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邸空无一人。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谁来过一般,静悄悄地,令人有些反胃。远坂当然不可能还在这里,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那样的打击之后,她真的可以重新站起来了吗?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和Rider已经走在了去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路上。
两人同时消失,如果不是被人捉去的话,现在只可能在这两个地方――远坂邸和爱因兹贝伦城堡。至于说言蜂教会,很难想像伊莉雅或者远坂去向言蜂求助的样子。
“士郎。”走在前面的Rider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我,“要不要休息一下?”
事实上已经连续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以Rider的速度,所以我基本上是连跑带赶地,现在还是被她拉下了一大截。
“让我喘口气吧。”我听到她的话,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树根上。
这一路走得并不慢,现在来说,应该已经离城堡不远了吧。
“士郎的体力太差了。”
“是你的体力太好了吧……”我吐槽道,话说回来,和英灵比体力,我是找虐吗?
Rider也不说什么,直接坐在我身后,和我背对着倚在树上。
数分钟的沉默,我开口道:“樱那边……没有关系吗?”
“樱给我的命令是,让我来保护士郎。”
也就是说并不是没有问题的吧。
“只要黑圣杯还没有启动,就……”
“你太天真了。”Rider有些怒气地打断了我的话,“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樱吗?”
“当然不可能。”我也这样承认,“Rider,我啊,总是会梦到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无论樱,远坂,还是伊莉雅,我都没能拯救,甚至还害死了你。”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现在吧。”Rider把头朝我这边偏了偏,“而且,我也不觉得是被你害死的。你呐,那个时候是想救她的吧?”
我知道,她指的是Saber,已经黑化得不成样子,已经再也回不来的Saber。不只是从前,就连现在,我也没能拯救Saber,一切都已经再不可挽回。
“有点嫉妒呢。”
“什么?”我没听清她说的话。
“没什么,随便的自言自语。”Rider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次重新开始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机会,但是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道理的吧,Caster也许同样在想着这样的问题。比起圣杯本身,我想她所追寻的东西,应该远远不止这样。”
重新开始的原因?这个我当然知道。如果这对于解开这一世一切的谜团有所帮助,我就算告诉给Rider也无所谓的吧。
“关于这个,其实……”
“轰――”刺眼的火光冲上天际,远处那巨大的魔力波动,将我和Rider狠狠地惊到了。
“那边是……”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方向。
“士郎?”
“拜托了。”
只是眼神的交互,多余的话都不必说,Rider把我扛在肩上朝着城堡的方向飞奔而去。
爱因兹贝伦城堡……不,现在称之为遗址应该更确切一些,上次的大战之后本已经倒塌了一半,现在连余下的一半也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土崩瓦解的可能。
站在那里的白sè少女,一脸惊恐地盯着地面。伊莉雅果然来了这里,但是她现在的视线中盯着的,只有倒在血泊中的红sè身影。
他怎么会在这里?
当我清楚地看到,手臂受伤地倚在柱子上的巴泽特时,我再次确认了血泊中那个红sè身影的身份。
Archer!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比起这里,站在伊莉雅和巴泽特对面的三人组合,显得更加的不可思议。
金闪闪、Lancer,还有……慎二?
慎二怎么会和这两个人搞在一起?
“哟,意外的客人到了。”第一个发现我的竟然是慎二,他一脸戏谑地看向我,同时也看向了Rider,“真没想到啊,原来你还有这爱好。”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从Rider的肩上跳下来,大声地质问。
“我?你是白痴吗?作为圣杯战争中的Master,攻击敌对的Master应该没有什么不对的吧?”慎二说得好像理所当然的一样。
“不可能!”我大声地说道,“你明明只是代言者……”
“给我闭嘴!”慎二好像被踩中尾巴一样,满脸狰狞地吼道,“我才是间桐家的正统!你给我记好了!身为Master的人只可能是我,不会是其他的任何人!看清楚了,这可是我刚刚得到的新的Servant!”
他指着金闪闪大声地叫道。
突然的吼声,就连本没有注意看这边的金闪闪和Lancer都转过头来。Lancer的表情有些讶异,而金闪闪所拥有的,完全就是对于虫子的蔑视。
“还真是有缘啊,杂碎。”无论何时都是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每次都让我忍不住想给他脸上来一拳。
“喂,远坂和伊莉雅已经退出圣杯战争了,你难道还想赶尽杀绝吗?”我是直接对金闪闪说的,完全无视了慎二的咒骂。在这里,真正能起主导作用的才不是慎二那个有名无实的Master,而是身为Servant的吉尔伽美什。
“哈?你在说什么笑话。”金闪闪轻笑一声,“没有规定说过不可以杀害失去资格的Master吧,而且对于本王来说,所有的规则全部都不予接受!”
蛮横,强硬,这就是那个英雄王的真面目。
最糟糕的状况。倒在血泊中的Archer就是前车之鉴。就算是Archer,面对两个英灵,同时还要保护伊莉雅,也一样没有胜算的吧。
“话说回来,你还不知道圣杯是怎么做成的吧?”英雄王朝我轻笑着。
我当然知道,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会来袭击伊莉雅吧。这天生的,作为圣杯容器而存在的人造人!
不,伊莉雅才不是什么容器,她可是我的姐姐啊!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我小小地后退了半步,尽力压低了声音,对我身后的Rider说道:“有多少胜算?”
“0”Rider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说道。
但是她继续说道:“如果是想击败这两个人的话,我是做不到的,就算是想要救下伊莉雅再带上士郎逃走,这也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如果只带上士郎一个人的话,我有七成把握可以逃脱。”
七成指握啊……但是这样就没有意义了。
“Rider,我拖住吉尔伽美什,你去救下伊莉雅,你需要我拖延多久?”
“Lancer怎么办?”Rider对这个主意有些想法。
“那边的巴泽特可不是摆设。”我看了一眼,虽然受了伤,但是那个女人的神sè没有一丝退却。我敢说,只要我和Rider出手,她一定不会只是坐旁观望。
至于说金闪闪,如果启动黑暗圣典的话,撑上半分钟也不是不可能的,在这期间Rider一定可以带走伊莉雅。
“士郎,我的任务原本只是保护你,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我提前说一句,”她说到这里,声音顿了一下,“你会死的。”
“放心吧,我死不了的。”我说道。死不了?大概吧,黑暗圣典全力解放究竟能打到什么地步,我也不清楚。
“哼,杂碎。”金闪闪再不看向我们,而是把头转了回去。
“就是现在!”我大吼一声,黑暗圣典在身体里连通了魔术回路,如同沸腾的热水一般,将全身的血液都点燃了。
谁敢对伊莉雅出手,我死也不会饶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