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朗白并没有受伤。舒榒駑襻
挨了一枪的人是墨七。子弹卡在他的肩肘位置,流了不少的血。
来不及找医生,在回墨家的路上,凌灵就用匕首把墨七肩肘上的皮肤切开,把子弹取了出来,然后再用布料缠好,简易的止了血。用布料缠好,简易的止了血。这才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生命危险。
墨朗白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沈濯言的势力会增长的这么迅速。而且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贺家会在这其中插上一脚。不过,他没有想到的这个问题,沈濯言也同样没有想到。
而且,贺家的目的似乎并不在针对他们两个任何的一方,反而是更像只为了毁掉‘冰度’而来的彖。
城中四大家族,每一个的势力都不容小觑。这次贺家动手,并没有暴露他们的身份,而是趁乱的时候来添了一脚。既然这样,那么如此看来,贺家还是十分有顾虑的。既然没有明着为敌,那么墨家如果要动手,也自然不能暴露自己。所以,在纽约的时候墨朗白就考虑到这件事情,然后才请了凌灵一起回来。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不暴露墨家的前提下,解决掉不容易解决的麻烦。而‘刃’则是最好的选择。
墨朗白站在墨家主宅的客厅里,负手而立。
“墨先生。我已经查过了沈濯言名下所有的房产,都没有查到小姐的下落。”墨七的左臂不怎么自然地垂在身侧,他蹙着眉说了一句沔。
墨朗白回过神来看墨七。“把事情交给墨言,你去休息。”
“只是小伤,远没有找到小姐重要。”墨七不由得有些担心地说道。“小姐这么久都没有音讯,我担心小姐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墨朗白没有说话。现在失态有些棘手。更有些复杂。已经不止牵扯陌沄昔的事情了,甚至城中四大家族里的贺家和许家都在蠢蠢欲动着什么。“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墨七正了正身子点头说着。“已经查到了。最近沈濯言确实是和许家的那位小姐走的很近。但是更为有趣的是,许家的那位小姐,和贺家现在的当家人贺思讳已经秘密定下了婚约。”
墨朗白听完,当即眯起了眼睛。“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猜得到为什么贺家会在那里插上一手了。捉到的那个贺家的人,你怎么处理了?”
“还在刑罚室关着,没有审问,没有用刑,只要不被吓死,估计还会有很多天好活。”墨七想起那个从混乱的场面里被捉回来的贺家人,眼睛里泛出一抹冷意。
“那就等他半死不活的时候去审。我要知道贺家在这场戏里,究竟扮演什么角色。”墨朗白的声音充满着肃杀的气息。墨七当即一凛,然后低下头说了一句。“是,墨先生。”
然后,墨朗白抬起手挥了挥。他有些疲惫似的说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那……小姐……”墨七顿了顿,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声。
墨朗白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我会派人继续去找。如果差不到,那就地毯式地搜。家主令,a级戒备,除了墨家本宅的留守之外,全部都出去搜找沄昔的下落。”
墨七的心里一紧,他只觉得喉咙里有些干涩。“墨先生,a级戒备,那是只有在墨家危及的时候才会启用的戒备!现在……”墨七没有说,墨家的a级戒备,就连上一次老家主逝世,墨朗白接手墨家的时候,都没有启用过。可是现在,居然要启用a级戒备了吗?
