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澈医术高超,虽然没有设备和药品,但是有银针在手,应付普通的急救丝毫没有问题,一路护理,救治,或针灸止血,或接骨,或点穴……,很快就料理完了足足三十七名严重的伤患,至于那些受伤较轻的,他就不管了,也没时间去管,然后,来到了第三节车厢的尾部。
往前,却是再也过不去了。
第四节车厢,整节都被压扁了,伏下身来往里观看,虽然黑乎乎的,但是陈伟澈依旧能看到一些人的尸体,血腥味冲鼻,他凝神听了一会儿,几乎听不到里面有活人的心跳或者呻.吟,即便有心跳,他也没有能力将车顶掀起来,钻进去救人。
隧道坍塌!情况严重难以估算!
这列地铁共有八节车厢,被一分为二,他们这边三节,另外一边估计四节半左右,坍塌压得很严实,也听不到另外一边的情况,即便听到也无能为力。人的生命其实是极其脆弱的,稍微一碰一磕就会小命玩完。
陈伟澈叹了一口气,正在感慨之时,桑妤的叫声传了过来:“你快过来!”
虽然,桑妤没有叫他的名字,只说了“你”,但是陈伟澈知道她叫的是自己,怕有什么事情,便连忙赶了过去。
当他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哇啦哇啦”的啼哭声响起,一名新生儿呱呱坠地,但是,孩子母亲却头一歪,昏死了过去。也许,桑妤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所以及时将陈伟澈喊过来。
陈伟澈银针渡厄,蹲下身去,飞快几针,刺激孩子母亲的心脏,很快就让她重新恢复了心跳,并睁开了眼睛。太素十仙针之激字针自然是非同小可。
紧接着,陈伟澈又一抖银针,运转内力。轻轻用针一划,脐带便断裂,桑妤看了陈伟澈一眼,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啊?”陈伟澈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将上衣脱下,递了过去,精壮的上半身让不少人多看了好几眼。尤其是那个先前得了陈伟澈帮助,帮她抢回了钱包的女子。看向陈伟澈的目光便有几分异样。不过陈伟澈注意力都在桑妤这边,却是没有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了。他也不会有任何表示。都啥时候了,还想这些事呢。
桑妤接过陈伟澈的衣服,翻了过来,然后将婴儿包好,放在了孩子母亲身侧,安慰道:“宝宝虽然早产了几天,但是很健康,等脱险后立即去医院,做一些防感染的护理便成。”
她相信。现在事故应该早就被外面的人知道了,很快应该就会有救护车赶过来。
然后,大家就在这里等着,等待救援。不过等了许久,都没有任何消息,不少人便急了。
“砰!”的一声,先前那个被陈伟澈拍翻的家伙等不急了。拿起列车里的救急锤子,一锤便砸破了窗户玻璃,叫道:“不想在这里等死的就跟老子走!”
他是这样想的,这里不是坍塌了一块吗。顺着铁道往回走,走到近江村去,从那里的地铁口出去,虽然稍微远了点,要穿过整个江底,有一两里地,但是总比呆在这里等死的好。
这人一呼啸,有一些胆子大的年轻人,还有受伤不严重,没有失去行动能力的人,便都纷纷跟了过去。
那个铲青头混.混又钻了进来,从列车上拆下了一个应急灯,还要去拆第二个,就被陈伟澈喝止了:“你们一个就够了,这里这么多伤员,没有灯会很麻烦!”
那个混.混见陈伟澈目光凌厉,不无威胁之意,便不大敢违抗陈伟澈的命令,冷哼了一声,拎着应急灯,重新钻了出去,然后带领大家一起朝近江村出发。其实,他之所以招呼这么多人,无非是人多壮胆,这隧道里黑乎乎的,他一个人说实话,还真不敢走。
陈伟澈则继续在车厢里帮众人缓解痛苦,并安慰大家,进行心理上的疗治,鼓励。心灵上的沟通是治病过程中很重要的一项环节,因为病人的斗志,心情,都会影响到治病的结果,如果一个人坚强,乐观,那身体也会作出相应的正面反应,比如免疫系统,往往会比心灰意冷,绝望的病人更有积极性,能发挥出更大的功效,这对病人的康复无疑是有好处的。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刚才朝江对面出发的那群人全部转回来了,重新钻进了车厢,纷纷骂娘。
“吗的,贼老天,老子大好青春年华,这次一定会死在这里!”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没有走到近江村地铁口去吗?”
“走个屁!那边也坍塌了,而且我估计不止一处!”
