充实,然后在按照一定规律的运转不息,才能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其中又介绍了一些修炼此法所遇到的问题及解决方法等。
弓弈正襟危坐,按照功法开始打通穴脉,他一遍遍的运转,开始的时候毫无反应,待到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一丝微弱的灵力顺着双手中指指尖的中冲穴向着手掌,手臂游走,经劳宫,大陵等穴,行至曲泽,天泉。又过了一个时辰拇指少商穴,小指少冲穴均有微弱灵力动作,弓弈心中喜不自胜,但是之后却失望的发现再没有丝毫灵力进入体内,他心中略感焦躁,此时一阵风吹来,将放在面前的书掀起一页,只见上面写道:“各人缘法不同,修习时切忌心绪烦乱,急于求成,否则重者吐血身亡,轻者走火入魔。”
弓弈看罢,暗叫一声侥幸,急忙收摄心神,认真运转进入体内的灵力,将其聚于丹田之内,慢慢将之化为己用。
当弓弈起身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要落山了,怪不得自己的肚子刚才已经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如此过了两天,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这天弓弈刚刚修炼完毕,站起身准备回去吃饭,突然听见山道旁的草丛内有“扑棱”的声音,他好奇心起,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发现原来是一只小鸟,这只小鸟通体金黄,很是好看,但是一只翅膀却是鲜血淋淋,显然受了重伤无法飞行。小鸟感觉到他的来到,眼神里露出惊恐的神sè。弓弈微笑着伸手想把它捧起来,但不曾想这小鸟快速的用鸟嘴啄了一下,弓弈顿时感觉自己被啄的右手食指钻心般的疼痛,大叫道:“我好心救你,你居然这么对我。”小鸟仿佛是能听懂他的话一样,起初眼里露出不屑的神sè,但发现弓弈似乎真的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眼里竟然有些愧疚,搭理个小脑袋轻轻叫了两声。弓弈潜意识觉得这只小鸟一定不一般,否则眼里怎么会有这么人xìng化的反应。他也曾听父亲说过武原大陆幅员广阔,珍禽异兽不在少数,一些修行多年的魔兽甚至能化chéng rén形,入世修行。他再一次的仔细打量这只小鸟,然后说道:“我没有恶意,你也不要伤害我了。”然后也不管这只小鸟能否听懂,再一次将手伸过去,这次小鸟果然没有再做什么动作,任凭弓弈将它那巴掌大的身体捧在手中,弓弈将小鸟带回房间后,给小鸟翅膀的伤口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后,他起身去吃饭。
天台宗有专门供弟子吃饭的食堂,他打完饭找了个没人的桌子旁坐了下来,刚吃了几口饭,却听见附近有个声音道:“就是他,我这两天看到他每天在山道上跑步,真有毅力。”弓弈抬头顺着声音看去,见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正用手指着他和边上的人议论他,他微微一笑,继续埋头吃饭,不予理会。
可是此时他却听到一个充满不屑的声音:“那有什么用啊,跑步就能增强修为吗?看他的样子应该和咱们差不多大吧,我敢保证不出十招我就能将他击败。”
“谁能和你比啊,你可是咱们的天才少年,修炼了不到四年就达到初武境界,这速度,在咱们天台宗也是能够名列前五的。”另一个少年附和道。
“就是,别说是你,就是我也能轻而易举的打败他,不信你看着”又一个少年说道,说完这句话就笑呵呵的向着弓弈走来。
弓弈心中微怒,但却是无可奈何。这真是“你不找事事找你”,他起身想走,可那少年双臂一展,挑衅道:“小兄弟,咱哥俩玩玩。”
“没兴趣。”弓弈干脆的答道,开玩笑,自己才修炼了几天,他可不想受虐。可是在那少年眼里弓弈的话却是对自己的不屑一顾。他感觉弓弈在自己的同伴面前不给他留情面,顿时大怒,顺手对着弓弈就是一拳,这一拳在一般的修炼人士眼里自然是不够看,但弓弈修炼底子太薄,竟然闪避不及,被他一拳击中,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少年见状,哈哈大笑:“原来是个脓包。”
弓弈气的用手指着他大骂:“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
“你敢骂我”少年听到后,对着弓弈就是一顿乱踢。弓弈被踢得四肢疼痛。那少年踢了一阵后,停下来对着弓弈威胁道:“以后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弓弈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依然用手指着打他的少年,突然之间,他感觉这几rì吸收的灵力都急速的向着指向少年的右手食指涌去,然后汇聚的在食指指头上,他本能的向那少年一指点出。
此时的少年看着弓弈的食指仿佛见到魔鬼一样,惊骇yù绝,因为他看到弓弈的右手食指的指尖之处殷红如血,而那点红芒正对着自己的胸口迅疾的点来,他身子一偏,躲过了胸口要害,点到了他的左臂之上。
“噗”洞穿身体的声音,少年的左臂出现了一个指头粗的透明窟窿。“啊”他大叫一声,痛的昏厥过去。但弓弈却没有看到这些,因为当那一指点出的时候,他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同样也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