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涛凡一直表现的很冷静,他翻看着手里的牌,一字一句的说道:“喻成,咱们两个算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我这次跟你来,就是怕你闯出大祸。还是要劝你一句,既然这件事是老祖定下的,我们就要选择无条件服从。如果你违反了老祖的游戏规则,就算你是大师公的长孙,也是死路一条!”
章涛凡看似四肢发达,可头脑一点都不简单,他呵呵笑道:“老祖只是将这小子定为候选人罢了,我听家里老太爷说,这小子至少要完成几十次任务,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继承人。我们只要想办法,让这小子任务失败就好了。”
喻成站在赌桌旁,表情yīn晴不定。
章涛凡笑得很灿烂,他大笑道:“很多时候,杀人不用自己动手,我们只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其他势力,会有很多人替我们动手的。”
“那些势力在华夏没有什么底蕴,怎么可能会成功?”喻成略微有些担心,大声吼道:“他们就算得到消息,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行动,万一...我决不允许陈师妹嫁给这种男人!”
“一出排演再好的戏,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穿帮镜头,发现这些穿帮镜头的人,不是编剧、不是导演,而是观众。喻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若是入了局,亲自策划这场戏,到那时谁都无法把你拉出来。”章涛凡将牌一张张丢在地上,语气始终不缓不急。
章涛凡起身走到喻成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我们这次来只是为了摸清对方的底细,你如果轻举妄动,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喻成,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只是个小人物,难道你想和他一命换一命?”
“尽管这小子平时有‘王爷’相护,但他执行任务期间,可没有任何人保护他,我们只要告诉那些势力这个命门,还怕他不死?”章涛凡笑的很诡异。
喻成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和章涛凡相视大笑起来。
喻成哥俩心情很不错,陈少的心情却非常不好,简直可以说是糟透了。
刚才智能导航平台发短信提醒他,他的车辆正在被移动,而且车辆没有发动。等他跑到路边,就发现他最喜欢的那辆悍马H2不见了。
耻辱,这绝对是天大的耻辱!
十年来,他停车向来不关车门不锁车,从来没有发生一起偷窃事件。这是陈少的生活态度,他喜欢体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感觉,这会让他感受到社会主义的美好,令他的红sè道路走得更坚定。
当然,他那辆悍马脑袋上挂着的嚣张车牌,就是一套全方位立体化的长鸣jǐng钟,不管是黑道白道,没人敢越雷池半步。
可现在,连车带jǐng钟一块都不见了!!
幸亏那两位公子哥没跟出来,否则陈少真是没脸见人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出现这种事情,他感觉脸面都丢光了。
身为始作俑者的辛jǐng官,此时正在回家的路上。而那位不折不扣执行命令的王队长,再一次秉承了子曰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正在交jǐng大队的办公室喝着清茶,至于那辆烫手的悍马,他早就命人拖往了交jǐng总队。
红sè水潭的水深啊,王队长可不敢轻易去趟,还是啥都不过问的好。嗯,安全第一。
牛皓凌从另一条街绕回来,正看到路对面有位满脸羞愤的国字脸青年,以他察言观sè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货肯定就是悍马的车主了,因为他脸上带有悲愤、恼怒、郁闷交织起来的神情。
“朋友,是不是车丢了?”牛皓凌横穿马路,走到国字脸青年跟前问道。
国字脸青年眼神一冷,霸气十足地瞪向牛皓凌,沉声道:“你知道我的车在哪?”他刚才打过导航中心的电话,提示他的车始终在移动中。
牛皓凌一脸坦然的说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的车,先前这里有辆悍马违章停车,被拖车给拖走了。”
“什么?”国字脸青年的双眼瞪的溜圆,不敢相信的反问道:“你说...我的车被交jǐng拖走了?”
“嗯。”牛皓凌一脸无害的笑道:“你还是尽快想办法要回来吧,我先走了。”
国字脸青年彻底无语了,他们这类红sè子弟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不像有些老百姓,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更好、为了出人头地,可以不顾尊严和节cāo,譬如牛皓凌,就是这类老百姓中的杰出代表。
红sè子弟最重视的就是面子,在他们看来,面子比命都要重要。其实这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地位越高的人,越是将面子看成重中之重,将面子工程扩大到极致。
很显然,这位国字脸青年细心呵护了很多年的面子,被人狠狠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牛皓凌钻进奥迪车里,耐心的等待着,那个任大少怕死到了极点,此时还在会所里扭捏着不出来,待到外面彻底的平息下来,任大少才在一群保镖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来到路边。
这群保镖将任大少围在核心,将他挡的很严实,生怕哪里会飞出一颗子弹头。
牛皓凌从右视镜看到任大少草木皆兵的丑态,暗自轻叹道:“哎,美国留学的后遗症啊。”
终于,任大少像是国家领导人一样钻进了奥迪车的后座,这辆奥迪车是天恒集团任董事长的特制座驾,纯防弹车体,价值数百万美金。
“张哥,先把我送回家。”任大少钻进车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从车载微波炉里取出一罐饮品,轻声吩咐道。
“嗯,在回家之前,我还有点事和你谈。”牛皓凌挂上前进挡,猛地一踩油门,奥迪车犹如离弦之箭,猛地冲了出去。
一群保镖全都傻眼了,他们刚替任大少关上车门,还没来得及走上依维柯,奥迪车已经绝尘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他们。
反应最快的是那两名旗装女子,两名女子大刺刺的走上街道zhōng yāng,挡住了一辆标致207CC,她们将不明所以的车主强拖下车,驾车朝奥迪车追去。
牛皓凌的车技很烂,他的车技只能在高速公路或是单行车道才能发挥出来。刚拐出街口,奥迪车就与一辆迎面而来的吉普车拥抱了一下,不愧是防弹车,那吉普车的车门都被带下来了,牛皓凌在车内都没感觉到怎么震动。
“陈...陈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向坚强的任大少哭了。
牛皓凌轻叹道:“光认错还不够,今天必须要把这件事给彻底解决了,我可不想你今天拉着安保公司和我搞,明天拉着物业公司和我闹,我没工夫陪你玩。”
他太了解任冠希这种人了,两面三刀就是形容的他们,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典型的撂爪就忘。想让他们不再惹你,必须要给他们一点深刻的教训,一个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教训,让他们想起你来,就感到内心发寒。
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如何给任冠希留下一点深刻的教训,前提还是不能伤到对方。
“陈先生,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任冠希很不雅的跪在座椅上,一个劲的磕着头。
“他怎么这么没骨气?”牛皓凌疑惑了,如果身份互换,他成了任冠希,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生命安全,牛皓凌只是个小人物,怎么可能敢杀一位集团总经理?
他并不晓得,自己已经被任冠希想象成了陈少那样的大人物,陈少若想杀任冠希,可以不留下任何后患,就让后者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掉。
“放心吧,我没想过要杀你。”牛皓凌语气平淡的笑道:“你找过我这么多次麻烦,于情于理,我都要给你一点教训,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