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城卫的随身兵器是钢刀,而石越麾下黑衣卫是用军刺与弩箭,子母双刃刀通常都是补刀。
所以,想要分辨这些和尚到底是九门城卫杀的,还是黑衣卫宰的,一目了然。
那些浑身血洞和有箭伤的白分白是黑衣卫杀的,萧炎即便脸皮再厚,想张冠李戴,也绝不可能。
一眼望去,这些和尚身上不是血洞,就是箭伤,少有刀伤。
萧炎既觉得尴尬,臊得慌,心里又十分震撼,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帮拿着黑棍子的大头兵,战力居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
——日后,假若九门城卫与这些手持黑棍子的大头兵打起来,会怎么样?
只是稍稍一想,萧炎心里就毛骨悚然,当下也没心思抢功,讪讪道:“黑衣卫骁勇善战,真是九门城卫学习的榜样。”
燕荆摆平了萧炎,心中自然也十分得意,又向石越问道:“其他还有什么伤亡?”
石越道:“死了四位宫女,十一位太监,还有……”
燕荆问道:“还有什么?”
石越道:“淑妃也死于战乱。”
“啊?”燕荆失声一叫,“淑妃居然死了?尸体在哪里?”
群臣也惊诧万分。
福王燕骏最为诧异,“淑妃怎么会死呢?我刚才还看到了呢,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石越挥挥手,雷大虎将淑妃的尸体抬过来。
奶奶的,小三毛还真有两下子!看着那张与淑妃并无二致的脸,石越对三毛愈加刮目相看。
“淑妃居然也去了!”
群臣凑过来一望,不由得感慨万千,也偷偷的向福王瞟去,查看福王的神情——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当年淑妃、福王、还有欧阳流风之间的风流韵事呢?
“啊?真是淑妃的尸体?”
福王急忙跑过来,忍不住蹲下去拉淑妃的手。
只是拉这一下,福王立刻就反应过来:淑妃的手圆润有肉,这只手又瘦又干,绝不可能是淑妃。
再看‘淑妃’那张脸,虽然一模一样,但是形似神不似,有着细微的不同。
福王燕骏立刻就明白了,这不过是石越弄出来的金蝉脱壳的把戏,也立刻明白了石越的良苦用心。
——奶奶的,定然是石越为了让淑妃与欧阳流风成双成对,才想出来这么一个鬼把戏,也幸亏他能找到易容术如此高明的帮手。
但是福王却不会戳破。
他已经答应欧阳流风、淑妃,不再利用他们滋扰生事了,还哪有脸面再起揭穿他们?更何况人家还救了他一命?
可是,福王看到‘淑妃’的尸体,心里酸酸的,总觉得自己这个王爷,做的可真窝囊。
燕荆道:“这些和尚,全部就在极乐寺中活化,黑衣卫、九门城卫要厚葬,抚恤要加倍,不得有半点克扣,萧丞相、白御史,你们要协同处理此事!”
“是!”萧炎与白莫愁急忙答应。
燕荆望着太后的尸体,强行抑制住自己的兴奋之情,沉稳道:“太后母仪天下,爱民如子,不得从简,先用灵柩将太后运回皇宫,三日后,举行国葬,淑妃是先皇心爱之人,也陪同太后一同安葬。”
群臣急忙应声。
燕荆又道:“石千户以及麾下将领,程提督之功,等太后国葬之后,再另行封赏,哎……朕累了,石千户,你负责处理极乐寺中残余局面,搜查可疑人等,朕心情不佳,要回宫休息,小毛子,打道回府!”
福王向燕荆说道:“江南琐事极多,本王不再逗留,这就返回江南。”
燕荆道:“皇叔离京,朕本该摆下酒宴送行,但现在士气低落,太后薨,身心疲惫,无法为皇叔送行,还请皇叔见谅。”
他现在说话,就是一种君王的口气,底气很足。
福王趁着脸答应,心里极为苦闷。
魏召向石越拱手,“石三兄弟,以后去了江南,我请你喝花酒,还有,你的兵,真厉害,兄弟佩服得要命。”
石越哈哈大笑,偷偷指了指何旦,向魏三附耳道:“魏三兄弟,帮我看住这厮,长公主是我的……”
“放心,他敢打长公主的主意,我揪掉他的头。”
魏召哈哈大笑,拱手随着福王离开。
“萧丞相,咱们去内阁研究抚恤之策吧?”白莫愁这老流氓,笑得可开心了,满脸褶子都笑开了。
萧炎虽然满怀失意,但程野毕竟立下了‘功劳’,这让他找到了些许安慰。
最为恼火的就是田焚。
康善真、石越未曾死去,让田焚心中的希望破灭,但卡巴之死,却让他浑浑噩噩,对自己身上的毒担忧非凡。
但他还是能挺过去,毕竟有一年多的时间,自己可以寻找解药。
田焚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处境。
现如今,小皇帝对他今日的不作为甚为不满,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往他身上看过,这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慌。
更为煎熬的是,康善真对他极为冷漠,与他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弥合。
然,最为让他感到焦虑的,则是石越的崛起——今日一战,很明显,石越的收获最大,他有了护驾之功,而且杀敌无数。
这一切都是摆在台面上的,无法抹杀。
种种一切,让田焚焦虑的心碎,他已经预感到,从今天开始,石越的地位将会变得与自己平起平坐,康善真为了拉拢石越,一定会这么做的。
石越打扫过战场,把极乐寺那些和尚拎出来,逐个审问,又排查出了一些漏网之鱼,砍头示众,又留下几百人维护治安,这才收兵。
军中规矩,杀过了人,见了红,就要睡女人去去晦气。
石越带着孙猛、雷大虎、付强来到明月楼,几人洗过了澡,喝着酒,吹着牛皮,心情俱都大爽。
雷大虎、付强、孙猛三人,他们都很明白,跟着石越混,真有前途啊。
今日一战,他们有了护驾之功,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四人喝够了酒,雷大虎三人就去楼上找各自相好的、睡女人去了,石越进了红杏房中,让红杏伺候宽衣,刚一沾着枕头,就呼呼大睡过去——今日一战,他是在太累了。
红杏将雪白的身子剥了个精光,钻进被窝,抓着石越耸立的木橛子,像个小猫似的,柔软的身子贴上来,揽着石越一起睡。
等着天黑下来,石越起床,伸了个懒腰,亲吻了一下红杏的嘴唇,穿好衣服,精神抖擞的来到西城门,等了一阵,送水车出现,他藏进去,混进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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