“不只如此。出动神罚部队。让他们随时待命。城中的天,要变了。”墨朗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在霎时就让墨七的心窜到了喉咙的地方,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
神罚部队。墨朗白秘密训练的一支部队。如果不是到了紧急地关头,墨朗白是绝绝对对不会出动这支部队的。而上一次墨七见过这些人的时候,则是在墨朗白刚刚坐上墨家家主位置的时候,墨家动荡不稳,不少人觊觎这个位子。而在那时,墨朗白就是带着神罚部队,清理了他一路上的所有阻拦。
可是,墨朗白这么吩咐了,墨七就不能不执行。所以他也只是在巨大的惊讶之后,慢慢地欠了欠身。“是,墨先生。”
之后,墨七离开,而墨朗白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站在窗前,一动也不动。
沄昔。墨朗白在心里默默地喊着陌沄昔的名字。沄昔,如果你感受得到舅舅对你的担心,你能不能告诉舅舅,你究竟在哪里?沄昔……
陌沄昔自然是没有办法告诉墨朗白,她现在身在何处的。只是,心电感应这个东西,似乎真的非常的奇妙。
因为,在梦里,陌沄昔看到了满身血痕的墨朗白。她惊恐地扑到墨朗白的面前,不停地哭喊着想要摇醒那个躺在她面前的男人。可是不论她怎么呼喊,墨朗白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看她一眼。这让陌沄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舅舅……舅舅……”陌沄昔的眉头紧锁着,无意识地话从口中溜出。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脸上的表情皆是痛苦和绝望。眼泪不停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即使此刻她的双眼紧闭着。
陌沄昔不停地叫着墨朗白,最后在一声尖锐地惊呼之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急促地喘息着,无意识的看着天花板,眼泪还在不停地汹涌而出。最后,陌沄昔才意识到,原来,那只是个梦,一个梦而已……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陌沄昔轻轻的输出一口气,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手背触摸到枕头的时候,才发现,上面已经湿濡了一大片。
白墨菀并不在她的房间里。陌沄昔也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所以就决定下床去看看。至少是看看她现在所在的这栋房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陌沄昔走到客厅去的时候,白墨菀正在测试她的药剂。那是她让保镖在出门的时候,顺道买来的两只兔子。两只都被分别关在不同的笼子里,一团白白软软地缩在那里,可爱极了。
陌沄昔摸了摸自己胸口,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像之前几天那样胸口烦闷,暴躁的难受了。她轻步走过来。还没有走近,白墨菀就头也不太地问道。“起来了。”
“嗯。”陌沄昔点点头,在白墨菀的面前站定。
然后还不等陌沄昔开口说话,白墨菀就先她一步说道。“你做噩梦了?”
想到之前徘徊在梦里不肯消散的血腥,还有任凭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墨朗白,陌沄昔无言地点点头。“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可怕极了。”
“你知道么,沄昔。”白墨菀听到陌沄昔这么说,抬起头来看着她,突然揶揄似的笑着说道。“我敢一个人晚上跟死尸一起睡,但是跟你在一块儿睡却想找个人给我壮胆。”
陌沄昔听白墨菀调笑她,终于是露出些轻松的微笑。“真的有这么可怕?”
谁知,白墨菀却摇了摇头。“不,不可怕。其实并不可怕。而是,很悲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悲凉和绝望,让我不敢听,也不忍听。”
“墨莞。”陌沄昔怔了怔,想了很久,最终还是问了一句。“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当年离开了孤儿院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墨菀抬起针筒,轻轻的弹了弹,然后把针管里面的空气挤出。透明的针管里,流动着的是盈盈淡蓝色的液体。陌沄昔看着白墨菀把那液体打入另外一种药剂里,摇动着试管的样子十分的专注,不知怎么,突然有些说不清的伤感。
“没什么。当年从孤儿院接走我的,是我的亲生父母。”白墨菀轻描淡写的说着。
陌沄昔的眉头动了动。“那为什么你现在……”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那为什么你现在会从事这样的职业,这样的工作呢?
