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危险”,数rì来始终如一的状态,终起变化。无外乎两种可能,小妹无意间醒来,未曾修练《隐息术》的她,难逃法眼,如此状态亦不会持久。另一种就是对方已然摆脱了水秋月的追踪,将昏迷的小妹唤醒,一番休整。
事情往往不遂人愿,向坏的方向发展而去,尽管在预料之中。[..]
陆羽生心中急急合算,依据先前的路程,对方纵然全力向这边的山麓出口赶来,也要两rì多的时间。在此期间,歼敌救人,刻不容缓。他脑筋急转,计上心头,“自己不如来一招引蛇出洞。”
云孝然只觉沉思中的他,倏然开口道:“云兄,我想去看看豹老擒获的那名俘虏……不知道他被你们抓住消息,是否隐秘,可曾走露风声?”
“应该没有,我们在城外将其擒获,封于货箱,扮作行商模样入得城来,又豹老始终看管再侧。纵有灵皇前来查探,亦不可能悄无声息,令我们毫无所觉。”说话间,云孝然的样子变得有些尴尬,“只是,昨晚狼老出手过重,对方熬刑不过,已经死去。”
陆羽生听罢,神秘地笑了笑,遂将自己的筹谋讲了出来。对方的脸sèjīng彩无极,从最初的惊讶、到了然,再是激动,最终显现敬佩之sè。
不多时,陆羽生离开客栈,向城外走去,来到一片荒郊僻静之处。
他回忆着《换形术》的要诀,将归元气行于脸上诸穴,cāo控肌肉,一点一点变换起容貌。一盏茶的功夫。那名灵王俘虏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之后散去灵气,恢复容貌,反复数次,直到熟练。
随后掏出一枚灵戒,从中取出半旧紧身长袍换上。本想借件敌人的衣服,却被云孝然将整枚戒指扔给了他,回想起来,也是会然一笑。
灵戒中一把黄级的火尖枪,通身红褐sè,金铁材质,五尺的枪身上前伸出一条尖锐的枪头,拿在手上,温热徐徐传来。陆羽生的灵魂已然是杰级,祭炼黄级的灵器,该是水到渠成,他遂逼出一滴jīng血滴于其上,心神沉入,引动jīng血中一丝魂力,融入灵器,同时调动归元气笼罩灵枪。却因属xìng难合,灵气丝毫不被灵枪吸收,至使炼化停滞。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丹田内的三足黑乌,好似受到刺激,活跃起来,陡然吐出一口黑火灵气,陆羽生大喜,急忙cāo控其顺着经脉,注入火尖枪。黑sè冷火,渐渐将灵枪染成了乌黑之sè,温热退去,冷意传来,刹那间灵枪和自己生出感应,犹如血肉相连。
陆羽生掂了掂灵枪,舞动起来,枪影翻飞,火气弥散。灵枪所过,如黑炎蛇游动,草木焚毁,土石焦黑。收枪丹田,一阵畅快,灵枪炼化还在其次,自己意外地激活了三足黑乌,运用暗火,才是最大收获。
原来自己的凤冥归元气,竟然真的打破了属xìng的界限。之前归元气只吞噬过火灵,若是吞噬其它属xìng的灵气,不知道会不会亦有三足黑乌这般衍生变化。陆羽生只觉又一道修练之门,徐徐打开,眼中的世界焕然一新。
再次查看了一番,感觉万事具备。“希望引出些虾兵蟹将就好,可不要惊动对方的强者。”陆羽生心中祈祷着。要说他的计划还是充满了危险,用自己生疏的换形易容,伪装成对方外围的首领,招摇过市,引蛇出洞,其实是漏洞百出,从形体到气息,都可能被识破,唯一令自己安心的,就是云孝然硬是将豹狼二老全部派出,潜藏在附近,时刻保护自己的安危。一旦引出目标,更会死死盯住。”
“系统提示,门派任务:成功实施易容诈敌、引蛇出洞之计,找出敌人。时限:一天。是否接受?”
