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con7464277"> 从修斯·费尔顿手里接过那只密码箱的时候,凌灵绝对是非常高兴的。舒鴀璨璩
“密码是031。”修斯·费尔顿对着凌灵说道。然后在他声音落下之后,凌灵的手指已经快速地转动了密码锁。三个数字旋转正确了之后,箱盖弹开,然后,站在一边儿的艾伦小鬼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整整齐齐的排满了各种各样的手枪,子弹,小号手雷,匕首,炸弹……一层一层应有尽有。
凌灵的眉目在瞬间就舒展开了。然后,她笑盈盈的抽出一把clock36在指间唰唰的旋转了几圈:“感觉还不错。这算是救了这个小鬼之后的奖励?”
凌灵不是一般的杀手,从她在看到这只手提箱第一眼时,所流露出来的表情上就可以看的出来。
凭着多年的经验,凌灵可以一眼就分辨出那些武器。这只箱子里,有专门杀伤近距离有生目标的科尔特德尔塔,弹型灵活的法国mabd式,大威力的西班牙星式pd,其中很多都是受到严密控制的军队专用枪,甚至还有一些连军火走私商都很难弄到的新型改装手枪,无疑有了这些,她可以在任何突发状况面前游刃有余。不过,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费尔顿家族在这方面的强大。连这样难拿到的武器都能倒手,无疑是非常有实力的玑。
凌灵把每一种武器都试了一遍,最后她还是挑起了用着最顺手的沙漠之鹰。
之所以说是奖励,而不是报答。是因为保护这个小鬼,原本就是凌灵的任务。根本就说不上报答这回事。所以,在这样的用词上,凌灵还是非常准确的。(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只是,修斯·费尔顿却摇了摇头。“这原本就应该是你的。”然后,他对凌灵抿唇笑笑。“上次答应给你的沙漠之鹰一直被耽误。作为补偿,其他的东西放在你手里倒是也可以发挥最大的作用。崇”
对于这种说词,凌灵只是挑了挑眉,什么也没有说。看着她的手指在各种武器中穿梭。修斯·费尔顿不禁在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有时候凌灵会沉静老练的像一个经历了世事沧桑的老人,可是有时候又会因为一些微小的事情而露出十分满足而开心的笑容,甚至会因为这一箱武器而显得高兴的不得了。她像个孩子一样性格多变,却又透着一股难以抹去的单纯。让人觉得应该是那样的时候,却偏偏又笼上了一层雾,怎么都看不透。
修斯·费尔顿承认,在他第一眼看见凌灵的时候,曾经因为这个东方美人线条柔和又异常惊艳的外貌而折服过。甚至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地产生了兴趣过。可是这种兴趣,却没有任何的亵渎和轻率的私人情感,完完全全的是用欣赏的目光去面对的。如果说最初的时候,修斯是因为凌灵与其他杀手的不同和她纤弱美丽的外表而觉得有些欣赏,那么现在则是完全的欣赏凌灵的性格和内在了。那种握有深不可测的实力,遇到事情毫不慌张,在平时却又如同一只温顺的猫,孤傲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却心中有数的模样,真的是让人不能不在意。
修斯·费尔顿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气氛刚刚好,也许是因为这句话早就萦绕在心里许久了。在这一刻他看着凌灵把玩着那些枪械的时候,终于是完完全全地说了出来。“能让我看看你的手吗?death?”
对于这样的要求,如果是平时,凌灵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说不定还会一脚把他从屋子里踹出去。只是现在,凌灵的心情被这一箱难得的武器而渲染的非常的好。所以,她在看了修斯·费尔顿一会儿之后,把手抬起来,递到他的面前。
那双手意外的细腻。她双手的指甲长而光洁,每一个都几乎是相同的形状。她的手掌很薄,纤细的手指一个一个的交叠在一起,指尖圆润,皮肤白皙的透明,淡青色的血管并不像别人那样突出,连骨节也不是那么分明……
修斯·费尔顿轻轻的叹息。
这双手,这么纤细柔美,与沉重而冰凉的武器根本不相称。
她为什么要选择拿枪呢?
乳白色的皮肤,金色的枪管,自是有一种特殊的美感,但是却为什么,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悲哀……
这样的她,不该是个刽子手。
可是,究竟是什么,逼迫她过这种刀口舐血的生活,用她细弱的手举起沉重的枪,还能够从容的微笑着在瞬间夺取人的生命?这是修斯·费尔顿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是却也是不能问的事情。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而每一个故事里,都会有许多不能碰触的禁忌。有些事不能说,别人也不能问。而且,也没有立场去发问。
“death,你不会怕么?”
“怕?”凌灵的眉梢微动。“你是指怕什么?怕死,还是怕被人抓?”
修斯看着凌灵没有什么表情显露的脸,微微的动了动嘴唇。“都有。”怕现在的这种生活,怕会在日后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这种血腥凝重的日子,就连男人也难说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惊起惧怕,一个这么纤弱的女人,又怎么能不怕呢?
可是,凌灵却用十分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反问道。“为什么要怕?我们不是早就该习惯这种生活了吗?”
凌灵的这句话,成功的让修斯怔愣在那里。是啊,这种生活,舔舐血液才能够生存下去的生活,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么?那么为什么现在又对凌灵问出这样的问题呢?修斯不明白,可是却又隐隐的明白。
修斯·费尔顿。他是安德鲁·费尔顿的第二个儿子。在修斯的记忆里,他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她有着一头漂亮的亚麻色长发,在阳光下的时候,会闪出像流金一样漂亮的颜色。她总是会在自己哭闹的时候,轻拍着自己的背,把他抱在怀中,轻声的哄着。
以至于,修斯到现在还会做这样的梦。梦里,在一片绿色的草地上,他快乐的奔跑着,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摔倒在地。因为年纪小,他可以肆意的因为疼痛和委屈而哭泣。然后,在他哭了几声之后,就有一只柔弱而温暖的手,将他抱起,抱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甚至唱着好听的歌。然后,他就会渐渐地忘记疼痛。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女人,她的生命却永远结束在了二十二岁的时候。因为,在那个炎热的夏天里,安德鲁的敌人,闯入了费尔顿庄园,血洗了他的家。修斯·费尔顿的母亲,把他和他的哥哥藏在酒窖的红酒桶中,自己为了不成为别人威胁安德鲁的砝码,而开枪自尽了。就在修斯的面前。
母亲的血,染红了他的双眼。
所以,其实这些年以来,在修斯的心里还是有恨的。他从小就叛逆。总是和安德鲁对着干。但其实那不是叛逆,而是不原谅。修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是安德鲁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有母亲陪伴着一起长大。他这种悲苦的观念,一直延续到他哥哥的去世。看着被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幼小的侄子,修斯再一次感觉到命运的悲凉。所以,在安德鲁要求他结婚的时候,修斯连考虑都没有的就拒绝了。
他早就已经做好了从此以后再也不结婚的打算。他不结婚就不会有孩子,更不会有他的血脉因为自己,或者是费尔顿家族的关系,而惹上杀身之祸,更不会因此而孤苦无依的长大。
在费尔顿家族里成长起来的孩子注定早熟。不论是他还是艾伦。无疑,他们都是可怜的。
所以,他害怕着。即使没有说过,却还是从潜意识里害怕着。只怕有一天,他也会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冷血无情。虽然他也早已在别人的眼中冷血的可怕。
直到凌灵的声音传入了耳中。“怕?为什么要怕?这种日子,我们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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