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杜静怡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陈伟澈对她可能是有好感,也可能真的喜欢,但是绝对绝对,还未有到那种非她不娶的地步,她也知道陈伟澈是有女朋友的,这样更加不可能了,但是,面对她妈妈殷切的目光,临死前的希望,她不忍打破妈妈的憧憬。虽然陈伟澈找来了黑背白环蛇,但是也跟她偷偷透过底,这个药方有没有效,还是个未知数呢。
陈伟澈看了杜静怡一眼,又看了她妈妈一眼,不由心中一热,安慰道:“阿姨您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好小静的!”
“嗯,这就好,这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杜静怡的妈妈十分欣慰,她强行支撑着说了这么多话,也十分疲累了,当即就闭上眼睛休息。
杜仲坤出去筹备酒宴,招呼客人,而陈伟澈则和杜静怡一起,到后院里面,搭了个炤台,开始熬中药。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做着事情,陈伟澈认真琢磨药方,并辨别药xìng,jīng挑细选,稍微差一点的药材,都被他扔到了一边,只把那最好的部分挑出来,用水浸泡。
他做事的时候都是这样,极为认真仔细,不苟言笑的,但是,落在杜静怡眼中,就难免有了另一种想法。
“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家里人逼你这样……”杜静怡万分抱歉地说道。
“没,真没。”陈伟澈摆了摆手。
杜静怡心中暗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的,不过我向你保证,这只是权宜之计,就当我租了你回来。满足家里人的心愿罢了。现在不是经常有那种租个男友回家过年的事情么?”
被她这么一说,陈伟澈也忍不住地发笑,刮了一下她的小瑶鼻子,开玩笑道:“租我的话,价钱可是很贵的!”
杜静怡莞尔一笑,捋了捋秀发,说道:“那陈少爷租一下要多少钱啊?”
陈伟澈认真地想了想,计算了一下,道:“好歹得个一天一千啊。还得包吃包喝,包来回的路费!”
“嗯,贵倒是不贵,那我租啦!嗯,能顺便问一下。可以包暖.床不?”杜静怡嘴角翘起,露出促狭的笑容。
陈伟澈道:“暖.床啊?那当然求之不得了,我倒给你一千!”
“去死!我是说给我弟弟暖.床!”杜静怡撇了撇嘴,轻哼一声,虽然心里极其高兴,但女孩子嘛,好歹要矜持一下的。
“天呐!你们杜家村民风如此奔放的吗?”陈伟澈一阵恶寒。早上吃的蛇肉都差点要吐出来。
“哈哈!那是,要不然怎么会给你钱?”杜静怡大笑,难得的片刻开心。
陈伟澈将准备好的中药浸泡好之后,就开始武火煮了。他经常炼丹,对于文火武火的掌控可谓炉火纯青,心中略略有一阵遗憾,心说要是将我那个莲花丹炉带过来。说不定更能发挥药效呢。不过现在也不可能回去拿。
“小静,那待会婚礼怎么弄啊?你们这里有什么奇怪的风俗没?”陈伟澈有些担心地问道。他可是听说过。有些地方,尤其是偏远山村,结婚的时候有很多奇风怪俗的,能将人整得尴尬得不行。
一想起要和陈伟澈“结婚”,还有随后的“洞.房”,杜静怡就俏脸赤红,娇羞难当,在火焰的印衬下,越发美丽,幽幽道:“好像没什么,就是有人会灌你酒,轮番灌!”
