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明媚,朝霞甚为美丽,远远望去,直令人一阵赏心悦目。
在林晓易等人宿醉一宿之后,众长老带着各自的弟子回归了自己的门派,而玄尘长老则领着寒武门下与无相寺的几名弟子踏上了返程之路。
来时匆匆,去时更显匆匆,因为魔道显踪的缘故,这返程的路上众人的兴致都不是很高,只是忙着赶路。
在踏入无相寺边境的时候,林晓易突然飞到玄尘长老身前,道:“玄尘长老,我家就在这里不远,我想回去看看。”
玄尘长老看了他一眼,对这个少年他还是非常有印象的,尽管修为略低,但战斗技巧和意识都还不错,本来放他回去一趟也没什么,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魔道才刚刚在龙台显踪,若是他一个人回去有个好歹,他在玄武门那边也不好交待,所以玄尘道:“不行啊,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还未待林晓易开口说话,两个声音便从后方响起,只是前一个被后一个压了下去。
“那”
“那我陪他去吧!”
龙君毅正欲开口,月绫已将话说完,这让他不由惊愕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神情,似乎一如既往地冷淡宠嫁,宁王妃全文阅读。
林晓易也看了月绫一眼,但他回乡心切,也没有想太多,玄尘长老略微思索片刻,便道:“那好吧,既然如此,你便陪他一同前往,我等在无相寺汇合。”
“是!”林晓易作揖道,而后欣喜地和若筱等人道别,便顺着底下的江流,与月绫一同飞往临江村方向,飞往那个他思念了许久的地方。
也许,每一个游子的心情,都可用归心似箭来形容,顺着临江林晓易飞得很是畅快,他心里满是归乡的喜悦。
“不知道王婶家的妞妞现在是什么样子,应该是个小美人呢!”
“张婶和张叔也不知道还在吵架没,当初可没少听见他们的吵架声,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开始了吧?呵呵”
“噢,还有龙老和坤老,嘿嘿,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村子里,要是还在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杀起象棋来了。”
只有在这即将归乡的时刻,才知道往昔的记忆到底有多浓,点点滴滴,全都浮上心头,竟是一点也没有褪色,反而越显浓烈。
只是林晓易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他们,这下子倒是有些担忧起来,到时候会不会认错人啊,他们会不会认不出自己啊。
种种感慨在他心间交集,是以他不时傻笑,又不时愁着张脸,看上去甚为滑稽。
经过龙台里的诸多磨练后,林晓易对御剑诀也有了很多心德,至少不会在发神的时候掉下剑去,月绫倒是很沉静,只是淡淡望着林晓易不时傻笑的神情,心下也有些莫名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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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尘等人极速飞行着,小半天后,终于越过了边境地带的贫瘠土地,来到了一个较为富饶的小镇之上,从天剑别院出来得早,众人皆没有进过食,尽管修士们几天几日不吃不喝都没有问题,但众人也都习惯了如常人般生活,所以,玄尘长老带着众人在这镇子落了脚。
时间正值晌午,火热的阳光肆意地挥洒着,彰显着夏日的燥热。
众人在一座靠河的客栈落脚,包下了靠窗的几个雅座,很不巧的是,司徒森与夏侯俊峰这两人坐在了一桌。
龙君毅则与智空等人扎了堆,他夹起一筷菜,放入嘴中轻轻嚼了几口才道:“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好戏看?”
智空看着窗外,摇头道:“谁知道呢?”
龙君毅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如咱们来赌上一赌?”
智空被他勾起了兴趣,问道:“赌什么?”
“嘿嘿,一壶,如何?”
“你这家伙,都还不知道回去会有什么风浪呢,还有闲心在这里瞎赌?”智空状似无奈地数落了龙君毅一句,而后笑道:“我押俊峰师弟。”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静观其变就好,嘿嘿。”龙君毅一脸自信地看向窗外,让智空心里没由来地凉了一瞬:莫非他是必胜之局?
