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没睡好,一宿的心猿意马,让他火烧火燎,心里长草,直恨不得将窗户顶出个洞来。
这也难怪,平日里在京山营,满眼都是带把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勾起兴致的书籍图画,是以还能不胡思乱想。但十*的大小伙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与一娇滴滴的大姑娘在马上耳厮鬓磨的,若还是心如止水,那才叫坏事了呢。
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一**,平日里积郁的热情一下子爆出来,却不是念两遍清心诀就能压制的。到了天亮时,这股火气非但没有消下去,还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秦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抓耳挠腮,被子也蹬在了地上。终于,在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颤巍巍的伸出了右手,轻轻亲了一下,喃喃道:“小五啊小五,想不到最后还要靠你……”说着就要将那五姑娘,往下伸去……
他的手刚伸下一半,门帘一掀,便进来一个身材修长、满面惊喜的女子。
好吧,他承认,一宿没睡之后,早上起来不该做这些亏心事,因为血液好像都流到一个地方去了,注意力与智商自然也降到最低点——竟没有听到脚步声,竟然在被人看到之后呆住了,除了大张着嘴巴,一时竟忘了别的动作。
进来的是若兰,她一时兴奋,却是忘了敲门,便掀帘子进来。便见到朝思暮想的王爷,正半抬着右手,再顺着手伸出的方向看去……那真丝地睡裤就像汤泉山上的积雪。无论怎么厚,难道可以将山峰的形状也掩盖住吗?
好羞人啊。若兰立时霞飞双颊,娇羞无限的嘤咛一声。
这一声倒把秦雷从呆滞中唤醒,立刻干笑道:“来了……哦,来的正好,帮我把那个那个……”顺着手指指的方向,越过那座小山。看到墙上挂着柄宝剑。他当即脱口而出道:“把那个宝剑拿过来。”
“啊?”若兰花容失色道:“王爷可不要做傻事啊。”说着嗫喏道:“那个虽然有些淘气,您打它几下就是了,却也不能割了去啊……”
秦雷咳嗽几声,把已经僵硬的五姑娘……现在叫右手了,收回来,使劲挠挠头,坐起身子胡扯道:“说什么呢,我要练剑。最近天冷了,不愿意到外面练了,就每天起床来一段。”
若兰与他相处日久,对他地德行还是知之颇深地,怎能看不出王爷为了掩饰尴尬,在信口开河。微微一笑,上前扶住秦雷,柔声道:“爷赶了一天的路。今儿就别炼了,好生歇一早上吧。”
秦雷已经做好了在卧室舞剑的准备,但听若兰如是一说,自然乐得就坡下驴,心中美滋滋道:还是我家小兰兰会说话。一下子就给我圆上了。想到这,伸出双臂将若兰香喷喷的身子抱在怀中,朝姑娘的额头上叭叭地亲起嘴来。
若兰本来满腔激动的来见王爷,被秦雷这样一闹腾,却有些啼笑皆非。竟仿佛昨日才见过一般。就势躺在秦雷怀中。也伸出玉臂环住秦雷的脖颈,好似一对交颈鸳鸯抵足眠。
秦雷的贼手从若兰地香肩划到翘臀。一双食指顺着姑娘优美的曲线轻轻按压,搔得姑娘心里麻麻地。他嘴上却深情无限道:“看看我的小兰兰,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
闻着秦雷那熟悉的气息,若兰直感觉自己醉了,再也不想动哪怕一根手指。
感受到怀里的娇躯微微烫,秦雷的双眼一下子瞪得老大,低头便看到若兰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微微闭上,修长的睫毛却在微微翕动。再看她香腮粉嫩,娇艳地小嘴仿佛要滴下蜜来一般,秦雷哪还不知道,姑娘动了情。
四唇相交齿相依,香津暗渡情正浓。
这一吻,天雷勾动了地火,地火烧灼了莽原。一下子把秦雷刚刚因惊吓而蛰伏的火山,重又引爆开来。一把将手顺着嫩绿外裳,伸进姑娘的……夹袄之上,指头微微用力扒拉,又伸进了……衬裙之中,吃力的钻营几下,才摸到姑娘如丝般顺滑的……肚兜,便再也不能寸进。
他这番笨拙地动作,却把若兰从迷醉中惊醒起来,余光瞥见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不由羞怯道:“别……会进来人的。”说着双手无力按住秦雷仍在努力的右手,乞求的望着秦雷。
惜香怜玉乃是秦雷为数不多的美德之一,看见姑娘可怜兮兮地样子,只得长叹一声,重重躺回到枕头上,口中呻吟道:“我讨厌冬天,一个个包地跟个苞米似的。”
感激地献上个香吻,若兰乖巧的伏在秦雷怀里,伸出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口中蚊鸣道:“奴婢戌时在沁阳汤等着爷。”
秦雷心中的郁闷才稍减,伸手捏捏她翘挺的小**,嘟囔道:“要全套的。”若兰微不可察的点下头,轻声道:“任凭王爷吩咐。”秦雷顿时心情大好,哈哈笑道:“那起床吧,吃饱喝足了,晚上也好有劲。”好在若兰已经听惯了王爷的疯言疯语,自动过滤了这段少儿不宜,起身整整衣裙,服侍着秦雷更衣。
垂看着若兰细心的为自己整理衣襟,秦雷忍不住感慨道:“都快习惯自己穿衣服了。”若兰微笑道:“去年见王爷时,您说的是:都快习惯别人给穿衣服了。”秦雷不由一阵感慨,喃喃道:“转眼就是一年啊。”
若兰给秦雷整好衣裳,又从袖中拿出犀角梳子,给秦雷仔细的梳头,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爷,什么是苞米啊?”
