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茫然不解】
一整首歌唱完了，艾一戈都没往武青阳那边看上一眼，然后就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倒是跟旁边的老呆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至于小财『迷』的小范，则已经是张大了嘴：“天呐，我们艾少居然还有这一手，哎呀，『迷』死人了！”
两眼开始冒星星，看的她男朋友很郁闷，直拿眼皮夹她：“喂喂，把你的口水擦擦！”
小范很是不满男友打断了自己欣赏德艺双馨男的心情，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吵个屁啊，我只是欣赏欣赏，你还是本小姐的专宠！”
小范的男友顿时无语了，摇头苦笑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心说果然如歌所唱：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别猜别猜……
“就剩一首了吧？老呆这边的专业歌手马上该到了。让我想想，唱什么呢？唔，李宗盛，老歌怎么能少了他，好像很久没左手听到老李的歌了。”艾一戈自顾自的说着，下边立刻有人大叫“寂寞难耐”。艾一戈笑了笑：“好像有人说寂寞难耐啊，那好，那我就唱一首……唔，《如果你要离去》。”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艾一戈是打算唱《寂寞难耐》了，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居然来了个《如果你要离去》，这让许多人都小晕了一下。只有一直脸『sè』不是特别好看的武青阳，却是笑了笑，心道这个小戈，倒还是一样的脾气，到哪儿都是这样。
老呆也被艾一戈给气着了，手都准备落鼓面上找节奏了，突然艾一戈转了个弯，他不禁瞪了艾一戈一眼：“你这都什么逻辑啊！”
艾一戈哈哈一笑，不理他，吉他声响起，歌声也就响了起来。
“如果你要离去，如果你要离去，别再回头，再回头。如果你要回头，如果你要回头，别再看我，再看我。看我满脸的泪痕站街头默默看你走，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挽留，一个人的世界，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好，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知道。我要你别走，我要你别走……”
原本李宗盛的版本是沧桑而略带凄凉的，完全是那种历经沧海之后的老男人的情怀，嗓音也是李宗盛一贯的沙哑和低沉，配以他独特的有些玩世不恭的腔调。可是艾一戈却没有特意的去模仿，反倒是用另外一种极其深情的感觉很清淡的唱完了这首歌，听得台下那些客人也是沉浸其中，完全没想到李宗盛这种沧桑味道十足的歌儿居然还能用艾一戈这种款款深情的演唱方式来演绎，不由得对艾一戈都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
武青阳是沉浸这首歌里，似乎想到了自己当年，中专时候的那个男友，不就是毕业前夕毅然决定要去广东，毫无眷恋的放弃了跟武青阳之间的恋情么？现听到这首歌，虽然好像晚了太多太多年，但是那其中蕴含的前尘往事却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听着听着，不由得泪水蓄满了眼眶……
就连小范这种仿佛永远不知道愁字怎么写的小丫头片子，听着艾一戈这首歌，也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离愁别绪之中去，虽然她实际上从未体会过这种恋人之间将别未别的情愫，但是也能感觉的到这里头的深情和苍凉。即便是艾一戈并没有模仿李宗盛的沧桑感，也依旧带有浓烈的苍凉意味，这就是歌曲本身的魅力使然了。
两首歌终于唱完的时候，酒吧大门上的风铃也正好如约响起，一头长发的男歌手急匆匆的扛着吉他冲了进来，看到艾一戈和老呆小舞台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见正主儿来了，艾一戈对老呆笑笑，放下吉他就准备下台了。可是这时候酒吧里的客人们已经有点儿不答应了，一个个大声叫喊着，要让艾一戈接着唱下去，很显然，他们对于刚进来的那位长发歌手没有丝毫的兴趣，反倒是对于艾一戈这种别具一格的清演唱方式感觉到耳目一。
