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古铁,便要不回炉子,其实找到了也不一定能要回来,荆飞羽只是心存万一的想法。
无奈,荆飞羽只得花五十个青灵石,买了一个低级小药炉,带进了大肚鱼空间。从这一天起,荆飞羽便躲在大肚鱼空间里练习丹术,这主要还是为了避开马大棒槌,让她找不到自己。但他却不敢避开李西云。以前李西云都是亲自来找他,将药瓶交给他,自从荆飞羽躲进大肚鱼,她扑了好几次空,将荆飞羽训斥了一顿。
荆飞羽想到一个主意,他干脆cāo控大肚鱼,每天从暗溪进入山上,躲进湖里,远远地监视李西云。一开始这只是异想天开,效果也并不好,往往李西云找了他好几天他才发现,免不了又一顿数落。
不过等他将八仙山数个湖、潭、池塘都探索完毕之后,整个八仙山就像一个羞答答的姑娘,完全被脱光了,无可奈何地曝露在荆飞羽面前。这时,他竟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修仙路恐怕会因此而完全改道。
首先,经过多次实验,他终于确定大肚鱼确实可以破除水下禁制。他竟然从地下暗溪进入了八仙门最私密的禁地——长老会!当然,他只是在长老会所在的那个大殿,门前的一个池塘远远看了一眼。当看到大殿上“居易养移”四个大字时,荆飞羽差点没吓晕了。这在书上是有记载的,整个八仙门只有一个地方挂这四个字,那便是长老会了。
大肚鱼隔绝一切灵气,本身的敛息功能连渡劫期修仙者都无法发现。荆飞羽很久前便猜测,大肚鱼之所以接受了自己,其实原因很简单,它本身就是截灵之体。而且大肚鱼是“绝对截灵”,它不像自己,身上有储物袋,头发皮肤上也会沾染灵气,还带着青冥戒指……
它就是光秃秃的、五厘米大小的一块,就连这么小的一块,也肯定是极品敛息材料制成的——大肚鱼毕竟是上界流出的东西。可以说,它并不是破除禁制,而是正常行驶,但禁制却发现不了它。
这虽然是荆飞羽的猜测,但他觉得正确率应该很高。
许多时光以来,荆飞羽就像一条地老鼠,整rì游荡在地下,从一个泉眼潜入另一个泉眼,从一个湖游到另一个湖。他甚至将这些画成了地图,做了标记,一段时间之后,他闭着眼睛也能找到目标地点了。
而凡是有湖泊池塘的地方,大多都是重要场所。这就如同海景房、水景房总是卖的很贵一样。地球人最大的幸福观念,便是面朝大海,chūn暖花开。这个世界的修仙者也是一样,有湖有水的地方都被位高权重的人占去了,这倒是给了荆飞羽窥视八仙门许多秘密的机会。
每一门掌门所在地,他都去过,因为这些地方都有水景。八仙门的八座大山都是直插云天的高峰,上面都积着冰雪,经年累月的往下流,河流小溪多不胜数,如蜘蛛网一般密布在整个八仙山脉。它们大多有着共同的源头,荆飞羽就在这蜘蛛网里,像一只蜘蛛般,快速爬动着,窥探着。
而现在,他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便是李西云闺房门前的一个小池塘里。此处是一个叫“眠云小筑”的二层小楼,建在一个不高的悬崖边上。小楼旁有一棵巨树,李西云从来都不走门的,每天就从二楼的窗户踩着树枝进出。这里十分幽静,只有鸟儿轻鸣,清风呜咽,很适合静观丹书,闲来炼药。
一般来说,李西云每半个多月必然会让他卖一次药,绝不会超过一个月。而且她只在早晨找他,每次找他的时候穿的衣服会比较保守,荆飞羽倒也理解。掌握了这个规律以后,便很少让李西云扑空了。
其他几个比较常去的地方,一个是“想月窟”,这里是方凌云修炼的洞府,也是李西云最常来的地方。想月窟是一个半裸的山洞,凿在断壁上,修仙者到了一定程度都会开凿洞府苦修,方凌云也不例外。
想月窟前面便是“梦河”了。这条河贯穿八仙山,是八仙门最大的内河。李西云偶尔会从这里去找自己,如果发现她衣服穿的比较保守,又没去培育室,荆飞羽便会来这里等她。