……
城北的大进赌坊门庭若市,川流不息。出入的赌客,有的欢欢喜喜,有的怒骂哀叹。
一个魁梧的光头少年领着弟弟,左顾右盼地走进赌坊。一旁的守卫看着一对陌生的脸庞,幸灾乐祸地想着,不知又是哪里的冤大头,说不准把弟弟都输在了这里。
早有小厮一脸谄媚地迎上去,为他们介绍诸般游戏。
赌坊在风尘大陆,十分普遍,每城必有,可谓生意兴隆,灵石广进,能做此营生的势力最弱也是豪杰榜上的常客。石头在铁风城时,也进过赌档,但与这里简直天壤之别。无数赌厅,宽敞气派,首尾相衔,人声鼎沸。众多赌法闻所未闻,新奇引人。
比如斗五行,一头奇异的灵兽,释放着不同属xìng的攻击,赌客们围在那里下注猜属xìng;又如斗力,身为炼体徒的庄家发出不同力道拍击布有阵法的桌案,赌客们也纷纷效法,谁的力道与庄家最为接近,便赢得赌注;再如灵斗牌,一种大陆常见的灵牌游戏,灵器牌板,标志着阵、体、器、符等花式,各种属xìng组合,相生相克,衍化出多种玩法。
总之,各类赌法千奇百怪,令赌客乐此不疲,yù罢不能。但令石头在意的却是月心石的使用,不少游戏,都或多或少使用了它,来隔绝赌客的神识查探。
更有专门的大厅开设盘口,俱是以城中一些大事来赌。其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乃是城中最大的帮派万兽帮与城主府赌斗提亲之事。
石头装成赌客,带着小石头穿梭于各大厅之间,一无所获。便离开了前厅,走进后院。眼前出现了名为赌斗台的广场。广场zhōng yāng是决斗擂台,巨大的空间防御阵法将其笼罩,四周不下百人围观下注。
两人混入人群,一边和旁边人搭讪闲聊,一边观察着四周。这赌斗场旁边,连通着其它院落,有杰级侍卫把守,石头尝试走近,被喝止驱逐开。只有小石头再次出马,这些rì子,不断地耗尽自己的异能,来锻炼,也略有进步。
他蹑手蹑脚地穿过门口的侍卫,步入院落,空旷无人,数只灵兽豢养在两侧。他正悠闲地穿院而过时,后面一名侍卫,神sè匆忙地从他身边超过,消失在眼前。小石头大惊,一阵阵法的波动闯入了他的感官,暗道好险,自己若是陷入阵法,不要说破阵而出,自己这隐身状态便要立时告破。
他无奈之下,只得退回广场,与石头两人便,藏在人群中,盯着这个神秘的院子。
半晌后,一个佝偻的身形缓缓走出,形似老妇,罩着小石头熟悉的纱巾斗笠,他使劲地拽了拽石头的胳臂。
……
一位容貌jīng明的中年人,在街上急行,神sè匆匆。一对小眼睛,滴溜乱转,始终注意着四周的路人。此人正是易容后的陆羽生,他在人群中走得不急不缓。他心中忖道:“除去那首领的熟人,应该不会有人注意我,凡是看到我这张脸神情有异的人,很大可能就是他的下属。”
走过了数条大街,在一家商会门口,蓦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令他足下一顿。
“哈哈,孰不知陆贤弟竟有如此易容之绝技,若非愚兄知其容貌者已殁,否则亦难识破。引蛇出洞,贤弟之举,此诚高绝之策矣。”
不是书生那文绉绉的声音,又是哪个。对方在用传音之技,与他沟通。
“余与铁少东家亦已查明,近rì,有商会五者,货于城,甚疑,可逐一查之。汝当听吾之指引而行,而余紧随于后,何如?”
陆羽生微微点头,泰然自若地走入了路旁的商会,口口声声要见其会长。半个时辰后,一位老者将他送至门口,不住地抱拳称谢,笑咪咪地道:“东边的关系就拜托程会长了。”
“放心,我会尽快派人前来详谈的,会长请留步,告辞。”说着,他转身离去,渐行渐远,低头瞥了一眼手中的商会会长灵牌,微微一笑,志得意满。
“陆贤弟,果非常人也,金莲在口,好似天花乱坠,令吾大开眼界,哈哈。然此商会非吾等之所寻,憾之……”
时至晌午,艳阳当空,铆足劲头,晒着街道,更烤得陆羽生一阵焦躁。他已经造访了四家商会,正走在城东北的一条僻静的街道上。
借着那名首领遗留的会长灵牌,他这一路过足了拉虎皮唱大戏的瘾,将几位商会会长管事唬得晕头转向,灵戒中甚至多了不少礼物。但却始终没有遇到相识之人。
最后这家名为白羽的商会,低调许多,别人的驻地都是选在喧闹繁华地带,而它却坐落在如此安静偏僻的城角,犹如隐士一般,但书生打探的消息,却说它的生意红火异常,货物进出常年不断,更有城主府的关照,所以行商各处都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