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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魂将归

书名:算命瞎子  类别:玄幻魔法  作者:眼半瞎心全盲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我怔怔的,听不进去去钱良峯说什么,我仔细的回想着刚才那个奇诡的梦,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诡异,以至于我都觉得那不是梦了,而是真实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回忆着梦里的一切,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劲。“小平,你喝口水”明韵在一边说道,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放在了我嘴边上,能感觉到一个盛满水的碗。我轻轻的嘬了一口,一股清甜直沁心肺

    。我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下,想站起来,没想到一不留神打翻了明韵手里的碗,那个碗一下掉在了地上,啪的碎了,明韵惊叫了一声,我急忙道歉:“大师,不好意思,打碎了你的碗”。“阿弥陀佛,没有关系,不必介意,丁施主眼睛不方便,没有注意到面前的碗。”老和尚说了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我呆立在了当场。是这样,是这样!我终于想起来是哪

    里不对了,是我的眼睛!

    我是个瞎子,我的眼前从来都是漆黑一片,我从来没具体的看见过什么,人长什么样,狗长什么样,花是什么颜色的,所有的一切我没有具体的概念,我只能通过感觉听觉去相像,在刚才的梦里我才终于见到了人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人的样子,李胖子找到我的那天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天我就梦见了两个人。那天那个梦怎

    么解释?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我会忘记了人的样子?我记得当时醒来的时候咬了李胖子一口,然后梦里的东西就全部忘记了,这些日子我一直想不起来那个梦,我忘记了在梦中见到的一切,到现我却突然能想起那个梦里的一切。我现在想想,为什么那天我会没有怀疑的认为那两个人就是“人”?而且那两个人和我今天在梦中见到的那一对刚生了孩子的夫

    妻是那么的相像?为什么我什么都记得,却单单忘记了那个梦?为什么今天又会想起?想到这里关于自己身世的怀疑又从心底泛起。还有我身边那么多的奇怪是事情,那么多奇怪的人,还有那条叫小狮子的狗,他们怎么会在这些日子陆陆续续的出现,而在前我二十六年的记忆里却什么都没有?还有,我练习听观术时那棵银杏树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该找谁问问,但是李胖子已经死了,那……我该找谁?突然我脑子灵光一闪,对了,还有那个个神秘的陈瞎子,那个把书扔给我就走了的陈瞎子。

    我推开明韵搀着我的手,猛的站起来,却发现腿好像没了知觉,我一下子倒了下来。我心中极为惊恐:“明韵,我是怎么了,我的腿怎么没有知觉了?”这时我听明韵哭着说道:“小平,你不知道,你都昏睡了七天了,这七天水米没打牙,喂你什么你都吐。要不是济慈禅师给你治疗,你,你,你就……”。我非常诧异,我只觉得睡了一会,怎么会是七天?我问明韵:“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在哪里?”没等明韵回答,我听老和尚说道:“丁施主,你现在在定林寺正臀里。七天前你扎马步的时候突然吐血不止,晕倒在了院子里。我略懂一些医术,用金针封了你的周身大穴才止住了吐血,这七天来我日夜为你针灸,为你念经用佛法护持,你终于醒了,刚才你吐出了淤血,现在如果不再吐血的话,当我大碍了。我看你脉象,像是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经脉受损,但是钱老施主说的也有可能,你是不是在练什么内功?”老和尚一边说着一边拔下了我头上的针,针甫一拔出,我就觉得腿有了知觉,但是软软的我根本站不起来,身子也一丝力气也没有,我又向后倒了下去,同时感到喉头一阵腥甜,又吐出一口血来,明韵和钱良峯都啊的一声,老和尚则低声宣了声佛号。

    此刻,感觉到饿,我张了张嘴,勉强的说道:“我饿。”“我去给你盛碗粥。”明韵急忙答应了一声,我听到她抽泣着去了。我咳了两下,感到喉头一甜,又吐出一口血来。老和尚走了过来又把针往我的头上扎,我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再费劲了。我心里明白,老和尚刚才说如果不再吐血我就不会有事,可是我现在吐血不止,我知道我命不久矣!“大师,

