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就只有你啊。”少年狭长桃花眼原本下弯眯起的弧度也不见了。
“你，你别这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他不想惹这个少年伤心的，或者说他没想过自己的一个好奇就能让方才还嬉皮笑脸的少年瞬间就变得好生严肃。
“没事，你想问什么接着问。”紫衣少年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算作安慰吧，安慰绮宵他并没有说错什么。
“可是你看起来，好勉强。”绮宵他其实真的很想问下去，但是这总不能逼迫人家讲不愿提起的事吧。
“哎呀，小美人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唯一的一个朋友了，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些什么，他还会吝啬一个答案么？
“你陪过的人一般都叫你什么啊？”绮宵小心翼翼地从接下来想问的一长串问题中挑出一个还尚算平常的。
“你早问这种问题不就没事了，问什么我对谁心动过，摆明了戳人痛处。”这时紫衣少年其实也有些迷惑，自己究竟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真的不介意？”绮宵太了解这人的性子了，就算再反感这问题也会对自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都说过不介意了。那些人叫我一般就像我刚刚叫你那么叫，就是‘小美人儿’之类的。”紫衣少年的语气很是淡然，倒显得绮宵太注重这问题了。
“都这么叫你？”绮宵是完全被话题吸引，全然忘了方才的发生事。
“不尽然，还有些色急攻心的例外把我的称呼叫得不堪入耳。”话到这里，紫衣少年想起那些恶心下流的称呼，身上一阵激灵。
绮宵睁大眼睛问道：“他们就没有一个叫你名字的？！”绮宵一双瞪大的凤眸中是藏不住的惊讶。
“你说‘湛露’啊？这个名字没人叫的。”紫衣少年自嘲笑下:“要等哪天有个人我陪完之后看着我叫我一声‘湛露’也许我就像你说那样心动了。”
湛露沉默良久，却又说道：“可惜都是一群薄情之辈，让人陪的时候将大把大把的银子丢进来，等他该拿的拿到了，之后怎样也就不闻不问了。哪还有心思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你好像很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样子？你刚才说你永远也不会动心的。”绮宵刚才似乎看见提起那“心动”两字的时候湛露眼中似乎闪过一瞬光华。
“哪有，不过是自嘲罢了。”湛露不知道自己方才提起假如有人注视着他叫他名字这情况的时候眼中不自觉地就流露出憧憬的神色。
“那你陪过的一般是什么人。”绮宵也并不想揪着那一个眼神的问题不放。好尴尬不是么？他想岔开话题。
“高矮胖瘦、老少丑美、贫富贵贱都有的，你就那么好奇这种事？”湛露笑笑，这些现在在他眼里不过是生意罢了。
“那你有时候会不会很反感很害怕有人”绮宵的声音是越说越小:“……你。”不仅吐字不清，这小脸还涨得通红。
“声音小成这样，不用说都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头一次稍微有一点吧，后来也就那样了。就像你第一次登台肯定也很紧张的。”湛露他也不在意这些。
“这不是能相提并论的事。那些家中有妻儿老小的为何也常去南馆那种地方？”绮宵脸上余红未消，被这么一说两颊绯红更甚了。
“你今天怎么突然好奇这个？再者说我哪知道这样多。许是怕遗下祸患，我这又不能生养是再好不过。那些富商大贾家中妻妾看腻了，去青楼又怕与妓子处理不妥遗留祸胎，所以便寻来南馆吧。”湛露神色泰然，轻描淡写道。
“你一夜要多少钱？”绮宵心中是“奸计”酝酿，李倾华不是整天整天缠着他么，找一个比他还要好看应该就能引开了吧。要是不算很贵他就自己跟湛露说一下给免了吧，要是太贵……不还有李倾华，反正是李倾华嫖的也不会要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