老呆站手鼓之后若有所思，很显然，他又发现了一个讨好客人的手段，当然，他还不会失心疯到想让艾一戈到他这儿来客串歌手，其他的客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艾一戈随便伸伸手就能直接把他这间酒吧给盘下来么？
艾一戈刚想下台，却有个跟艾一戈稍稍熟悉点儿的客人跑了过来，硬把艾一戈往台上推，就是不肯让他下来。搞得艾一戈很无奈，只得对着话筒说：“拜托，我又不是非著名歌手，而且这玩意儿没有返场的！”
众人稍稍一愣，很快也就明白艾一戈是说的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那家伙一再的刷相声演员返场的纪录，这早就不是什么闻了。
“真不唱了，你们别起哄了，这不是抢人家专业歌手的饭碗么！何况，老呆请我唱两首歌的代价是一瓶p，再唱？那就得变成皇家礼炮，然后就得变成路易十三了，你们先问问老呆肯不肯答应！”说完，也就不再磨叽，直接走下了小舞台，换上了那个长发的歌手。
下来之后，艾一戈就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而是往武青阳那边走去。
“青阳姐，居然这儿也能看到你？蛮奇怪的么！”艾一戈笑着跟武青阳打招呼，那个“姐”字儿说的又快又急还很含糊，恐怕许辉是听不明白的，只有武青阳自己心里有数。
武青阳眨了眨眼睛，脸上居然『露』出微微的红『sè』，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
倒是许辉好像还挺兴奋，看到刚才大受欢迎的客串歌手居然到自己桌上来打招呼了，整间酒吧的客人们也自然会一起看过来，不禁也会觉得倍儿有面子。其实这事儿说穿了根本就谈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人家看的又不是他们，但是人类的虚荣心往往如此，即便明知道大家的视线跟他没关系，但是至少是环绕他身边，他也会觉得自己凭添了几分面子的。
“哟，你们认识啊！请坐请坐。”许辉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艾一戈倒是也不客气，笑着跟他点了点头，便坐了武青阳的对面。
“青阳，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有了外人场，许辉就显得好像跟武青阳有多熟悉似的，不但说话说的技巧无比，而且居然还把手伸到了武青阳的肩膀上，做出搂住她的样子来。
看到这个，艾一戈的眉头不禁微微的皱了起来。
而武青阳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有一只手的重量，不禁也是皱起了眉头，往里又让了一些，躲开了许辉的手臂。许辉略觉尴尬，不过他似乎经验老道，也没把手缩回来，而是搭了沙发背上，这样落艾一戈的眼中，这个角度看上去倒也像是依旧搂着武青阳的肩膀一般。
看到这个，艾一戈心里不禁就沉了下去，看起来武青阳跟这个男人的关系好像颇有些不一般了。之前他观察了半天，倒是看不出太多的端倪来，基本上都是许辉一个人说话，而武青阳只是答应几声。那时候也没觉得他们关系很近的样子，但是现，看到许辉的手“搂”武青阳的肩膀上，刚才那些不以为然就变了个感觉，似乎觉得武青阳跟这个男人是因为太过于熟悉，熟悉到没有太多的话可说，才会那样比较温馨的听着这个男人讲的话，偶尔答应一声的。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呵呵，没想到这儿也能遇到，真是挺巧的。”心里不痛快归不痛快，但是脸上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本来么，艾一戈又没办法给武青阳点儿什么，总不能说我对你有感觉，你不许跟别的男人交往吧？那也太没道理了。
许辉看了看武青阳，武青阳点了点头：“嗯，我和他是朋友。这位是许辉，华凌公司的副总，我们也是刚认识没多久。”
武青阳的意思是想告诉艾一戈，自己跟这个许辉并不熟悉，也就刚认识，想让他别误会。可是听艾一戈耳朵里，就又变了一种味道了。哦，刚认识没多久人家就可以搂着你的肩膀了，那岂不是就是明摆着告诉我这个男人就是你找的男朋友？难道是相亲认识的？才会发展的这么迅速？
这一点艾一戈倒是猜对了，只是他没猜对这两人的真正关系。
许辉还是一如既往的那种热情方式，招手喊过服务员：“拿个酒杯来，我跟这位歌手先生喝一杯。说真的，你的歌儿唱的真不错。”
