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圃,封灵关南区一个不起眼的药园。
园中一座二层小楼,会客大厅。
一张硕大的圆桌周围,六个黑脸大汉双臂抱胸,虎视眈眈地看着荆飞羽。这六个人年纪从二三十多岁到四五十岁不等,身高都超过两米,体重也肯定在数百斤左右。一个个虎背熊腰,雄壮粗狂,如狼似虎。六双铜铃般的巨眼,将荆飞羽从上到下地打量,宽大的脸庞上现出既失望又好奇的表情,还夹杂着一丝兴奋。
“你和十三妹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为首那年纪最大的汉子开口说道。
“嗯……?”
“先自我介绍一下,十三妹的大哥!”
“四哥!”
“七哥!”
“九哥!”
“十一哥!”
“十二哥!”
六个人不等荆飞羽开口,便自顾自地自我介绍起来。
“十三妹是……?”
“我十三妹既然喜欢你,我们做哥哥的虽然很讨厌小白脸子,但也没办法,谁让她忽然转了xìng呢。不过这样也好,以后你们生下娃娃,倒是可以改良一下我们马家的血统的。毕竟这修仙者长的像妖怪,也不太像话。”大哥摸了摸脑袋,想当然地说道。
“其实……”
“不用不好意思,十三妹继承了母亲的血统,那副小模样,我这当哥哥的都眼馋得紧,你小子有的爽了。这几天就把亲事办了,双修吧!”大哥咽了口唾沫说道。
荆飞羽有些无语,马大棒槌就够野了,她这些哥哥也差不到哪儿去,有当哥哥的这么说话的吗?
“这件事……”
“不用你cāo心,你只要等着当新郎官,铆足了劲儿洞房就行了。嘿嘿,我那妹妹可野的很,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些哥哥都经常被她打的鼻青脸肿,看到没……”他指着自己额头的一个大包,苦笑道:“新打的!”
四哥掀开胸口,指着渗血的绷带,涩声道:“肋骨,断了四根。不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反对这门亲事……”
门外传来一声暴怒的干咳,四哥马上沉默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虽然是八仙门的长老,但以我马家在修仙界的地位,也不能让你白白就把人领走。这聘礼是绝对不能少了的。我们都查清楚了,你作为林祖师的亲传弟子,飞云小铺的幕后老板,怎么也应该有些身家的。尤其是那养颜丹,我们这些做哥哥的,怎么也得一人一颗,还有飞云小铺,也要有我妹妹一部分的。李秋蟾那块匾子就换掉吧,飞云小铺从此由我马家保护,具体事宜由我几个弟弟和你详谈!”大哥站起身,领着五个弟弟出去了。
片刻后,又有六个差不多的大汉走了进来。荆飞羽仔细看了看,心中暗想:“别是这些人出去晃了一圈又回来了吧,都长得差不多。”
“十三妹的二哥。”
“三哥。”
“五哥。”
“六哥。”
“八哥。”
“十哥。”
六个人先后又介绍了一遍。荆飞羽神识延伸过去,这才发现了不同。刚才那六个鼻青脸肿的,都只有养气期的水平,大哥也才九层而已,看样子是主修**的。而这六个竟全是元婴期的高手。荆飞羽本来还有些好笑的无聊样子,这一下却马上jīng神了。
“明月丹是你炼的吧?”二哥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个……”
“不用否认了,我们已经得到确切信息,李秋蟾根本没时间弄那个的,而且就算以他的能力,似乎也炼不出来,更别提他女儿了。倒是林师祖……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我们马家认为这明月丹很有发展潜力,所以准备和你合作。说实话,你现在那两个小铺子,不过是小打小闹。若是让我们铺货到全天下,嘿嘿,你数钱都会数到手软的。所以,要娶我妹妹,必须先将明月丹的丹方,还有灵气果脯的炼制方法交出来。还有养颜丹,以及飞云小铺暗中出售的其他极品丹药,都要由我马家来运作,不过你放心,赚取的灵石肯定比你现在多的……”二哥夸夸其谈地说着,却发现荆飞羽的脸sè由晴转yīn,并且愈渐的yīn沉了,他有些不高兴地道:“怎么,我马家千金,南山明珠,我们唯一的一个宝贝妹妹,还不值这些?”