“最糟糕的是我们被堵在了江这边的一段,很多地方都开始漏水,要是漏洞再大一点,等不到救援队伍过来,我们就要全部被淹死了!”
“我们现在的位置好像已经过江了吧?”
“就是,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我们的头顶是陆地!是江边的沙滩!”
“是陆地有个屁用,那江水会从隧道里淹过来的,我们在地下三十米,远远低于水平面!”
“怎么办,怎么办,前后都被堵住,还让不让人活啊!”
“还好这个空间够大,要不然氧气都不足啊!”
“氧气也坚持不了多久,最要命的是江水源源不断地渗入,如果到时候再出现坍塌,整个潮王江压下来,甭说活人了,就是不锈钢块也给你压扁了!”
“这个地铁质量太差!都是特么的豆腐渣工程,拿老百姓的血汗钱,却不把老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上!”
“其实,清水市的地质十分松软,在以前修建地铁的时候就曾经发生过多次坍塌事故。即便建成通车后,也经常发生漏水事故,只不过政府封锁了消息,大部分人不知道而已。”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透露消息道。
听到这话,大家更加气愤,义愤填膺,即便是那个抢劫兼耍流.氓的混.混,这时候也大声骂.娘!
大伙儿吵闹一阵,突然,一盏应急灯熄灭,车厢内的光线为之一暗,让大家的心情立马低落起来,叫骂声噶然而止。
随后不久,其它几盏应急灯也相继变得微弱,陈伟澈朗声叫道:“大家不要惊慌,即便没了光线,我们也不要自乱阵脚。还有那个,哎哎,说的就是你,你若再趁着黑暗抢劫,或者骚.扰女士,别怪我下手狠辣,不留情!”
陈伟澈的语气充满了威胁,那名混.混讪笑一声,道:“都生死关头了,谁还有那心思。”这人有些言不由衷,不过这时候陈伟澈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好深深地看了那家伙一眼,心说,别以为没灯了,老子就拿你没办法。他六识敏锐,隔着七八米就能辨别人的心跳和呼吸,到时候也能根据对方的心律和呼吸找出他来,对方即便能屏住呼吸,也控制不了心跳。
很快,应急灯相继熄灭,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一位老人爽朗地笑了笑,叫道:“小崽子们,别怕,我老人家给大家说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
然后,这名老人就讲起了他年轻时候在沿海一带偷荔枝的趣事,大家都听得呵呵直笑,随后,一名年轻男子也讲了一个小熊的笑话,然后说起应急灯来。
“据说,现在有一种很有创意的地铁应急灯,是将车厢里的拉手糅合了手电照明的应用,如果发生断电,可以立即将拉手给拆卸下来,当作手电筒。我们清水市的地铁比较落后,并没有这种东西,一个车厢也就两三个应急灯,真是不够用啊!人家拉手上,一节车厢就有好几十个应急灯,遇到任何意外,都能做到人手一只,或者两三人一只!”
有人道:“我们清水的这个应急灯其实也不错了,我计算了一下时间,每一盏灯都坚持了大约五十分钟!”
“唉,为什么救援队伍还不来呢?大家说我们会饿死在这里吗?”
“饿死是小事啊,很多人都受了重伤,到时候若是流血过度,或者发生严重的感染,内出血,会有生命危险的!”
突然,一名女子惊叫了起来,叫道:“有人非.礼我,还抢走了我的翡翠镯子!”
陈伟澈冷笑一声,立马就赶了过去,虽然地上都有人或坐或躺,但是他落脚之处像长了眼睛一般,没有踩到任何人,与此同时,那名乐观的老伯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轻轻一抖,微弱的火苗亮起,给了大家希望。这位老伯也极为聪明,他早就料到有这种事发生,所以将打火机留着应急呢。
至于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打火机,因为清水市的地铁安检比较严,易燃易爆物品,打火机矿泉水等是不能带进来的。这名老伯藏得好,再加上又是老人,没被发现而已。
只见,抢劫的正是先前被陈伟澈拍过的那名混.混,简直狗改不了吃屎,陈伟澈三步并作两步,抢了过去,那名混.混吓得连退好几步,声音都有些发抖,叫道:“你,你别过来啊……”
陈伟澈将手一伸,喝道:“拿来!”
那名混.混只好自认倒霉,将翡翠镯子拿了出来,陈伟澈接过,却不想饶他,因为这小子不仅三番两次抢劫,已经失去了诚信,而且,刚才还非.礼人家女生,罪不可恕,便踏前一步,掐着他的脖子便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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