方凌云这人真是君子,荆飞羽很敬佩他,甚至有些崇拜。其一言一行,绝对可以列入修仙范本。李西云每次来见他,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比平时穿的还少。但方凌云似乎只拿她当妹妹看,丝毫不为所动,还时常教训她,让她注意仪表。
荆飞羽扪心自问,如果李西云穿成这样在自己面前晃,自己绝对会兽xìng大发,将之扑倒的。就是在大肚鱼里远远地看着她,荆飞羽都有些心猿意马,魂不守舍。
他佩服方凌云,是发自心底的。
以李西云的美貌和身材,能做到目不斜视,毫不动心的,要么是圣人,要么是太监。方凌云肯定不是太监,那就一定是圣人了。
李秋蟾门派事物繁多,大多数的弟子都是方凌云在教导。而李西云更是时常吃小灶。方凌云单独教给她的东西,无一不是修仙铁律,是在醒梦台听法根本听不到的东西,甚至可是说是秘密——几万年来八仙门绝对嫡系口口相传的秘密。
还有“落星湖”,也是荆飞羽比较常去的地点,就是他最初听到方凌云唱歌的那个湖。在这里方凌云会给其他红衣弟子讲道,当然,这里讲解的东西比给李西云讲的差了一个层次,但也绝对是jīng髓。对荆飞羽这样一个养气一层的菜鸟来说,他根本消化不了,只能用yīn阳盏录了下来,记载在玉简里,留待以后再用。
yīn阳盏的用法他已经在书库里查到了。这东西在修仙界并不多见,比古宝还稀缺,而且它最低也要用红灵石才能驱动。荆飞羽猜测,它可能和崆峒印有些类似,但并不是完全穿越,而是短距离瞬移,保留空间。
用的时候只要将红灵石嵌入其中,用灵气驱动一下就可以自动开录了。想要结束时,将灵气归拢,把红灵石抠下来就会停止。
录到的画面可以用“压缩灵气”的方式,复印在玉简里,十分方便。而且它的原理并不是光学折shè,而是完全的将空间保留下来。也就是说,当时发生的画面是什么样,录进来的还是什么样,和现实完全相同,绝对高清。
唯一的缺憾是,这些画面保留的时间,受玉简的质量限制。说白了,这些画面就是灵气的浓缩,时间长了自然会流失。白sè的低级玉简,只能保留一个月左右。而青sè玉简至少能保留半年。至于红sè玉简,荆飞羽还没弄到。
解决方法倒也有,只要放在玉盒里便可以了。就和保存丹药一样,其实就是隔绝灵气的原理,只要不让灵气散掉就行了。理论上,用好的玉简,极品玉盒,是可以实现永久保存的。但这些东西荆飞羽现在都没有,所以也就无法实验了。而且这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试出来的。
不过这已足够:荆飞羽录到了当时的画面之后,会整理成文字,复印在玉简中。这些东西并不能让他的修为晋级,但经常阅读,修仙的经验却已经累积到了足够的高度,这为他后来的成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要知道,荆飞羽偷录的可不止李门一门,其他钟、何、曹、张四门他也录了许多,只有蓝门人丁稀少他没录到。
八仙门各门的功法是互不传授的,每一门都有绝活,尤其是“镇门功法”,只传给嫡系弟子中的jīng英,也被荆飞羽录到一些片段。
这些功法、经验、秘诀……在以后荆飞羽融合出大杂烩、独属于自己的功法时,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现在他只能眼馋。
为了保存这些画面,荆飞羽的灵石全部花光,都买了极品玉盒、玉简,现在大肚鱼的树洞里,已经累积了四十多个玉盒,每一个玉盒里都有好几个玉简。
将这些玉简整理成文字,花了荆飞羽大量时间。一些不重要的画面只保留文字就可以了,闲下来的玉简玉盒还可以重录,节省了不少灵石。
因为这个,他的炼丹术进境极慢,半年来只成功炼出过一枚“养气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