“不是,我是想说……”
“你还不满意了?你知不知道你娶的不仅仅是我妹妹,你还娶了一件灵宝。你小子也不过出身于江湖上一个小门小派,还被灭了,想在修仙界混,没有一个大家族支持你,等林师祖飞升了,你怎么办?年轻人,这机会不是谁都有的,要不是我妹妹钟情于你,就凭你一个养气九层的小菜鸟,还想娶个有灵宝、有家族、有钱有地位的元婴期老婆?简直是做梦!你就偷着乐吧!”二哥口沫横飞地喊道。
“就是,我妹妹也不知犯了什么病,本来她喜欢的都是身高体壮的英雄,哪曾想……哼哼,不然哪能轮到你?”三哥也接口道。
“十三妹人品虽然野了点,相貌可是一等一的,是我南山第一美人。修仙界的这些个大派,哪个不想和我马家联姻,要不是我马家是八仙外门,功法相近,也不会你来双修的。”五哥冷笑道。
“不对吧……”
“怎么不对,别以为你……”六哥正要接口继续说下去,荆飞羽砰的一声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喝道:“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他这一嗓子用上了蛤蟆功的音攻,震得在座的六个元婴期高手都一阵眩晕,双耳嗡鸣不止,甚至头脑都暂时的空白了一下。门外那些听墙根儿的,除了马大棒槌,也都是心悸不已,他们赶紧推开门,蜂拥而入,大叫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二哥惊骇地看了荆飞羽一眼,双手下按道:“他想说话,让他说!”
大家一起看向荆飞羽,见他双眉倒立,桃花眼高挑,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心中都不禁想道:“这小子有点邪门,嗓门忑大,估计不太好欺负……”
荆飞羽此时已经养气期三十二层,功力可说是突飞猛进,战斗力每rì都在增长。这蛤蟆功的音波也是越来越强。这一嗓子尽力发出,果然将所有人都震住了。不然让他们轮番轰炸下去,自己可没时间听他们闲扯。
“其实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荆飞羽忽然轻笑道:“既然你们的妹妹这么优秀,在下不敢高攀,告辞!”
他轻轻一拱手,转身向门外走去。
十二个哥哥都有些傻眼,呆愣了片刻,纷纷乱喊道:“那怎么行,你快给我回来,话还没说完呢!”他们一起追了出来。
荆飞羽站在院子中,和马大棒槌撞了个对面。贤淑小姐恨恨地看着荆飞羽,回身指着十二个哥哥,斥道:“一个个都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十二个大汉全都脸红起来,被小妹当众训斥,脸上自然无光。大哥越众而出,指着荆飞羽喝问道:“荆飞羽,这这小子是怎么回事?我们话还没说完呢,有你这么办事的吗?难道你不想娶我妹妹?”
