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生忽然想起了什么,从乾坤戒中取出两本密笈,说道:“不知道能不能拜托前辈,帮在下将这两部功法转交给我铁风城的一个兄弟,他叫……”水秋云接过《天雷噬体》和《五雷掌法》,神sè明显一顿,面显惊奇,“想不到,你区区灵士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功法,玄阶中级的掌法也就罢了,这本地阶中级的灵体双修功法,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难道你是什么大门派大家族的子弟,看来你之前说的什么什么冥教教主也不全是说大话嘛,是大楚新兴的教派吗?比三大宗门如何,怎么会让你一个小娃娃接任教主呢?”
陆羽生脸sè发窘,讪讪一笑道:“是重冥教,前辈,因为刚刚创立,目前教众只有十几人,你们未来的弟子齐萱是我们的左使,我的兄弟石头,林洛山,是我们的长老,与三大宗门比嘛,今rì皎月照萤光,它朝万灵拜昊阳。”
“说得好,羽子,只是为什么我们不干脆叫昊阳教呢,冥字总听起来好像死人yīn邪一般的感觉,哪有昊阳、光明那样的敞亮大气。”石头一脸疑惑,问出了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身旁的父亲更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更希望儿子心中有个充满光明的世界。
听到石头的问题,陆羽生先是露出果然如此地会心一笑,继而双眸熠熠,字字铿然道:“群狼噬虎断肠路,凤临绝冥踏天途,双格同赋修罗曲,它弦断处我弦续。”
片刻的沉吟,他看了看满面不解的石头,忧心忡忡地父亲,和低眉冥思的水秋云,接着说道:“去年在桐城,我曾经遇到一位算命老者,为我批命更赠我丹药。(w/w/w.shouda8.c/o/m 手、打。吧更新超快)虽然这四句偈话,前后矛盾,晦暗难通,但我想应该是说,路途艰难多变,处处披荆斩棘,唯有百折不挠、坚毅不屈。故取冥字之深沉,重字之再续,是谓重冥。”他心中早已深信命数所言,更对其内隐喻一清二楚,只是不便明言。
“小羽,父亲无用,帮不了你太多,但我坚信你一定会成为咱们陆家的飞龙。”陆永安每次望着儿子的眼神,都好似要将十几年的目光倾注在一起,温柔而暖意融融。
“我看那老头说的一点都不准,凤凰哪有说男人的,怎么也该是龙出深渊,飞龙在天嘛。”石头不以为然道。
“石头哥你连这个都不懂啊,凤求凰,听说过没有,凤可是公的,你看看咱们的重冥令牌后面,印的不就是那传说中的黑sè冥凤吗?”难得小石头心细如尘,他的话令陆羽生好似老人看可教孺子那般颔首赞许。
听着大小石头的调侃,众人也难得轻松的笑了起来。
“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前辈能否将我这小兄弟也一并带回云霓谷,他名叫石中玉。”陆羽生偷看到水秋云眼中的喜爱之sè,急忙躬身一揖。
“这个绝灵体的孩子吗。”水秋云笑容尽褪,不悦之sè跃然脸上。
陆羽生急忙解释道:“前辈,别看他不能修炼灵力,可却是能修,觉醒了双重血脉,其中之一是隐身。如果不是我们此行太过凶险,实在无法顾及他,便不会厚颜烦扰前辈了。小石头还不快给前辈露一手瞧瞧。”说完冲他使了个眼sè。
小石头哪里不明白,陆羽生打算把自己托付给两个老太婆,于是撅着嘴,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中渐渐淡去身形,直至彻底消失,本来遍布寒霜的水秋云蓦然从眼角处放出暖sè,融化开去,忍不住啧啧称奇。
“真是奇怪地异能,我虽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和位置,却无法查知他的身体、相貌和实力的状况,难怪他能混入地宫,并在灵皇眼前逃生。哼,陆羽生,你倒是会得寸进尺,要不是看在风哥的份上,以我们姐妹的xìng子,你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偿的。”说完恶狠狠地瞪了陆羽生一眼,撇撇嘴,手中一股水汽漩涡,将小石头从空气中吸出,紧抓在手,那眼神好像小姑娘遇到了心爱的布娃娃,令隐身被破的小石头背脊一阵发寒,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羽哥。
“小石头,你自求多福吧。”陆羽生恶趣地想着,嘴上却道,“小石头,如果小妹救了回来,你要帮我好好照看她,知道吗?”
……
桐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一片繁华景象。
水秋云一行人从翎丘赶了回来,她将众人送到马市的地方,便直奔天机阁而去。这里到处甚嚣尘上,让她颇不自在,只盼办完事早早离去。
一位高阶灵皇的到访惊动了阁主骆风,但尽管对方亲自在二层的贵宾厅接待了她,但却对一心求取青阶灵器的水秋云毫无助益。倒是如陆羽生建议的那般,在一些辅助灵阵中,寻到了一个不错的四级随身加速灵阵。能够提高她的速度二三成,如此一来也再不会轻易被贼人甩掉,总算不虚此行。只是很快她又沉浸流连在了各种灵植、符箓、丹药等宝物之中。
然而她不知道,就在此刻,陆羽生正跪在一间宽敞的大宅zhōng yāng,身前悬着火红的细针,多如牛毛,地上趴着浑身痉挛抽搐的陆永安,石头被一名中年恶汉死死地踩在地上,嘴角流着血。大宅两侧站满了人,表情各异,有漠然,有不屑,有不忍,有憎恨,更有幸灾乐祸。
陆羽生咳了几下,满嘴血味,目眦尽裂,怒视着端坐堂上的几位老者,目光充斥着愤恨。
自己等人在马市上,挑好马匹,原是等着水秋云的回返,不成想却等来了陆家三位中阶灵杰的长老,一上来与父亲和颜悦sè,评事说理,却骤然发难,不给自己父子取用高级灵符的机会,更是将自己等人重伤擒回了陆家,只有小石头机jǐng地隐身遁去。
陆羽生的双手被疼痛难当的陆永安紧紧抓住,指尖輡在肉里,脸sè煞白,他正在承受着火针之刑,数次熬受不住,昏厥过去,又被炎针刺穴强行唤醒。那针好似也刺在了自己身上,令心脏一阵阵抽搐,眼中噙着的泪珠,夺眶而出,“父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