陈伟澈一听,立马放松了,尼玛,老子其它都怕,就是不怕喝酒啊,他是官宦世家出身,本来喝酒这种事就有遗传,当官的哪个不会喝酒?而且,以前当纨绔时,又将酒量练得奇大,再加上现在暗劲巅峰的修为,内力浑厚无比,简直可以说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了,任你多少人来,也能尽数挡住。就是怕把杜静怡家给喝穷了。
“那个,你家这次摆酒,钱从哪里来的啊?要不我们把钱给你爸?”陈伟澈关心地问道。请客肯定要花钱,杜静怡的妈妈病了这么久,堪称家徒四壁,连平时的蔬菜鸡蛋,都要靠邻居接济,若是因为冲喜的事情,再次借外债,那就得不偿失了。也会让陈伟澈内疚。
“这个就不用了,都是亲戚朋友凑钱的。我以后会找机会还礼的。”杜静怡心里暖暖的,说实话,要是今rì成婚的事情是真的那就好了。可惜,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哦,那就好。如果缺钱就跟我说。”陈伟澈态度诚恳。
杜静怡气道:“跟你说什么啊,我又不真的是你老婆。”心说,你有种娶了我啊,娶了我我就向你要钱!她跟陈伟澈不清不楚的,就不愿意花他的钱,上次收了他一辆车,后来经常后悔,想还回去,陈伟澈自然不要。她也只好勉为其难用来代步了。
陈伟澈:“……”
“好了,别尴尬了,我知道你没这个勇气,我也没指望,放心吧,也就是做做戏,安慰一下我爸妈,等以后回清水市了,咱还是该干啥干啥,领证的事情也就算了。”杜静怡虽然说得豪爽,但陈伟澈发现,她的眼睛已经通红通红,想来是委屈至极。
陈伟澈心中柔情涌动,伸臂想将她揽在怀中,杜静怡却一把推开他,气鼓鼓地道:“别假惺惺的。你以后也别再来撩.拨我!”
陈伟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用心去熬药。心中则在思忖,若是治好了杜静怡的妈妈,结婚这事也就算了,若是治不好,只要小静以后愿意,我就真照顾她一辈子。
杜静怡哭了一阵,抹了抹眼泪,又突然“噗嗤”发笑,陈伟澈也陪着傻笑,然后两个人就又好了!
杜静怡凑过来,帮陈伟澈加火,一起熬药,不一会儿。有人来喊杜静怡,说是要给她上新娘妆,这套新娘妆是她的几个婶婶姑姑,这几天连夜赶出来的,布料是上好的布料,做工也是纯手
工,传统的红盖头套装,还刺绣了鸳.鸯戏.水,鸾.凤和鸣的图案。陈伟澈也有一套。不过他现在正在熬药,就没有叫他过去。
陈伟澈熬好了药,倒了出来,吹冷,等温度适中的时候。就拿去给杜静怡的妈妈喝,十分细心地亲自喂药,这一幕被一些客人还有邻居无意中看到,都啧啧称赞,夸陈伟澈人品好,相貌俊,简直没得说!杜家能找到这样的好女婿。是祖坟冒青烟了!
人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像陈伟澈这样,还不是亲生的呢,竟然这般周到细致。不怕脏不怕臭,人人都羡慕杜静怡找了个好归宿。
大概傍晚时分,红红火火的喜宴就开始了,陈伟澈和杜静怡穿着崭新崭新的新郎新娘套装。头上还戴着鲜花,由一桌活泼可爱的童男童女陪着。在一个专门的桌子上吃饭,然后不一会儿,就开始敬酒,这些山区的男人女人在喝酒方面果真彪悍,不要说男人,就是女人,很多都能和陈伟澈一杯一杯来白的,而且都是一干而尽。
而陈伟澈,自然丝毫不惧,喝了几十杯高度白酒,都脸不变sè,依然每次都是先干而尽,而且毫不作假,不耍任何滑头,都是老老实实地将那些高度白酒一杯一杯往嘴里倒,将众人唬得一愣一愣,有几个本来想将陈伟澈灌翻的,结果新郎丝毫没醉意,他们几个都倒到桌子底下去了,引得大家阵阵哄笑。
大家自然都十分佩服陈伟澈,觉得是条好汉子,最为难得的是,言谈举止都温和有礼,十分有气度。
酒这个东西是调动气氛的最好媒介,敬酒一开始,整个婚宴气氛似乎就涨了一大截,喜喜庆庆,陈伟澈环视一周,似乎,整栋屋子都变得明亮,有生气起来,与前些rì子的死气沉沉,唉声叹气,似乎环绕着一种“霉运”的感觉,截然不同,不由暗自思忖,难道这民间的“冲喜”果真有几分道理?
