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碧落的行为,秦风并没有阻止,在他看来,这是许金花自找的。
他如今虽是个废人,但却不是谁都能骑在脑袋上拉屎撒尿的。
秦越醒悟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对许金花好一番怒目相视。
许金花素来对秦越畏之如虎,这一番瞪视,后者本就被碧落给吓得不轻,此番更是魂不守舍不已。
赵元明毕竟是个男人,他也觉得自己老婆做得太过分了些。
毕竟如今老爷子的命还指望着秦风拯救呢。
他下意识的对许金花瞪了一眼,示意她赶紧起来,别丢人现眼。
如今儿子犯下了这么大的事儿,以他的能力,肯定是无法护得他周全,他觉得自己必须尽快去见老爷子。
在他看来,只有老爷子才有能力解决此事。
至于老爷子的身体,他此刻也顾不上了。
他拔腿就要往老爷子屋中走,秦风却是叫住了他。
“二叔,这事不能让老爷子知道。”
赵元明回过头道:“秦风,如今都火烧眉毛了,我若不找老爷子,难道你能救小猛的命?”
秦风走上前两步道:“小猛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老爷子,你是见不了的。”
秦风的态度很坚决。
赵元明扭头就要进屋,秦风的声音再次响起:“碧落,没有我的允许,若是谁进了这屋,你直接打断他的腿。”
赵元明闻言。愤怒得不行。
他回头道:“秦风,你别太过分,我好歹是盈月的二叔,是你的长辈,我看你敢!”
“敢不敢,你可以试试看!”秦风的脸色有些阴沉,面对赵元明的威逼,他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两强相遇,勇者胜。
赵元明探出的腿。终归还是收了回来。
他不敢。他知道自己一旦做了,秦风一定会动手。
这么多年了,他对秦风的脾性也是摸得差不离了。
所以他退缩了。
赵元廷对二哥二嫂的举动,也是有些不喜。
秦风的举动。无疑是最为明智的。
老爷子如今身患重病。最忌讳的就是动气。若是因为此事,而让老爷子病入膏肓,那后果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更何况就算老爷子知道了。这事情他也不好办。
或许以他的脾气,他会袖手旁观,毕竟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
让老爷子做出以权谋私的事情,这是极难的。
他在脑海里迅速的过了一遍之后,开口道:“二哥,事情已经发生了,急是没有用的,咱们还不如冷静下来,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赵元明听到老仨的话后,他也觉得只有这样了。
他叹息了口气道:“刚刚从京城军区总院传来消息,小猛的那一刀正好扎中了黄国韬的心脏部位,导致了大出血,黄国韬没送到医院,就死了!”
“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对小猛不利,怎么办?怎么办啊?”赵元明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如今犯下这么大的事儿,他不急是不可能的。
“黄家那边是什么反应?”一直没有开口的李老吱声了,众人之中,数他年龄最大,阅历最为丰富,只是考虑到自己不过是个外人,别人家的家事,他不宜太过插手。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不忍袖手旁观,他开口问了一句。
赵元廷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道:“黄家老爷子亲自赶往医院看望了,据医院里传来的消息,黄老虽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可是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对此事很生气,估摸着这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小猛如今收押在市局,警方派了大批的警力看守着!”赵元廷一一说着眼下的局势,对于警方如此做,他也能够理解,毕竟是事关黄家二少爷黄国韬性命的大事,他们岂敢松懈。
众人听在耳中,心中皆是沉重无比。
事情很显然在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而此时的军区总医院中,黄家人皆是脸色阴沉如铁。
黄国韬的死,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
虽说是个游手好闲之辈,可终归是自家的亲骨肉。
众人之中,除了黄老爷子,黄国远之外,其余人等,皆是一个个嚷嚷着要让赵猛偿命,为黄国韬报仇。
黄老爷子虽然心痛,但还不至于失去冷静。
眼瞅着众人在他耳边叨叨咕咕,他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国远留下!”
老爷子的话,在黄家人耳中,自然就是圣旨。
他们应了一声就纷纷退了出去,转眼间的功夫,原本熙熙攘攘的房间中,就剩下了黄老爷子跟黄国远二人。
“国远,这件事情你怎么看?”黄老表现得很镇定,以他的城府,这样的事情,还不足以让他方寸大乱。
他愤怒是不错,但仅仅只是维持在愤怒的层面上。
黄国远在老爷子的身边坐下,弟弟的死,无疑让他很伤心,只是伤心过后,他考虑的更多的是,如何利用这件事情,为自己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
若想成为人上人,足够的冷血,那是必须具备的素质,这一点,从黄国远懂事之后,就明白了这一点。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暗中的磨练自己,打造自己的性格,也正是他的坚持不懈,他的自律,他的冷血,让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面对着爷爷的发问,他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思虑了一阵后,才道:“弟弟的仇,固然要报,只是现在却不是时候。”
“哦?”黄老闻言,眼神不由得一亮,自己这孙子每每都能给他一种振奋感。
“说说你的想法!”黄老难得的有些失态。
“赵猛,对于我们而言,不过是个没有用的废物罢了。他的存在与否,对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影响。而对方很显然在想办法挽救赵猛,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不用多长时间,他们就会过来找咱们。到时候咱们提出些什么条件,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黄国远一一说着自己的想法,黄老听得竟是眉开眼笑了起来,仿佛死去的不是他的孙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