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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ip484:有过节

书名:总裁来袭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祸水泱泱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包括看台上的观众,包括场上的球员,也包括坐在高位上的帝王、皇后和嫔妃。舒虺璩丣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

    连评判员亦是惊讶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进球了吗?

    在比赛结束前的最后一瞬间,一个女人,以命相搏,将球射进去了,是吗嬗?

    可是,那个女人……

    所有人都将目光从球门上掠开,齐齐看向那个女人,那个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女人。

    马球帽脱落,满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她的身子如同断翼的蝶,直直往地面上栽去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

    所有人忘了动、忘了反应。

    偌大的茵茵绿地上,只见两个疾奔的身影,如光如电,一抹红衣似火燃,一抹白衣如雪动。

    虽来自不同的方位,却带着同样的惊惧和慌乱。

    终于。

    终于,在女人彻底跌落在地面之前,同时赶到……

    ******

    一瞬间的黑暗,一瞬间的空白。

    苏月又模模糊糊从巨痛中醒来,耳边聒噪,有人一直在叫着她,“苏月,苏月……”

    是谁?

    她也好像没有跌落在地上,淡淡的梨花香入鼻。

    是冷煜吗?

    胸口钝痛、喉中腥堵,她疼痛得想睁眼也睁不开,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谁的怀里,哦,不,不是一动不动,她感觉到自己的抽搐,身子的抽搐。

    忽然,抱着她的人似乎被谁推得一阵踉跄,昏昏沉沉中,她又被谁大力抢夺入怀。

    紧紧地抱紧。

    嗡鸣、血光、腥甜,还有谁的声音嘶声低吼,“苏月……”

    眼前一大片一大片妖娆的红色,口鼻都是漫天的血腥,隐隐中,似乎还有……松柏的清香。

    是商慕寒吗?

    抱着她的人似乎在奔走,高高低低、踉踉跄跄,似乎在一瘸一拐。

    “太医,太医……”

    很多大喊太医的声音,噪杂凌乱,有男人的、女人的,似乎有冷煜、有商慕晴、有碧玉琳琅、还有…商慕寒。

    苏月拼着力气伸手拽住身前人的衣衫,破碎沙哑地唤,“商慕寒”

    “别说话!”抱着她的男人声音同她的一样沙哑破碎,甚至更甚。

    她也无心去理会,只急急地问,“赢了吗?”

    “嗯!”男人鼻音浓郁低沉得就像变了一个人。

    “总算是赢了……”苏月苍白虚弱地笑,“那我帮你实现了心愿……你也要答应我……”

    “别说话,你伤得很重!先不要说话!”

    “不……”苏月五指收拢,吃力地攥紧了他的衣衫,“你要答应我……答应我……”

    她张着嘴,喘息着,身子抽搐得更加厉害,甚至有殷红的血水从唇角溢了出来。

    “答应我……”

    “好,只要你不说话!”男人的声音跟他的脚步一样凌乱,“只要你不说话,本王什么都答应你,除了……”

    苏月十指一松,再次晕厥了过去,自是没有听到男人最后那几不可闻的四个字。

    “放你离开……”

    可紧跟其后的众人却是听得真切。

    不仅听得真切,他们甚至还听出了男人说这句话时的恐慌。

    那难以抑制、从心底深处喷薄出来的恐慌。

    除了放你离开?

    ************

    马球赛最终是第三组以1比0取得胜利,得景帝赏赐的灵珠一枚。

    接下来的洗浴节其他活动,被临时通知取消。

    因为,四王爷腿伤严重,侧王妃生死不明。

    所有随行的太医和医女尽数都被召到了菊臀。

    气氛凝重压抑,形式急迫危难。

    床榻边上,几个太医、医女脸色凝重地动作着。

    所有人忙做一团。

    房子的中间,商慕寒一身骑马装未褪,站在那里,薄唇紧抿,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床榻上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女子,眸色猩红。

    身侧人影绰绰,焦乱的脚步声进进出出,太医的、医女的、婢女的……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从天明站到了天暗,从满屋阳光站到了烛火通亮。

    直到忙碌了一日的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传来,侧王妃胸腔里的淤血已经被尽数清除,性命无虞。

    他才怔怔回过神,猛地转过身,往外走。

    在门口碰到了同样站成了一棵树的冷煜,他也未作理会,径直出了菊臀。

    ************

    张安找到商慕寒,是在梅臀的院子里。

    要不是商慕寒的那一身白,在幽幽夜色下特别显眼,张安差点都没有发现他在。

    就剪手立在那里,那样一动不动,如同白日在菊臀中一般。

    头微微仰着,似乎是在看头顶大树的枝杈,又似乎是透过枝杈的间隙,在看那天边朦胧的月影。

    “爷……”

    张安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走过去。

    许久,男人没有动静。

    直到他又轻轻喊了一声,男人才缓缓回过头。

    见到是他,又将目光收回去,看向远方,“苏月她……”

    “侧王妃还没有醒,不过,太医说已经没事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很轻很淡,但是张安依旧听出来了那微微松一口气的味道。

    “爷也回房休息吧,爷的脚伤得不轻,太医说,不能久站。”

    目光触及到那白色马裤上的斑斑血迹,张安眉心微拢。

    “本王没事!”