    我前些日子在桥洞子下面的时候,跟我一起的刘老二跟我说过,少年人最怕的就是吐血之症。一口血在,一条命在。如今我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吐血了,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施主,不要这么想,你只不过是有些内伤,好好调养调养就好了,不要有那些无谓的想法。”老和尚毕竟久在佛家,慈悲为怀,但是我明白他也仅仅是出于慈悲之心才这样安慰我。此刻我万念俱灰,什么都不愿多想,唯独想起我们刚来的那天明韵和这老和尚的对话。我费尽力气对老和尚说道:“大师,你是信佛的吗?”老和尚没有回答,而是用一声佛号回应了我。“大师,我知道你是不信佛的,我终于知道我们来的时候你和明韵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咳咳。”我一阵眩晕,但还是勉强说道。“施主,不要多想, 眼前还是好好休息为是。佛法自在佛自在,佛自不争世人爱,信也罢,不信也罢,佛总归是在那里了。”“大师,在我看来,信佛才成佛,成佛不欺己。大师,您又何必骗我,我已经感觉到了,我,不行了。”说到此处,我的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这时,明韵从外面走了进来:“来来,小平,快喝碗粥,七天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说罢,她走到我的身边,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我喝粥,我听到钱良峯长叹了一声,老和尚低声宣了声佛号,两人走出了大臀。

    此时,大臀之内只剩下我和明韵两个人,明韵小心翼翼的喂我喝粥,我听到她小心的把滚烫的粥吹凉到合适的温度然后喂到我的嘴里,心中五味杂陈。我死固是没有什么可惜的,只是我还没来得及习会听观之法,没有机会看清这个美丽的姑娘。想到这里,我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真诚的说:“谢谢你。”她微微一愣:“真的,这些日子有你我才觉得生活

    不一样了,谢谢你一直愿意照顾我这么一个瞎子。”她有些不大自然的说道:“说这些干什么?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只有相依为命。”到如今,我反而放得开了,我说道:“真的,明韵,在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以前我一直不知道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直到你来的我的世界里,我才觉得生活开始充实了起来,开始有了色彩,开始了有了追求,虽然我不

    知道你的来历,但是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刚见到你的那天,刘老二就告诉过我你是个美丽的姑娘。我对于美丽和丑陋没有概念,但是我想,凡是人肯定愿意追求美丽吧。不怕你笑话,我最近在学一些算命的东西,我觉的很神奇,至少要比李胖子神奇,我曾经想,有朝一日等我全部学会了,我也要娶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姑娘。咳咳……”我努力的说出这些

    话来,肚子里的粥全部吐了出来,明韵吓坏了,她带着哭腔喊道:“大师,大师。”我摆手止住了她:“我没事,可能是饿的太厉害反而吃不进了。明韵,小狮子呢?”她抽抽搭搭的说道:“你晕倒那天它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疯了,非得往外跑,不让出去就撞门,我没有办法只好让它走了。”我遗憾的点点头:“可惜不能跟她告别了。”闻言明韵哇的一声

    又哭了。

    我摸了摸怀里,那本《先易》还在,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学习了。我让明韵又喂了我几口粥,我使劲儿忍着不吐出来。“明韵,我不想在这大臀上,你扶我回房吧。”明韵拗不过我,只好把我扶起来。我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明韵的身上,她踉踉跄跄的扶着我往我住的那间房子走,钱良峯从外面走进来,他想搭把手,却被明韵一把推开了:“起开,用不着你假惺惺的,要不是你,他也不会这样。”我断断续续的说道:“明韵,这不怪钱先生,和他没有关系,不要冤枉好人。”明韵不听我说,一个人扶着我往我的屋里走。