“不错,本人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荆飞羽**摇头道。
“呃?”十二个大汉暗叫不妙,目光集中在马大棒槌身上,一时都有些尴尬。
前些rì子十三妹从封灵关回到南山,给父亲大人敬献了一枚养颜丹,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整rì愁眉苦脸的。也不出去打猎,也不走亲访友,连最喜欢的打架斗殴都没心思干了,就是躲在房间里发呆。有时没来由地大发脾气,但雷声大雨点小,一副没jīng打采的样子。
哥哥们都是过来人,渐渐有些明白点什么了。轮番盘问之下,马大棒槌xìng子简单直接,除了被拍**外,其他差不多都给套问出来了。只是这马大棒槌从没遇到过这种事,说起来吞吞吐吐、唯唯诺诺地,这些哥哥也都是马大哈,自以为是地当成了马大棒槌被相思所困。这一下十二个哥哥是又惊又喜,马老头更是激动得大摆了三rì宴席——贤淑小姐渐渐长大,也到了婚配年龄,不过在南山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就连那些蛮族,甚至妖怪对她都没什么想法的,更别提有人会来提亲了。毕竟,这马大棒槌xìng格暴躁,极易发怒,而且下手是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就会搞出人命,根本没人敢接近她。马老爷子一直担心她嫁不出去,现在好了,她自己有了中意的人……马家立即发动人力,将荆飞羽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了一遍,七大姑八大姨围着贤淑小姐,做婚前总动员。最后连她自己都产生错觉了,以为自己真要出嫁了。想想荆飞羽说过自己漂亮的那些话,少女的chūn心终于第一次被撩拨起来。其实她本来只是被李西云和荆飞羽气得很郁闷,整rì在屋子里憋着想要怎么报复,结果一直想不出对策来,所以分外苦恼。
在众人划桨的推动下,她开始认真在心中考量荆飞羽,发现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一个念头最终在心中生成。她本来就是个十分倔犟执拗之人,这念头一旦生成,便再也无法更改,立即便下定决心,多rì来的yīn霾也一扫而空,变得如往rì一般欢快起来。
见妹妹没有反对,反倒十分欣喜的样子,整个家族大受鼓舞,全力运转,竟意外发现了荆飞羽的一些特殊之处,好似有利可图的样子。这一发现让马老头无比兴奋,心中很快便生出一个计划。他拍板决定,让十二个儿子全部出动,务必要将荆飞羽这八仙门最年轻的长老,变成马家的女婿!其中也有几个儿子很不以为然,但父亲之命不可违,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谁曾想,兄妹十三人飞行万里急赶到封灵关,却连荆飞羽的人影都没找到。等了十多天,好不容易见到了,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自己这妹妹颇有自作多情之嫌,人家根本没拿她当回事。
马大棒槌也是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喊道:“是不是因为李西云?你和那贱人有一腿?”
荆飞羽皱起眉头,不悦道:“马师侄,话不能乱说。”
马大棒槌低下头,半响后,忽然咬了咬牙,低声道:“那好,我郑重地问你一句,你愿意和我双修吗?”
荆飞羽挠挠头,暗自纳闷,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今年命犯桃花?怎么一个个都主动送上门来了。
贤淑小姐见他不说话,勇敢地抬起头,大声道:“荆飞羽,我就干脆说了吧。我不讨厌你,而且……我们已经那样了,我也不想再重新经历了一个男人,就是你了。我现在已经进阶到青婴期,你和我双修的话,对你的好处更大,你给个痛快话,到底愿不愿意和我双修!”
荆飞羽皱眉道:“马师侄,你误会了。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只不过是,嘿嘿……奇怪,你不是应该恨我的吗?”
马大棒槌神sè一赧,咬着嘴唇道:“对我来说,那样就足够了……”她浑身打了个哆嗦,看起来很不堪的样子,继续道:“我回到南山之后,在家中仔细思考了许久。你这人很神秘,会炼丹,实力也绝不止养气九层的程度——你别忘了,那一次凤凰历劫的探险……,哼哼,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而且,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觉得我漂亮,士为知己者死,我当然想嫁给一个懂得欣赏我的人……”
“等等!”荆飞羽打断她,苦笑道:“贤淑小姐,你的相貌是一等一的,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认为的。只是没人敢和你说而已,你大可不必为此而降低标准的。”
十二个哥哥一起点头,大以为然。
“问题就在这儿啊,谁让他们不敢跟我说了,既然你不怕我,我就嫁你。难道我马贤淑还能嫁给一个胆小鬼,看着就让人烦。”马贤淑黑脸微红地说道。
“这个……其实不是容貌的问题,关键是你的个xìng!”荆飞羽实话实说。
“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我就这样了。”马贤淑哼道:“想让我为别人改变自己,那是休想。我也想好了,我马贤淑绝不会授人胁迫的,你今天要不娶我,我必杀你!我知道你遁法神奇,很可能身上带着……哼,我就不说出来了,能逃过凤凰天火,是什么东西相信你我都心知肚明。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会用生命来祭祀这根灵宝……”她将身后棒槌拿在手中,有些狰狞地说道:“你逃不掉的,这灵宝的终极杀招我从未用过,但也绝不是你那一件逃命法宝所能抵抗的,你要不要试试?”