白墨菀却不怎么在意地继续说着,可是手里的动作却也没有一丝一毫地停顿。“他们把我带回去,是为了把我送给那里的黑帮老大,用来抵押他们欠下的巨额赌债。当然,只是一个小丫头,不会值得那么多前,所以他们也留下了他们的一只手和一只脚。”白墨菀晃动试管儿的动作停了停,然后说道。“是被我亲手挑断的,他们左手的手筋和脚筋。”
陌沄昔被白墨菀的这番话给震撼到,她张了张嘴,好半晌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有些抱歉地看向她,沉着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墨莞,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白墨菀抬起头来对陌沄昔笑笑,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情。“其实早就应该告诉你。只是你前几天精神不好,一直没有机会罢了。毕竟,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白墨菀叹了口气。把已经变成透明色的液体,装入另外的试剂里,进行精确的调配。“那个男人养了我五年。我在五年里,取得他的信任,获得他的欢心。五年后的那一天,他受了伤,警惕心大大的下降。我认为,那是我逃出那个地方最好的时机。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我被他抓了回来,关在一件仓库里。我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背叛者,也没奢望能够被饶恕。只是没想到,他会做的那么狠绝。三天后,他派人放火从外面烧了仓库。那场大火,让我毁了容,哑了嗓子。你现在看到的我的这张脸,是经过修复之后的。”这么说着,白墨菀还挑眉笑了笑,“几十年以后,沄昔,等你老了满脸皱纹的时候,就会开始羡慕我了。我会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大概再也不会改变了。因为,这些都是假的。”
“墨莞,别笑了,这一点儿也不好笑。”陌沄昔垂着眼睛,说不出的伤心。
“是吗?”白墨菀耸了耸肩,给她配好的药剂提纯。“可是我觉得还好,有时候想想,还是很好笑的。似乎这世间的坏事都让我摊上了。不过再看看比我还要糟糕的人,又会觉得原来我并不是最惨的那个。人大概都是这样的,是吗?”白墨菀看着仪器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的瓶子,然后继续说着。“后来我遇见了我的老师。他们总说雷德教父是个恶魔,他擅长玩弄人心,而且杀人不见血。可是在我的眼里,老师却是个好人。不过,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人是没有好坏之分的,因为我们没有灵魂,死后也不会进天堂。但是对我来说,老师收留了我,并且让我成为了他的学生。这就已经是足够好的了。”顿了顿,白墨菀疑惑的皱起眉来问陌沄昔。“沄昔,正因为我们是人,所以才会有爱恨这样的情感对吗?不论是好人还是坏人?”
陌沄昔点点头,心里有些沉重,却还是回答了白墨菀的问题。“是的。不论是好人还是坏人。”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就能理解了。”白墨菀看着从试剂里,一滴一滴落在小瓶中的透明液体,心情莫名的愉快起来。“所以难怪,像老师这样的人,也能有让他爱上的人。虽然那个家伙是个死神,不过看样子,也在所难免。”白墨菀之后的话,并不是说给陌沄昔听的,她只是饶有兴趣地自言自语着。“‘刃’的死神,不知道会有多厉害呢。”
而这句话恰好被陌沄昔听在了耳中她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白墨菀说道。“‘刃’的死神?凌灵?”
“咦?”白墨菀在咕噜咕噜的水声中疑惑了一声,“我早听说,她来过这里,所以才想在这儿辗转一站去纽约,顺便来为已经死去的你扫扫墓,没想到你居然也认识她?沄昔,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我就是为她而来。”
水声渐小,最后彻底消失了。白墨菀拿起小瓶里的药剂晃动了一下,然后用针管抽出一点儿,打进了兔子的体内,仔细地观察着它的变化。然后,白墨菀才说着。“不过,在这之前,沄昔,我会先把你治好,带你出去。”
陌沄昔听着白墨菀的话,无声地点点头。
她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白墨菀的变化。她和自己都不再是以前孤儿院里的小姑娘。这些年她们各自所经历过的事情,早已把她们分别磨练出来。只是陌沄昔却怎么也没想到,白墨菀居然会和那位教父扯上关系。陌沄昔这会儿才想起,白墨菀口中的老师,正是那天她所问过刃十三的教父雷德。
陌沄昔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
人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在各种事情面前,在别人的纠葛面前,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当局者都无法去插手,去管理这件事。而陌沄昔在白墨菀的这件事情上也是一样的。纵然,她是她幼时唯一的好友。
陌沄昔站在那儿,怔愣地看着白墨菀继续着之前有条不紊地工作,头也不抬的模样。突然想着:如果我们都没有长大,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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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白墨菀同学的故事……其实看看就好什么的?我嚼着,大概会有人想看白墨菀同学的详细故事什么的?安啦,放心,这个白同学的任务和沄昔昔关系不大,所以笔墨不多,只是顺带着提一句而已--写白墨菀同学的身世也只是因为怕交代不清……毕竟好久不见的朋友一句不问的话,赶脚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