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刘桂兰和睿涵相依相偎着度过了。刘桂兰几乎连眼都未合一下,她只怕睿涵半夜里又发起高烧。紧紧地搂着这个可爱标致的女孩子,恍惚间女儿好像又重生回到了她的怀中,曾有那么一刻,她满怀信心地要搭救她,然而李金梅那狠厉的模样闪现在眼前又让她不寒而栗。
李金梅的父亲李金山曾是有名的大毒枭,整个东南亚的毒品生意命脉都由他操纵。警方几次想抓住他,却都被他巧妙地逃脱了。原因就在于阴险狡诈的他很善于攻击别人的弱点,有好几个警察局里的人都被他用下三滥的手段买通控制。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警方一直不能抓到足够的证据将他绳之以法,可他在六十岁的那年突发疾病去世了。也许是他做的坏事太多的缘故,膝下竟无半子,只有李金梅这个独生女儿。
李金梅虽然是个女子,但从小在毒贩窝子里长大,完全继承了李金山的心狠手辣,在此基础又加上了女人的柔情和细致。又因为她长相俊美,更是令手下们对她忠诚有加,而赵永利便算是对她死心塌地的一个。
李金梅虽然从小就涉足贩毒等不法勾当,可她却非常有先见之明,她知道长期的黑社会生意并没有保障,于是她就建议父亲一边通过贩毒赚取大笔钱财的同时一边将钱好好洗一洗,以变成合法的资产。
李金山听从女儿的话,将贩毒赚来的钱通过变脸变成了正当钱财后便投资正当生意,适于国内房地产生意正如火如荼的开展,李金梅就建议父亲把全部生意投进房地产。果然赚得钵满盘溢。
在正当生意的掩护下,李金山俨然就成为了金兴集团的首席董事长,其女便成了副董事长。
在这璀璨华衣服的掩盖下,李金梅也成了一位集美丽和财富一身的天之骄女。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可她就偏偏爱上了冯新德,这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冯新德的家庭本也是涉黑的背景,但是其父却不曾让他染上一星半点的黑道生意,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冯新德才有着一种温文儒雅的气质。
李金梅从十七岁的时候就在认识了他,说起来,冯新德的父亲还要尊称李金山一声大哥。初次见面,李金梅就对冯新德萌发了好感,打动她的是他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那双眼睛更如一把利剑牢牢钉住了李金梅的一颗芳心。而冯新德的行为举止更是比其他的纨绔子弟高尚了许多。可以说,他就像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般亭亭玉立、鹤立鸡群。
这正是李金梅想要的东西,也许是在黑道打拼多年的原因吧,她虽然涉黑可内心中却渴望一个完美无瑕的终身伴侣。
冯新德的父亲洞悉了这个玄妙,心内大喜,要知道榜上李金山这棵大树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这样,他们二人便半在父母之命,半在自由恋爱的基础成就了这段婚姻。
他们结婚不久,李金山便撒手人寰。李金梅当时只有二十六岁,在悲伤不已的时刻却能保持足够的冷静。妥善处理了父亲的善后事宜。当时,金兴集团旗下的大部分生意都已步入了正途,通过正当渠道赚来的钱财虽不及贩毒赚来得多,但却稳定得很,于是她就解散了很多父亲原手下的帮派。只留下一部分父亲的嫡系兄弟,将他们养尊处优地养了起来。以待不时之需派上用场,她还派父亲的老心腹周书明来管理他们。而这个周书明平常就是家里的全权管事。
刘桂兰早在李金梅成婚之前就来到李家当佣人了,所以对于这一切她心知肚明。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望着在梦中还频频蹙眉的睿涵,刘桂兰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与精明强干、心狠手辣,手下又有一帮死心塌地的死党的李金梅母女比起来,睿涵显得是那么的弱小。以卵击石,无疑只能换来悲惨的结局。而她这个小小佣人又有何胆量与这样一股强敌抗衡呢?
就算她能侥幸帮助睿涵逃脱,可若是李金梅情急之下下了江湖追杀令,那么睿涵依然还是难逃魔掌,到那时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盼望着这对母女能够网开一面,在利用完睿涵之后给她留一条生路。
想到这里,刘桂兰又是长长地一声叹息,轻轻抚摸着睿涵额前的刘海。
她在李府当佣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参与过伤天害理之事,然而天性善良的她却总受着良心的谴责。她本来想离开李府,然而一则孤苦无依的她实在无处可去,二则李家父女绝不会放过她。
在李金梅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要不是她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她就很有可能摔下楼梯去,也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李金梅对她也就更加信任了。信任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她更不能脱离李金梅,否则的话一定会遭来李金梅的杀人灭口。
这十多年的岁岁月月,刘桂兰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这也促使了她的脸部表情越来越呆板。是睿涵这个天性善良,美丽清纯的女孩唤醒了刘桂兰心底沉寂多年的母爱。在这一刻,她下定决心,要竭尽全力保护睿涵的安全。做出了决定后,她觉得心内一阵轻松,便不知不觉地趴在床头安然睡去。
“刘嫂,你醒了吗?我做好了早餐,你起来吃点儿吧。”是秦玉花的声音。
“哦,来了。”刘桂兰连忙站起身,揉了揉眼睛,打开房门。
“真是麻烦你了,昨晚折腾了一夜,今天还要麻烦你做早饭。玉花妹子。”刘桂兰拉开门客气地说道。
“看您说的怎么这么客气呢?您和永利一同共事这么多年,还承蒙您照顾她呢。”秦玉花依然是客客气气的。
刘桂兰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睿涵,见她还熟睡着便走到客厅吃早饭了。
“刘嫂,那丫头怎么样了?一会儿太太要过来。”刚坐下,赵永利便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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