“你不怕我把那些……”
“住口!”马大棒槌冷笑道:“随便你,我人都死了,还怕那些?我干净的来,干净的去,就算全天下人都看到又如何,我问心无愧,那不是我的错。如果有天道,遭报应的也是你,不是我!”
荆飞羽有些震惊地看着马贤淑,现在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那灵宝会选择她了。恐怕所有的人都只看到马贤淑的缺点,怨恨那灵宝瞎了眼。却没人知道她心中的纯净,不允许纤尘沾染。
“你真的决定了吗?”荆飞羽叹口气,问道。
马大棒槌点了点头,这决定便是她在南山时做出的,再没有变过。
勇往直前。马贤淑就是这么简单干脆。
荆飞羽盯着她决绝的眼神看了一会儿,低着头思索起来。
马大棒槌那十二个哥哥等得不耐,互相对看几眼,都担忧起来。十三妹一向是说一不二的,话中的决绝自然让他们极其担心。荆飞羽一旦拒绝,便是一场不死不休的争斗,大哥忽然喊道:“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话好说都不听,没办法了,只有抢亲了,管他娘的呢,先抓到洞房里,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十二个人很有默契地将荆飞羽困在中间,就要立即动手。
马大棒槌轰的一声将棒槌砸在地上,大喝道:“都给我滚一边去,谁敢动手别怪我翻脸无情!”她满脸杀气地在十二个哥哥脸上看了一圈,然后停在荆飞羽身上,耐心地等待。
“好人难做啊。”十二个哥哥唉声叹气,一个个都蹲了下来,郁闷地看着荆飞羽。
“我是不能和你双修的。”许久之后,荆飞羽终于开口了。
马大棒槌脸sè一下子变得煞白,凄然一笑,拿起了棒槌,眼睛也湿润了,此时目光中没有愤怒,反倒是无比的失望。十二个哥哥也是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同时大喊道:“十三妹,你可别做傻事!”
“不过我可以收你为徒!”荆飞羽忽然又道。
“嗯?”马大棒槌一愣,拿着棒槌的手又放了下来,疑惑道:“收我为徒?”
荆飞羽点点头,认真道:“李西云也是我的徒弟,你可以和她一样。”
马大棒槌从没想过这种可能,摸了摸鸡窝似的乱糟糟的头发,犹豫道:“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可是长老,当然有资格收三代弟子为徒了。你师父那里也不用担心,咱们八仙门是可以随意改换师父的……”荆飞羽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做你徒弟?”马大棒槌奇怪道。
“嗯,你看看李西云就知道了。”荆飞羽道。
马大棒槌仰起头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众位哥哥,忽然向荆飞羽招手道:“你跟我来。”
两人走到一处无人所在,马大棒槌脸sè有些红润地问道:“做你徒弟就可以经常见到你吗?”
荆飞羽点了点头,笑道:“当然。”
“你可以给我养颜丹?”马大棒槌又问。
荆飞羽随手扔给她一枚养颜丹,低声道:“不止这个,还有更好的。”
“嗯。”马大棒槌坐下身来,将养颜丹收入袋中,招手让荆飞羽也坐下来,想了片刻,忽然又道:“做你徒弟可以和你双修吗?”
荆飞羽一愣,问道:“你想和我双修,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你是个干脆的人,直说吧,我看看怎么才能满足你,让你气顺一些。”
马大棒槌脸上现出怒sè,气道:“我就是看李西云不顺眼,这贱人处处和我争。我就是想证明我比她强!我知道你喜欢她,所以我就要把你夺过来,让她伤心难过!”