    明韵把我扶上床,不肯离去,我安慰她说我没事,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但是她不答应,我只好勉强笑着说道:“难道你是怕我半夜死了没人发现吗?放心,我命硬着呢,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明韵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疲倦又涌了上来,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感到左手腕一紧,我知道是到了子时了,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起来去解书了,只能任左手腕就那么紧绷着。只是紧绷了一会之后,我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直接沿着我的左臂往上走。我也不在意,反正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什么都没有可顾忌的了。可是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那是在我的胳膊里面的,像是一股气一样的东西一直沿着手臂往上走,到了肩膀,然后顺着肩膀到了我的胸口,慢慢的渗透进了我的心里。此刻我就觉得头脑一下清醒了许多,身体也舒服了很多,强压在喉咙口的那口粥也顺下去了,不再想吐。胸口的那本书突然也开始发热,我的整个胸口都烫了起来,持续了大约五分钟,我头上就出了一阵热汗,刚才左臂上来的那股气又顺着胳膊走了回去,我彻底的睡死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比前一天的晚上感觉要好很多,虽然还是很虚弱。白天,明韵扶着我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下午老和尚给我念一些我听不懂的经。我问他,既然是道家和尚,为什么对佛还那么虔诚。“遵道,不拘于形式。佛也有道,道也有道。对佛虔诚,就是对道虔诚。”他这么给我解释,我笑他自欺欺人。

    傍晚时分,我听到外面的人逐渐的少了,我对明韵说陪我出去走走吧。

    出了寺院的大门,我从台阶上走下来,想着那天听观术听到的,慢慢的往前走,在明韵的帮助下,到了那棵大银杏树跟前。站在这棵银杏树前,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感到压抑,我想起那天这棵树上突然出现的那双眼睛和那张血盆大口,还毛骨悚然。“明韵,这棵树有眼睛和嘴巴吗?”明韵咯咯的笑了两声,说树怎么会有嘴巴和眼睛呢?我想近前好好的摸摸这树,却被围栏挡住了。“明韵,现在天完全黑了吗?”我问明韵。“差不多了,太阳快全落下去了。”“哦,明韵,你知道这棵树有个七搂八拃一媳妇的典故吗?”我想消磨一下时间,好等到天黑。明韵说没听过,然后让我给她讲讲。我跟她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故事,估摸着天大概黑了,我扶着栏杆说道:“明韵,搭把手,我要进去仔细的看看这棵树。”明韵没有阻止我,她自己先跳了进去,然后才把我搀了进去——我几乎是她背进去的。

    我喘着粗气来到了这棵银杏树下,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去摸摸这棵树。刚一接触树皮,我的耳朵里就似乎接连响起了炸雷,我不能自恃,连连后退,喉头一热,一股鲜血涌出。明韵慌了手脚,要拉我走,我摇了摇头。我让自己稳住,然后站直了,再次上前。这次我没有去碰那棵树,我在它面前站定:“你是什么怪物?”我压低声音,怕明韵以为我回光返照或者已经糊涂了,竟然对着一棵树说话。“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要我的命,好,我的命可以给你,但是你记住,除非魂飞魄散,不然来世做人,我一定把你连根拔了。”说罢,我转身往回走在明韵的搀扶下回到了寺院。

    此后,我一天不如一天,渐渐的就到了水米不进的地步了,我知道大限以至。这天半夜,济慈禅师钱良峯明韵都围在了我的床前:“大师,我今儿去了,只是污秽了您的宝地。”老和尚宣了声佛号,说道:“施主,你放宽心,明日陈瞎子就来了,他来了我保你没事。你可要挺住。”钱良峯也劝我放宽心。我心里比谁都想见到陈瞎子,但是我的身体我明白,已经支撑不住了。明韵在一边不住的抽噎,弄的我心里非常难受,我对明韵说道:“明韵,我要走了,你不要哭,让我高高兴兴的走吧。”明月听了这些,哭的反而更难受了。这时我忽然感到左手腕一紧,我知道已经子时了,半夜了,马上就是第二天了。而我,灵魂此刻似乎已经出窍,渐渐远离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时候未到,阎王不收!”接着就有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脖领一把把我拽了起来:“丁小平,跟我来!”

    我听到那声音,是陈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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