艾一戈勉强笑了笑：“我不是什么歌手，只是跟这边的老板挺熟悉的，被『逼』无奈帮他撑撑场面而已。见笑了。”
没想到许辉倒是顺杆儿就上，冒了一句：“唱的真的很棒，比那些专业的歌手还强。我们公司下个月有个年中的总结会，每年都这样，七月总结上半年，然后一月份总结上一个年度，会餐的形式，其实主要就是要给员工们点儿福利，大家欢聚一堂么。倒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去给我们献唱两首啊？报酬问题好商量，相信你一定会很受欢迎的。”说到这儿，他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呢？”
武青阳听到这话，心说这人越发的讨厌了，你不就是个年薪三四十万的副总么？干嘛还要人家面前显摆，而且还没显摆对人。小戈拔根『毛』都比你腰粗，你请他去唱歌？你倒是也得出得起钱。
可是许辉却为自己这一手感觉到很得意，他一向如此，面对这种他自觉有优势的对象，他总是会利用这样类似的手段，不显山不『露』水的显摆一下自己的优越感，而且还觉得自己这样特别稳重，既没有说的太明，又充分的让对方知难而退。他又何尝看不出艾一戈对武青阳好像也有那么点儿意思？
艾一戈心里嗤笑了一声，反倒是觉得然无味了，武青阳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家伙呢？不过想想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管人家，不由得有些失望的看了看武青阳。
“呵呵，我真的不是歌手，也就会唱那么两首歌，许总还是另请高明吧，来这里唱歌的歌手都还不错，你请他们任何一个都比我强。”艾一戈勉强应付着，已经打算抬腿走人了，他自觉已经找到了真相，就没什么必要纠缠下去了。
这时候服务员把酒杯送来了，许辉假装豪迈的给艾一戈倒了一杯酒：“来来来，认识了就算是缘分，一起喝一杯。”
艾一戈笑了笑，却并没有跟许辉喝酒的意思，站起身来，微微欠身说道：“酒就不喝了，也只是过来打个招呼。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我那边还有朋友。”说着就想走。
可是许辉却有点儿不痛快了，他觉得自己主动要跟艾一戈喝酒，这个小子应该受宠若惊才是。而且，他刚才明明有问艾一戈叫什么，艾一戈却根本没拾那个茬，这就让许辉也觉得特别没面子。
嘴里出来了一句怪话：“青阳，你朋友这就有点儿不给面子了吧？不过是个小歌手而已……”
这话一说，武青阳也变『sè』了，霍地站起身来：“许先生，我想还轮不到你对我的朋友说三道四的，不是每个人都有兴趣陪你喝酒的。好了，麻烦你让让。”说完，拿起自己的包就打算要走。
可是许辉却似乎有点儿很不爽的样子，并没有抬腿让道的意思，反倒是斜着眼睛看着武青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青阳很奇怪的看着他：“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现要走了，麻烦你让让。”
他们这么一折腾，艾一戈也突然意识过来了，唔？好像武青阳跟这家伙真是不熟啊，那么刚才那家伙搂着她的肩膀她为什么不吱声呢？不由得就打量着这两个人，想看看他们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武青阳，你以为你真的是天香国『sè』了不得啊？长的是还不错，但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像是我这种条件的愿意跟你谈，你应该觉得很满足了才是。你这么扫我面子，这就是存心要跟我过不去啊！”许辉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着实有点儿yīn阳怪气的。
艾一戈猛然间明白了，武青阳跟这丫是第一次见面，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端庄稳重的武青阳第一次跟这个男人见面就可以让他搂着肩膀，但是却也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武青阳的胳膊，根本不容许辉不让的就往外一拉，许辉不得已歪了歪腿，武青阳总算是走了出来。
“我们走！”艾一戈对武青阳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