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伪很快就检测出来了。舒榒駑襻这张支票本身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在支票被放回桌面上的时候,赌局正式开始。
“等等。”贺思讳抬手直至了侍者准备要开局的手势。“我输了的代价你已经说了。如果你输了呢?”凌灵的下巴微微的扬了起来。“我不会输。”她的话虽如此,可态度却依然自始至终都是那副样子,根本看不出一点儿的高傲和自负来。让人心生不起讨厌的情绪。
只是在贺思讳看来,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还是不要这么肯定的好。万一你输了呢?”贺思讳只是这么问着,却没有胡乱地说出他要求的筹码。因为不论怎么看,凌灵身边跟着的那个外国模样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所以还是不要随便乱说话的好。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谨慎,贺思讳也还是有的。
这桌赌局,到现在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来观看。周围已经引了一圈儿的人了。凌灵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在她微微低头的时候,唇角稍稍的勾起。然后,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手把自己的鸭舌帽摘下来,丢在赌桌上,在瞬间,被她束缚在帽中的长发,就落了下来,长长的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如果你赢了,我就从这儿跳下去。婷”
这话一处,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就连雷德也变了脸色。陌沄昔更是更得睁大了眼睛。
这里是整栋大楼的顶层。如果从这儿跳下去,别说非死即伤了,那肯定是会摔成肉泥的。
陌沄昔的嘴唇动了动,却在瞬间被墨朗白不动声色的拉住了她的手臂。陌沄昔看向墨朗白,然后从墨朗白的眸中看到的是稍安勿躁的神情。然后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地放松下来自己的神经姻。
只是雷德却阴郁了目光看着凌灵。“小野猫,你是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玩笑话?”凌灵反问一声,然后看向贺思讳。“怎么样,赌不赌。”
贺思讳的眸中闪出浓重意味的光。这是一场生死赌局。他还是头一次接触到这么有趣又这么刺激的游戏。他赢了,不但可以拿到钱,而且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女人也将没命。简直是一举两得。虽然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这么死去有点儿可惜,不过贺思讳可不吮许自己记得所受过的任何一点儿污秽。而此时,因为凌灵给的筹码太大的缘故,已经让贺思讳忘记了他之前所说的,自己输了会有怎么样的结局了。所以,他十分痛快地点了头。“开局吧。”
赌大小,一局定输赢。
在骰子摇响,最终落定在赌桌上的时候。陌沄昔的心紧张的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了。
贺思讳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赌局,陌沄昔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贺思讳如今是赌桌上的赌徒,而陌沄昔现在是旁观者,不过她这个旁观者似乎比另外那个赌徒还要紧张。
墨朗白看了一眼几乎把手捏的发白的陌沄昔,只是唇角勾了勾,没有说话。然后抬起手,用手掌包裹住陌沄昔的手,温暖她略显冰凉的皮肤。几乎在一瞬间,陌沄昔就握紧了墨朗白的手掌,只差没跟他十指纠缠在一起。她在无声的诉说着她的紧张。墨朗白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手指动了动,不动声色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其实,如果说凌灵说出来的那个赌局,最初的时候,墨朗白是不担心的。但是凌灵的赌注放出之后,墨朗白的心里也并没有底。不过,他现在思考着的并不是凌灵能不能赢,有没有把握这件事,而是想着,如果万一凌灵输了,那么他该用什么方式阻止她实施那个赌注。毕竟从这儿跳下去,可不是儿戏。
骰子落定。贺思讳飞快地思考着,然后抬起手,把支票拍在了‘大’那里。并且戏谑着开口说道。“如果是一局定输赢的话,必然只能是一个猜对的一个猜错的,现在我已经选择了一个,那么请你也选择一个吧,这位小姐。”
陌沄昔隐隐的咬了牙,然后嘴唇微动。“卑鄙!”
贺思讳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这一局就定输赢的话,现在他已经选择了大,那么为了一局就能分出胜负起见,凌灵只能选择另外一个小了。否则就不存在‘一局定输赢’这样的话。
在这种时候,贺思讳果然动起了他的心思,把他在商场上运用自如的那一套钻空子的方法,如今毫无悬念的用在了赌桌上。他从以前起就没少混迹赌场这种地方,贺少花花公子的名声在外,吃喝嫖赌的戏份更是要做足,这些年为了做足这个无所事事的浪荡纨绔子弟,贺思讳没少花心思在这上面,所以自然对赌技也有些门道和体会。
贺思讳一点儿也不在意陌沄昔的话,在赌桌上,能赢就不能输,没有君子还有小人一说。否则,你有本事就可以出老千但别被人看出来啊。没本事的话,只能是愿赌服输。所以他也只是瞥了陌沄昔一眼,然后说道。“一局定输赢,这规矩可不是我立下的。”贺思讳冷笑一声。“要么直接认输,要么就食言而肥。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可以让你一局。”
“听你的意思,我也只能是选这一个了。”凌灵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在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就把筹码全部推到了小那里。
陌沄昔倒吸一口冷气,她想阻止凌灵的动作,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立场去阻拦,因为她只是一个看客。而看客,是绝对不能对赌局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的。
这一点,不止陌沄昔,雷德自然也十分的明白。所以在凌灵做出那样的动作之后,纵然他的脸色特别不好看,但除了低声咒骂一句之外,什么也没有做。而一直在场外抽着雪茄低调关注着赌局的修斯·费尔顿,则是招手叫来了手下,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依然呆在原地,连动也不能动。
不过,他们没有任何表示,则不代表没有人表示什么。至少艾伦小鬼立刻就不乐意起来。他甚至想要伸手去推翻整个筹码。“不能这样!保镖甲,他是故意的!你不能押这个,保镖甲!你看他的样子,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人,你不能押这个,你会死掉的!我不要让你死掉,保镖甲,你不要赌这一局!”艾伦挥舞着手臂的时候,被凌灵单手提着衣服的后领拎了起来。陌沄昔有些吃惊地看着凌灵的动作,少说这艾伦小鬼也有几十斤,但是看上去那么削瘦的凌灵,居然单手就能把他提起来了?!
“闭嘴,小鬼。”凌灵面无表情地看向艾伦小鬼,她的话落音之后,艾伦撇着嘴看她,蓝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他呜咽着恳求道:“不要赌这一局,噢,保镖甲,我求你了,不要赌这一局,你会死的,我不要你死,保镖甲,我求你了。”
凌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第一条约定。”
艾伦吸了吸鼻子,他伸着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头也无精打采地低下,点点头。“记得。我是男子汉,所以不能哭。”
“那就擦干你的眼泪。”凌灵把艾伦丢在地上。没错,是丢,她任由艾伦被丢下然后再自己爬起来,冷言冷语地说道。“眼泪救不了你。同样也救不了我。”
然后,陌沄昔在那样近的距离,听到从凌灵口中发出的一声近乎于叹息一样的声音。“艾伦。”她轻轻的念出了艾伦的名字。这一刻,让陌沄昔的眼睛觉得十分的酸涩。
只是,凌灵没有再给别人浪费时间的功夫,因为贺思讳已经十分不耐烦了。“怎么样,究竟开不开?还是说,这位小姐,之前你信心满满的样子,现在却要放弃了?”
“当然。”凌灵看着贺思讳补充一句。“不。”然后她对着旁边的侍者点点头。“开吧。”
一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