且说两人在这里暗自下注的时候,司徒森和夏侯俊峰两人又杠了起来。
“那我便先让你如何?”
司徒森看了夏侯俊峰一眼,道,“在龙台里面,我可是多了你一人伪道全文阅读。”
夏侯俊峰冷哼一声,手中的筷子上闪过一丝青芒,下一刻,依然飞射出去,直入河里,激起一道小小水花,片刻后,他伸手一招,一条大鲑鱼便从水里跃起,那鲑鱼之大,几乎有两丈余长,它在空中翻了个身,而后溅起几丈高的水花,又消失不见了,而这个时候,夏侯俊峰的那只筷子又回到了手中,一滴水珠自筷上缓缓滑落,“嗒!”一声,滴在了桌面之上。
若筱见状,高兴地为师兄鼓起掌来,同时一脸挑衅地看着司徒森,后者微微一笑,从筷筒里抽出一支筷子,眼中已然张狂一片了,他伸手一扔,只见一道淡淡流光消散在水面上,只带起一道浅浅波纹,不多时,司徒森也是伸手一招,亦是一条大鲑鱼从水中跃起,只是这一只,却要比夏侯俊峰招出来的那一只要小了些许,它也在水上激起一道水花。
直看得岸边的行人阵阵惊奇,直叹这河里的鱼王显灵了,为此,好多人都跪拜了起来。
“啪哒哒!”
司徒森撇了撇嘴,将那根滴水不沾的筷子甩回了筷筒内,道:“我输了。”
夏侯俊峰见状,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输了,你”
“我们约好只是比鱼的大小,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可否认的。”司徒森打断了他的话,而后从乾坤袋内拿出一块玉质小牌,又道:“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剑诀,拿去吧!”
夏侯俊峰看了他一眼,默默接过,而后放入了自己的乾坤袋中,两人就此沉默,只是各自吃着东西,两人这番作为直看得旁边的韩雷等人一阵目瞪口呆,各人的法诀,按理来说都是各自所珍视的,哪有拿自己修炼的法诀出来做赌注的?那不是等于将自己的优点弱点都告诉了对方么?
智空笑着接过了一个略显陈旧的酒壶,而后珍而重之的将其收好,道:“嘿嘿,那就多谢龙师兄如此慷慨了。”
龙君毅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没事,咱们下次继续。”
智空闻言,却是忧愁地叹了一声,道:“算了吧,小僧屡屡破戒,实在是觉得愧对师祖,此次下定决心,今后就不赌了,阿弥陀佛。”
“你,你,”龙君毅被智空这一番话气得差点咬到了舌头,最后却也说不出什么好歹来,只得哼哼唧唧地在那里抢菜吃。
却说这时候,独坐在房顶上的玄尘长老已然站起身来,不知何时,一名黑袍人出现在他身前,那人望着底下的人群,淡淡道:“你看这些凡人,活得如此平庸,在短短百年的人生中苦苦挣扎着,你说,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玄尘长老紧盯着他,开口道:“他们的人生虽短,但经历的却比我们丰富多了。”
那人拍手笑道:“哈哈,如果重复着生老病死也算丰富的话,那我们的生活,也却是太过单调了。”
“嘿嘿,”玄尘长老冷笑一声,道:“人有七情六欲,岂止是生老病死这么简单?”
“七情六欲么?”那人喃喃念了一句,却又是一声大笑:“世人当真愚蠢至极!所谓七情六欲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世人就是看不透这一点,才注定在这庸庸百年之中挣扎求生!”
那人不待玄尘长老说话,自顾自地说道:“没想到去哪里都能碰见老朋友,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相信,不久之后咱们还会再见的。”说着,他整个人渐渐消失在了空气。
“这是宣战,还是示威呢?”
玄尘长老又坐了回去,望着客栈旁边那条河一阵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