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烈火焚身的五殿下,见汤池中有一女子,心中叫唤一声:小兰兰,我来也!便扒的干净,赤条条潜入水中。
水中女子许是想着心事,竟然没听见他轻微的入水声,便让他悄无声息靠到了近前。
见着那水中月白丝绸般顺滑的肌肤,秦雷心中暗赞一声,果然是春湾雪股草芳菲,柳腰一握最*。毫不犹豫的伸手揽住了姑娘的蛮腰,好细啊……秦雷还没有来得及感叹,便感到女子原本这温泉水一般柔软的身子,倏然僵硬起来。
秦雷心道,不好,要喊!飞快的从水中伸出手,去捂姑娘的小嘴,但还是晚了一步——一声带着无限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惊起一群夜宿的老鸹。
尖叫的同时,那已经的紧绷身子拼命挣扎。秦雷半边身子探出水面,一手捂住了她的小嘴,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声急道:“是我!别叫!”说这话时,他的脑袋刚探出水面,与一对凝露挂珠的倒扣玉碗平齐,还没来得及看姑娘的脸。
但这姑娘听了声音,便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惊惶间,却以为这人特意前来偷香窃玉,不由又羞又恼,暗骂自己却是瞎了眼,竟喜欢上一只……大色狼,芳心片片碎裂,纷乱恍然,一时竟呆住了。
秦雷使劲甩甩头,睁眼一看,便见一张尤带着着惊恐失望表情的绝美面庞出现在眼前……这才现,居然不是若兰那张宜喜宜嗔的鹅蛋脸,更清瘦些、更美丽些、更让人抓狂些……一下子便呆住了,愣道:“怎么是你?”
女子被他唤回神来,这才羞怯万分的双手护住胸前的完美。美目中泪珠盈盈,想到自己清清白白地身子便被人看了摸了,不由羞愤的浑身颤抖,竟是寻死的心都有了。
秦雷见她寒风中鹌鹑般的瑟瑟颤抖,要紧紧咬住手指才能忍住再次失声尖叫。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人不停焦急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秦雷不由焦急万状,点头哈腰的朝她连连作揖,压低声音道:“千万别叫,我是梦游过来的。没想做坏事儿。你可千万别叫,不然我可就百口莫辩了。”
他找的借口实在说不过去,把姑娘气的花枝乱颤,刚要开口让他向后转,却听着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若不是汤边的石围子挡着,两人这羞人地一幕便要展现在别人面前了。
姑娘可是云英未嫁地闺秀,若是被人看到与一男子在汤中坦诚相对。那还要不要活了?有心让他在水下躲躲,却不敢出声,芳心一横,银牙一咬,伸手便把那个贼兮兮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小姐,怎么了?”呼呼啦啦十几个丫鬟婆子女护卫围了上来,这些人提着七八个灯笼,一下子便把原本幽暗的汤池照的***通明。
姑娘低头一看。水下那人的身子在灯光下隐约可见,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两条修长纤美的粉腿用力一勾,便夹着那人的脑袋,把他勾到了身下。用池壁地阴影和自己的身形挡住他。
“小姐……到底怎么了?”大多数婆子女护卫之类的,见小姐安然无恙,便停在五尺之外,仅由一个丫鬟上前询问,显得极有规矩。
定定神。水中姑娘颤声道:“没……没什么。方才睡着了,做个了个噩梦。”心中却暗自慌乱道:完了完了。这下被这死人看光了
那丫鬟不虞有它,拍拍胸脯呼口气,便挥退了一种闲杂人等,自己却倚坐在汤池边,娇声笑道:“小姐又在担心王爷的了吧?如今他可已经在宫中了,还有什么放不下?”
要疯了。感受着身下那人的脑袋顶在自己股间,还在微微扭动,姑娘心里仿佛被无数根羽毛搔过一般,浑身一阵阵的轻微战栗,心中却羞恨难当,咬碎银牙,将双腿一夹,便把那死不老实的脑袋固定住。
又怕水波荡漾引起边上人的怀疑,姑娘还要双手不停撩起泉水,作出一副戏水状。她直感觉自己在做震古烁今第一荒唐之事,偏偏面上还要露出一副淡然愉悦地样子。
哪还有闲心跟那丫鬟磨叽,勉强笑道:“莫要瞎说,没事就先下去吧,我还要泡一回。”
但那丫鬟与她自由长在一处,情同姐妹,却不怕她,坐在那里为小姐撩着水花娇声道:“小姐……你还没跟我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姑娘随口问道。
“就是我和……那人的事儿,你不是答应帮人家想辙了吗?”丫鬟很认真道。
“明天行不?”小姐一心想打那丫头走,因为她感到身下那人开始骚动,估计是憋不住了。
但那丫鬟显然认为此时是娇憨的好时候,身子扭成麻花道:“不嘛,小姐不说,人家就睡不着觉。”
眼看着串串气泡从水下升起,姑娘的身子也跟着升了起来,却是那憋坏了的人,开始不管不顾地往上浮了。按说秦雷也没这么不济事,但事出突然,根本没来得及调整呼吸,便被按进了水中,能憋到现在都要感谢在晴川湖的锻炼。
“小姐不泡了么?”见小姐出水芙蕖一般冉冉升起,丫鬟起身要过来服侍。
“别过来!”小姐失声叫道:“哦……去给我拿皂角来!”