“就是玉米。”秦雷随口答道。
“那什么苞米呢?”若兰依旧一头雾水。
秦雷这才想起。大秦还没有这种富含卵磷脂的农作物,深深叹息一声道:“自从没了辣椒,这苞米儿你也无缘消受了。”
“辣椒是什么东西啊?似乎有些印象,却又完全没听说过,好矛盾啊。”
两人在里间磨磨蹭蹭、叽叽咕咕,根本察觉不到时间地飞逝。
在绣楼里等了一刻钟,诗韵也终于选好了型……但见她秀如瀑般的垂下。只是在脑后简单挽个结。竟然是最初急着下楼时的型。边上伺候的锦纹掩嘴笑道:“感情白忙活了一顿。”
诗韵面色微微一红,瞟了她一眼,轻声道:“若没有一番比较,怎知道这个型最适合。”
锦纹呆了半晌,才摇头叹道:“小姐,你被王爷传染了……”
诗韵佯怒道:“还不去看看公主起来了么。”锦纹知道自家小姐脸皮薄,吐吐舌头,便娇声应下。转身出了房间,不一会儿,便过来禀报道:“公主起来了,说小姐自行过去即可,她要先去泡汤。”
诗韵点点头,轻声道:“小心服侍着,我去去就来。”
“不急不急,您慢点回来也行。”锦纹促狭道。
诗韵摇摇头。不理会这个疯丫头,拎起裙角下了楼。
待她到了主楼里,伺候的宫女赶紧迎上来,诗韵微笑问道:“王爷可起来了?”
宫女摇头道:“还没有。”便引着诗韵在客厅用茶等着。
候了片刻,听到楼上有轻微的脚步声。诗韵以为是若兰,便起身笑道:“怎么自个先出来了……”话音未落,却见着一个翩若惊鸿的紫衣女子,从楼梯上款款下来。看年龄,这女子应与自己相仿。都是十六七地花雨年华;论相貌。一个国色天香,荣曜秋菊。一个倾国倾城,华茂春松,实在难分轩轾;论气质,一个典雅娴静,一个高贵妩媚,还是打个平手。
这边诗韵心中赞叹,那边云裳也暗暗吃惊,心道:果然端庄大方,唯觉淡雅,确实比人家更像大妇……
胡思乱想间,两个小女儿站在了对面,满脸地心思转眼消失殆尽,两张美不胜收的脸蛋上,都露出了得体的笑容。虽然诗韵是地主,但云裳后出现,自然先开了口,微笑着拉过诗韵的手,柔声道:“你就是李家姐姐吧?”
诗韵微微颔,反握住云裳的小手,也柔声道:“正是,叫我诗韵就行了,姐姐可不敢当。”稍一停顿,诗韵又问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妹妹我姓乔,姐姐唤我云裳即可。”云裳的回答礼貌亲切,没有一丝对秦雷的娇憨,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
“乔云裳?你就是含笑向东风的乔云裳?”诗韵惊喜道。
云裳微微讶异道:“什么含笑向东风?”