    男人的声音破碎不堪也疲惫不堪,响在静谧的夜里,让张安微微一怔。

    “属下不懂”

    男人眸光微闪,回头,“不懂什么?”

    “不懂爷曾经那般想要得到那颗灵珠,甚至不惜冒着危险深夜前去窃取,为何今日却一心求输?”

    男人一怔,垂眸弯了弯唇,回头,睇了他一眼,“本王有一心求输吗?”

    “有!”

    张安点了点头,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是他却看得清楚明白。

    在马场上,当商慕晴的球杖断裂的时候,他看到这个男人是有看到的,只是瞬间掠开了目光,做出一副没有意识到这场危险的样子,而且虽然事出突然,即使球杖飞出的速度极快,但是,他清楚这个男人的身手。

    以他的身手,避开球杖并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他还是不避不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结结实实地受了伤。

    那一刻,他有一个认知,这个男人故意的,当时,他不懂这个男人为何故意受伤,直到比赛继续,他们这一方,三女一男、实力大减的时候,他才似乎有些明白。

    这个男人想输。

    可是,他不懂,他为何想输?甚至不惜如此重伤自己的脚,也要去输掉这场球赛?

    太医说,所幸商慕晴是女子,力气不大,如果是男人,他的这条腿怕是就要废了。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决定的事永远都不计较后果,也从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哪怕是面对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生命。

    “爷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得到灵珠的最好机会,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爷这样放弃……”

    所幸有那个女人,那个坚韧顽强的女人以死相搏,帮他赢了这场比赛。

    现在想想,其实,那个女人跟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像,一样睿智、一样隐忍、一样骄傲、一样倔强、也一样喜欢不计后果将自己逼上绝路,然后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或许也正是因为像,所以两人才每次都要搞得遍体鳞伤。

    男人许久都没有吭声,张安以为他不想谈这件事,毕竟,是由于他的故意受伤下场,才让那个女人不得不以命相搏。

    所以,他才心里不好受,所以,他才一个人站在这里,是吗?

    “爷…”他刚想找点其他话说,不想,男人却是又忽然出了声。

    “本王何尝不知这是得到灵珠的最好机会,只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原本听说的此次马球赛的赢者奖励并不是这个,临时被换成如此珍贵的灵珠,谁也不知道父皇到底动机如何,是真心赠珠,还是有心试探。本王不得不防。”

    张安怔了怔,了然地点了点头,忽的又想到什么,抬眸,“可是,爷未免代价太大了……”

    想赢一场比赛或许不容易,但是,想输掉一场比赛,却是非常简单,并不非要受伤这种极端的手段。

    男人低低叹出一口气,静默了许久才道:“因为本王的右脚伤得很严重,走路都几乎困难,所以,本王索性让左脚也伤了……”

    男人说得云淡风轻,张安却是听得心中一震。

    “怎么会?”

    他昨日白日看过这个男人的伤口,虽然是有些严重,而且有些溃烂,但是,以这个男人的自制能力和忍受能力,他觉得应该不会说,连走路都几乎困难。

    男人回头瞟了他一眼,“因为那些禁卫的剑口抹了药。”

    抹了药?

    张安一惊,“什么药?”

    他当然知道,是毒药,但是,毒药,不是应该有症状的吗?昨日,他一丝症状都没有看出来。

    “一日蚀骨。”

    一日蚀骨?

    张安身子一晃,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自是听说过这种毒药。

    所谓一日,是因为中毒者起先没有任何症状,中毒症状十二个时辰之后显现,也就是一日之后才显现。

    而如果这个时候不擦拭解药,那么伤口的创面就会腐烂,一旦毒素侵蚀骨头,连骨头都会被化掉,所以,是为蚀骨。

    张安大骇,“那爷……”

    商慕寒弯了弯唇,“没事,本王昨夜已弄到了解药。”

    昨夜?

    张安忽然明白了过来,难怪,难怪昨夜这个男人没有去见那个人,而是让他去的,让他去告诉她,他有急事要办脱不开身。

    原来是去寻解药去了。

    算算时辰,他昨夜去提醒这个男人那人在等他的时候,似乎就是前夜他夜探朱雀宫受伤差不多的时辰,刚好一日,这个男人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中毒了吧?

    不然,怎会决定得那般突然?

    “那爷擦了解药没?”

    问完,张安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多余的问题,如果没有擦,他哪还能站在这里,早被蚀骨了,可是如果擦了……

    男人淡淡睇了张安一眼,他知道张安在疑惑什么。

    擦了怎么还会那般严重,连走路都困难,是吗?

    他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那解药擦完半个时辰之内是不能走动的,而他动了。

    因为有个人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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