“在这呢。”小丫头伸手将池沿上的皂角递过去,嘴上还奇怪道:“小姐今天怪怪的……”
噗通一声,姑娘又坐到了水里,落在一处坚硬……平坦的地方,好似是那人地胸膛。怎么跟石头一样硬?姑娘莫名其妙想到。
感到背后有东西蠕动,却是那家伙地脑袋。从自己背后与池壁之间的空隙冒出来了。她赶紧挺直纤腰,与那狗头离得远些。唯恐被岸上地丫鬟看到,却不敢将身子挪开,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人胸脯上。
说来也奇怪,折腾这半晌,她心里反而清明多了,方才的慌乱竟也不翼而飞,镇定的对那撅嘴的丫鬟道:“锦纹,我要想些问题,你先去别处等着好吗?”
锦纹郁闷道:“好吧。”说着促狭的眨眨眼。小声道:“我知道小姐想什么。放心你一定能赢过乔家小姐的!”说着便蹦蹦跳跳走了。
这小蹄子要死了,怎能道破人家心事呢?诗韵心中小鹿乱撞道,却还没忘了提高声音嘱咐道:“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过来!”
“知道了,只要小姐不叫,就是天塌下来,奴婢也不过来了。”
待锦纹跑远了,她便忙不迭的从水中那人胸膛上站起来,冷冷道:“闭上眼。”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火气。
秦雷知道诗韵这回气恼了。满心都如如何挽回,自然是无不顺从。
诗韵从水中起来,扯过边上的浴巾,简单擦拭一下,便套上了南丝浴袍,把那勾魂摄魄地身子严实地裹在里面。
做完这一切,她突然感觉虚脱了一般,软软坐在汤边石头上。一言不的怔怔出神……
自从早上见到云裳起,她便心神不宁。诗韵观察了她和秦雷一天,虽然两人刻意装作不熟,但心细如的姑娘,透过两人偶尔一个眼神、间或一个手势,却能断定两人不仅熟。而且很熟、非常熟、滚瓜烂熟。
虽然一颗芳心早系在他身上,奈何两人聚少离多,单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天,两相比较之下。她与秦雷只间却生分得多。
诗韵乃是何等灵秀之人?看出了两人的情愫之后。便明白他们装不熟的缘由——皆因自己这个多余之人在此。
虽然相处时间少,但她与秦雷鸿雁传书近百封。早从他的字里行间了解到,此人说好听些,便是极重承诺,说难听些便是死要面子。万不会在苦苦追求、赌咒誓之后,又转手将自己弃之如敝履。
正因如此,姑娘才气恼,你既然停在芍药上,干嘛还要招惹夜来香?一下午愁肠百结、午觉都睡得辗转反侧。到了晚上掌灯时,却已经拿定了主意:我李诗韵还没落魄到要别人施舍的地步,他不好意思说,便明日与他挑明了吧……
主意一定,却没有料想中地身上一轻,心中反而被小刀一下下割开一样痛,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往日里与秦雷的一幕一幕便走马灯似的浮现在眼前。
问郎曾记否,***阑珊上元夜,初见便把奴家撞,连个不是都不陪,只知把奴盯着看。莽撞子,奴问你,奴的面上画着花儿还怎地?
问郎曾忆否,深宫禁苑碧竹林,再见又把奴家吓,惊声怪气没样子,只知把奴的芳心逗。登徒子,奴问你,奴的性子可好欺?
问郎曾念否,依旧是那永福宫,颜贼心把师拜。竹林把酒听春雨,只知把奴的情义勾。才有了,素手调做春笋宴,悉心教你临碑帖。花心鬼,奴问你,这般手段从何来?莫非你惯会将人骗。
郎却不曾知,荷包香囊奴亲手绣,公主哪会把女红做;郎也不曾知,日日苦盼柳毅信,旬旬皆待邸报至,为的是知道郎君平安无事立新功。却让奴衣带渐宽人憔悴,问奴悔不悔?奴只要郎君把家还,便剩下一把骨头又如何?