荆飞羽张大了嘴,弄了半天她仍是为了和李西云争,这两人还真是冤家。
“不错,我是很喜欢她,但我也挺喜欢你的……”荆飞羽大着胆子抚上她的肩头,见她没有躲,也没什么不满的表情,便轻轻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柔声道:“你不能把我当成一件东西,挣来抢去的,明白吗?”
马大棒槌黑脸一红,低声道:“我……我没有,我是第一次感觉有些喜欢一个人,其实我原本不喜欢你这个型的,谁让你把我扒光了。”
荆飞羽有些无语,道:“你要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除了我和李西云,没人会知道这件事的。”
马大棒槌忸怩起来,小声道:“也……也不是,其实作为修仙者,温文儒雅一些也好。我十二个哥哥都是妖怪型的,看腻了,我知道你很厉害,猎魔谷的那个金炉期长老我可打不过,要不是你咱们根本占不了那个矿。所以拜你为师我也甘心。但是有一点……”
“你说!”荆飞羽笑道。
“你必须把李西云也扒光了,录下来,不能厚此薄彼。”马大棒槌道。
“当然,如你所愿,要看吗?”荆飞羽道。
“你已经……”马大棒槌惊讶,急切道:“快拿来!”
荆飞羽将李西云裸身的那些玉简取出来,交到马大棒槌手中。她一个个翻开着,脸上一开始还很快意,但看着看着便恼怒起来,咬牙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她是自愿的。”荆飞羽实说道。
“**!”马大棒槌怒骂一声,将玉简扔还给荆飞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相比较自己被强迫时的糗样,无疑李西云又胜了一筹。
“不行,你要重录,我也可以做到的。”马大棒槌想了半晌,忽然说道。
“不必了吧,我拍这些只是为了要挟她。可对你,这要挟已经无效,你比她强,她怕死,你不怕。她怕丢脸,你不……”
马大棒槌大怒道:“难道我就不怕丢脸,我不是被你逼的吗?”
“抱歉。”荆飞羽尴尬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再录这个对你来说起不到要挟作用,何必多此一举呢?”
“必须重录。她录的那么漂亮,我录的那么丑,你肯定喜欢看她的而不看我的,我岂不是又输了。”马大棒槌喊道。
“这个也要比……服了。”荆飞羽头上冒出冷汗,郁闷道:“我录这个不是为了看的,你这样想我太伤心了。”
马大棒槌嘟囔道:“我才不信你不看呢。还有,我知道你经常和李西云一起睡,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她那样了?”
“没有。”荆飞羽立即否认。
“哼,我当然知道。李西云这贱人还是完璧之身,不然我也不会想和你双修的。”马大棒槌得意地一笑,居然有些妩媚,忽然道:“如果我做了你徒弟,是不是也要陪你睡?”
荆飞羽终于受不了了,站起身来,大怒道:“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龌龊好不好?拜托,我一开始也是受害者,发展到这一步也不是我想要的啊。你也不止一次想要杀了我,不是吗?”
“我……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凶什么嘛!”马大棒槌低下头,瞥了他一眼,也站起身来,拉住他的手,小声道:“我也要做李西云那样的徒弟,否则的话我何必要换师父?”
荆飞羽怒气稍平,道:“我永远都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的,但凭你自己喜欢。”
“嗯,谢谢师父。”马大棒槌将头轻轻靠在荆飞羽怀里。
荆飞羽帮她梳理了一下头发,低声道:“以后要听师父的话,尤其是不能动不动就发脾气,不然我可是要将你革除门墙的。”
“如果你偏心的话,我不但不听你的,还会杀师灭祖,我说到做到。”
荆飞羽干咽了口唾沫,点头道:“放心,我会一碗水端平的。”
“那你给我重录。”马大棒槌也真够倔的。
荆飞羽无奈,只得答应道:“现在不行,先把你那些哥哥稳住,之后再说。”
马大棒槌点点头,这事终于是揭过去了,荆飞羽长舒了口气。两人回到会客大厅,马家十二个兄弟已是等得心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