至少,在这种环境和气氛下,对病人的病情是绝对有好处的。病人的心情一开朗,一高兴,整个人的免疫能力也会随之提高,对抗病魔的信心也会变得更强!那病当然能好得快了,如果稍微一点小病,说不定自己就好了!
不过,杜静怡的妈妈病入膏肓,这样冲喜虽有益处,但并不能起决定作用,关键还是要看陈伟澈的药有没有效果。
“伟澈,这位是三叔。”杜静怡在边上给陈伟澈介绍。敬酒是两口子一起,杜静怡负责介绍,陈伟澈负责劝酒喝酒。
“三叔,感谢您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陈伟澈给三叔满上酒,然后再给自己满上,先干为尽,一口就见了杯底。大家都轰然叫好,三叔也干了那杯酒,然后笑呵呵地拿出一个红包来,塞给陈伟澈,陈伟澈自然收下,交给杜静怡保管。
类似的话,类似的场景,今天晚上已经重复发生了不知多少次了,陈伟澈和杜静怡转战下一桌,正在这时,院子门被一下撞开,闯进来一个醉醺醺的年轻人。正是万海生。
“阿静!阿静!你不要嫁给别人!你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万海生跌跌撞撞跑进来,浑身酒气,大喊大叫,叫声中透着绝望与悲伤,大家都诧异地望了过去。
“海生,你干啥子?!”万海生的父亲在这里喝酒,本来他是想将自己儿子也拉来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很喜欢喝喜酒的万海生却死活不来,他也就不以为意,自个儿来了,怎么也料不到,这小子突然闯进来,还说这种混账话。
“你不要管我!”万海生绕开他父亲,醉眼睨了一眼,直接朝陈伟澈和杜静怡这边跑了过来,万海生的父亲简直气得半死,要知道,这小子平时只要自己一喝斥,就会很听话的,想不到今rì,还反了你了。正要上前去揍他,却被身后一人拉住,一看,原来是杜小涛。
“小涛啊,你拉我干嘛?”万海生的父亲奇怪地问道。
杜小涛道:“伯伯,你就让海生哥发泄一下吧,他喜欢我姐姐呢,不过我姐姐今天要嫁人了,他借酒浇愁,后来心里实在难过,就跑了过来!”
“那就更不能让他胡闹了!”万海生的父亲心道,这要是搅闹了人家的婚礼,那以后还怎么见面啊。但是他现在要上去,已经迟了,万海生已经扑到了杜静怡的面前。
“阿静,我很喜欢你啊,你不要嫁给他!你……,你嫁给我吧!”万海生央求着道。
杜静怡退后了一步,甩开了他的手,躲到了陈伟澈身后,十分尴尬地说道:“海生,你喝醉了,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哥哥的。你不要胡闹了好么?”
“胡闹,我胡闹?啊啊啊啊~”万海生突然像发疯了一般,大叫大嚷,然后推开人群,歇斯底里地跑了出去,万海生的父亲叹了一口气,又担心自己儿子安危,也跺跺脚,跟着赶了出去。
陈伟澈摇了摇头,拍了拍杜静怡的肩膀,他和杜静怡两个人心里其实都不好受。然后,酒宴继续,当然,众人免不了小声议论一番,不过大都是在说万海生配不上杜静怡,比不上陈伟澈,也有一些站在万海生这一边,但也只是认为他太傻,心中思忖,回头劝劝那小子,早rì放下才是正经。
不一会儿,万海生的父亲就回来了,满面惭sè地向杜家人道歉,杜静怡道:“万伯伯,是我们伤了海生哥的心才是,该说道歉的应该是我们。”
杜仲坤也道:“老哥,咱两家什么交情,你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嘛。海生这孩子,我也一向是极喜欢他的,只是,唉,年轻人的事就随他们去吧。咱们老的不掺合。”
大家继续喝酒,当月上柳梢头的时候,陈伟澈和杜静怡就被送入了洞.房。进了房间,陈伟澈郁闷地说道:“我还没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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