郎还不曾知,忽闻郎君归中都,奴心狂喜恐人知,佯作贪玩荡秋千。整就回鹘髻、点却胭脂唇、披我流苏帷、着我玉霓裳,便把郎君盼。日坠玉兔升、金乌复又回,偏生盼君念君不见君,妾心独悲戚。
拼去三生胆、忍却十分羞。偷出紫禁城,奴把郎君寻,唯恐别离多,羞把衷肠诉。为地是冬雷震震夏雨雪,今生才敢与君绝。
你个让人哭让人笑、让人息让人愁的小冤家,却不知狂风骤雨有时尽。妾之心恰如细水潺潺无绝期。
恨死人的负心郎!
主意拿定后,诗韵反而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思。这才明白,不知何时,那人便已抢占了自己心中最重要地位置,坚定地心儿不由重新动摇起来。
其实诗韵本没打算今夜泡汤的,但俗话说,心平则气和、心浮则气躁,心乱如麻带来了一阵阵的燥热,只好叫上丫鬟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山。
本来她钟爱是南边的湘妃汤。那里避风静谧。四周草木也颇有灵气,最是适宜平心静气。但听婆子说午时若兰姑娘便定了离着不远的沁阳汤。
微微沉吟,诗韵便明白了若兰地目地,羞红脸道:“我们离得远些,去东边吧,那里僻静。”鬼使神差地,她便到了这东边最角上的泌阳汤。若不是脑子里老想着若兰与那人鸳鸯戏水地场景,她定然会看一眼那石牌。
道边地腊梅都相信。只要一眼,诗韵便会想到泌阳与沁阳太过相近,仅仅为了心里舒服点,她也会换一个汤池。
只有老天爷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何整个玉汤山上一百多个汤池,诗韵竟会走到这个池子里……
好吧,就当她感动了上苍吧,如果她地心脏能接受的话。
秦雷闭眼一会儿,便悄悄睁开。至于为何不出声知会,个中缘由便不足为外人道哉了。
回头见姑娘已经把自个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两支洁白的小脚丫,无意识的在汤中轻轻晃动,便看不到任何……裸露了。他暂时还不敢看姑娘的脸。
就算十分钟情精致圆润的小脚。却也不代表他能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的脚丫子看。诗韵说过,这家伙在女人面前极要面子。
所以看了一小会儿之后,秦雷便打破沉默道:“别太伤心了,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最近蔬菜吃地太少。有些夜盲。”
诗韵差点从石头上滑下来。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沉默半晌才幽幽道:“方才那人若不是你,妾身早撞死在这大石之上了。”
秦雷心中一阵感动,轻声道:“我知道,仅仅道歉没有用,不如我以身相许吧?”经过方才的闹剧,秦雷感到与诗韵的距离好似近了很多,原来可万万不敢说这种话。
诗韵见这时候她都不正经,不由一阵气苦道:“难道人家生下来就是让王爷糟践的么?”
秦雷连忙挠挠头,小声道:“其实我是想表达另一层意思……”顿了顿,抬头望向诗韵那花容惨淡的小脸,郑重道:“我会负责的,过完年就向你爹提亲。”他却是实打实的经验主义,拿着对付属下兄弟的法子,来对人家姑娘。
哪知诗韵听了并不领情,面色反而冷淡起来,紧了紧衣襟,将双脚收回岸上,柔和但有些疏远道:“民女没缺胳膊没少腿,连根儿头都没掉,用不着谁负责。”说着向秦雷福一福,礼貌笑道:“夜了,王爷也早点歇着吧。”便要转身离去。
秦雷心中哀叹一声,看来老子来文地始终是二把刀,好在老子习惯来武的。
想到便做乃是武人的优良特性,只见秦雷稳稳的伸出手,一把抓住诗韵光滑的脚踝,微微向池子里一带,便听着哗啦一声,就将身子轻盈地姑娘拉到了水里。
诗韵本来已经转身要走,却不料身子骤然腾空,又轰然落水,这变化着实让人猝不及防,直到她的娇躯被秦雷从温泉里抱起来,都没有回过神来。
感觉到水淋淋的身子,被有力的臂膀紧紧拥着,手脚都被夹得紧紧地,诗韵这才茫然抬起头,便见到那人的脸越来越近。
还没有反应过来,诗韵便感到自己地双唇被一双更火热地唇覆盖了,**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她只感觉轰得一声,全身地血液都汇集到了心脏之中。
四肢软绵无力,必须要紧紧抱住他才能……安心。
月色温泉中,花开并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