诗韵便把当日报恩寺解签地事儿简单一说,又欢欣道:“当日破了那解签诗,得到姑娘的名字,王爷便派人四下寻找,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乔云裳心里头那个汗呀,暗道:怎么这么灵秀个人儿,都能被我师父那老骗子耍弄了?但见诗韵仍蒙在鼓里,云裳便知道,秦雷和若兰都没拆穿师傅的把戏,她也不好让两人难看,只能艰难笑笑道:“小妹确实粗通医理……王爷就是我来试试。”
诗韵知道了她是秦雷找来的救星,心里不由一松,对云裳也就更加热情,笑语殷殷道:“只听你姐姐姐姐的叫,却不知咱俩谁要长些?”两人便叙了年庚,结果诗韵真比云裳大上一个月,确是坐实了姐姐的名分。
二女亲如姐妹一般,手挽手坐下,轻声细语的说些山南海北,闲聊着打时间。起初互相旁敲侧击、皮里阳秋,想多了解对方一些,云裳乃是鬼谷高徒,虽然没学什么阴谋阳谋。可气质谈吐也被熏陶出来了,倒不至于在饱读诗书的诗韵面前露怯。
互相试探几次,现都讨不到好,两人便开始比试起肚里地才学。这二人一个行遍神州,眼界开阔,一个博览群书,胸有千秋。颇能说到一处去。
两人从各自地家乡籍贯说起。渐渐联系到大秦的名山大川,以至于神州的风景胜地。每当说到一地,云裳便能描述出当地的风土人情,奇观美景,而诗韵羡慕之余,也能讲出当地地传说典故,为云裳的描述增添许多神韵。
说一段闲话,话题自然到了公主的病症上。两女这才现,对方地医术竟是十分高明,虽然一个主攻药膳,一个主攻诊治,在望闻问切上,诗韵甘拜下风,但对于医理一道,却有颇多相近见解。在见识上,是差不多地。
聊着聊着便入了巷,两人心中不由涌起惺惺相惜之意,颇有相见恨晚地感觉,甚至连秦雷两个下楼。都没有觉。
秦雷与若兰笑吟吟地看了半天,直到边上侍女轻声道:“王爷,可以用膳了。”两个马上要义结金兰的姑娘,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
诗韵和云裳赶紧起身,两人向秦雷福一福道:“我俩忘形怠慢了。请王爷恕罪。”
秦雷呵呵笑道:“无妨。听你们讨论永福地病情,可有什么所得?”
这时若兰在边上微笑道:“王爷。还是先吃饭吧,边吃边谈也成。”
四人便到饭厅用饭,诗韵秉承食不语的原则,只是细嚼慢咽的吃饭,见她不说话,云裳和若兰也跟着斯斯文文用饭,轻手轻脚的服侍,一个字都不说。秦雷引起几次话头,却只换来微笑,但得不到应和,顿感无趣地紧,只好也老实闭嘴,闷头吃饭。
诗韵虽然不说话,眼睛却没有闭上,饭没吃到一半,就感觉出不对劲来了,这三人好似太熟了,尤其是若兰和云裳之间,动作配合相当默契,再看秦雷,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接受云裳的服侍,连个谢字都不说。与他们三人一比,自己倒成了最生疏的一个。
这里面有问题。在看到云裳偶尔投向秦雷的嗔怪目光后,诗韵几乎笃定,他们三个原先就认识,心中不由微微失落,但面上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依然微笑着用完了早膳。
见她用方巾轻柔的擦嘴,秦雷有些无奈的问道:“诗韵可以说话了吧?”
诗韵点点头,不好意思道:“每次都让王爷等。”
秦雷笑着摇摇头,问几句永福的近况,便轻声道:“这位乔姑娘是我请来地医生,日后就与你一起为永福调理诊治。”
诗韵微笑道:“云裳妹妹医术高,却不是民女这纸上谈兵的三脚猫可以相比的,自由云裳妹妹为主,民女竭力襄助便是。”
秦雷呵呵笑道:“拾遗补缺吧,她这人哪都好,就是有些粗心,若没有你时刻在边上盯着,我还真不敢把妹妹给她医呢。”他这不是笑话,那次在荆州府,云裳为秦雷注射鸡血过量,差点让他如文侍郎一般神经了,到现在一提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云裳没好气的横了秦雷一眼,撇嘴道:“不就是一次吗,总是抓着不放。”秦雷又调笑几句,云裳虽然没有再出声,但那会说话的大眼睛,已经把所有地意思表达清楚了。
热恋中的情侣,总是不注意场合,也最容易忘形。即使他们一开始注意了场合,也会因为忘形而不注意的。
这一幕落在诗韵眼里,哪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再看边上的若兰安之若素,便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了,芳心不禁酸涩万状,她能感到,乔云裳不禁倾国倾城而且来历不凡,试问这种女孩又怎么作妾呢?
一想到自己与秦雷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父母之命。即使与秦雷卿卿我我地亲密程度,却要比这云裳差得远了,想到这,诗韵心中不禁黯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