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这厮这一手‘雪中送炭’,可比什么锦上添花绝妙多了,性质也不一样。
看着康善真眼眸中闪烁着兴奋而又忐忑的眸光,石越心中万分得意,也猜到老康大概今晚上就要巫山**,体验一下久违的男人雄风吧?
“康指挥使,今晚发生了一件大事,要说给您听。”石越亲手为康善真倒上了一杯茶,坐下来,很随意的说道。
“什么事?”
康善真将药瓶宝贝般的收起来,望着石越,蹙眉道:“能让你这般重视,此事一定非同凡响。”
“格物院今夜发生大火。”
“什么?”康善真怕案而起,因惊诧而脸色泛红。
“索性格物院建筑有防火之效,加之救助及时,并没有造成匠人伤亡,实属不幸中之万幸。”
石越将这场火灾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康善真听着石越描述,紧张得要命,直到听到最后,才知道贼人全部被杀,方才松了一口气,拍手道:“干的好!没想到刘宝和平日懒散,到了紧要关头,还有这般血性之勇,好,虽然其犯了懈怠之罪,但瑕不掩瑜,好!很好!石三,你用人有方,远胜于田焚,我也自愧不如。”
石越谦虚一笑:“末将不敢和康指挥使相比。”
康善真很满意石越的谦和之态,沉吟半响,才道:“此事多半与萧炎、田焚有关,而且,萧炎参与其中可能性最大,毕竟,格物院的崛起受伤最深就是他啊。”
石越道:“无论是萧炎、亦或者田焚干的,我都不十分在意,而最为在意的是,这次行动中我抓到了一个人。”
“谁?”康善真问道,眸光对准了石越手中提拿的袋子,从石越刚一进来,他就闻到了那股虽然浸染了石灰,当仍隐约刺鼻的血腥气。
“康大人请看。”石越将袋子放在桌子上,慢慢的将袋子扒开,露出一颗惨白渗人的头颅。
“塔塔!”
康善真一眼就认出了塔塔,心潮涌动着愤怒之火,将塔塔的人头一把抓在手中,激动万分的看了半响,眼眸中挤出英雄末路的泪珠,想着就是这个家伙使用毒药陷害自己,害得自己功力尽失,身体如风烛残年,老迈而残破,他急火攻心,呲目欲裂,将塔塔的人头狠狠的砸下去,看着塔塔的人头摔得粉碎,铿锵道:“竖子,你也有今天。”说完,吐出一口黑浓的鲜血。
彭五见到康善真吐血,吓得脸色苍白,大声尖叫:“老爷,您咳血了……”
康善真见到自己咳血,心中万分悲凉。
石越看了一眼黑浓之血,忽然起身向康善真拱手,“恭喜指挥使大人,贺喜指挥使大人。”
康善真、彭五都愣住了,同时望向石越,不明白石越此言何意,他是发疯了,还是在故意挖苦?
石越却满脸笑意,解释道:“韩老管家曾言,指挥使大人身体中毒虽深,但根子却在于心,心中病入膏肓,以至于徒药无医,唯有除掉心火之浓血,方能有痊愈之机,方才指挥使大人激动之下,居然咳出黑血,乃是直抒胸臆,将心火吐出,这等畅快之事,还不值得恭喜吗?”
康善真这才了然,蹙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吐出了这口血痰之后,身体虽然愈加虚弱,但是呼吸却极为顺畅,完全没有阻滞之感,他知道石越所言非虚,开心的笑道:“石千户所言不差,心火果然除去,哈哈……韩老管家医术通神,佩服,佩服啊。”
彭五闻言,也惊喜的差点哭鼻子。
“石三,多谢你为我报仇啊!”
康善真拍了拍石越的肩膀,感慨万千,“我一生经历风云变幻,爱恨情仇,但真正的朋友,却只有你一人,这是我一生的悲凉,也是我一生的幸运,石三,未来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我会把一切的权势都交给你……”
得了康山真这个许诺,石越的骨头都轻了半斤,喜得心花怒放,他想要更进一步,增强自己的实力,没有比继承康善真的政治遗产最为迅速的事情了,可以说,只要康善真将权势遗产交给石越,石越将会瞬间拥有与萧炎抗衡的能力。
“多谢指挥使大人抬爱,石越一定竭尽全力,将大人战神之名发扬光大。”石越急忙起身向康善真作揖。
康善真满意的点点头,让石越坐下,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在我重伤隐匿之后,那些曾经跟随我的部分大臣已经归顺了田焚、萧炎,留给你所用的人着实不多,但那些墙头草,走了也无甚可惜的,那些留下来的,加上你自己的嫡系,足以可以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从现在开始,你要尽力让麾下黑衣卫保持独立,不要由任何人染指……”
石越苦笑道:“我可以保证黑衣卫的完整性,但军兵诸多纲常,法规条文,却掌控在兵部手中,而兵部尚书却是萧炎的人。”
康善真眉头紧蹙,道:“这是个问题啊,在我隐退之后,萧炎一定会利用兵部对你施加影响力,此事不得不防,哎……不如想个办法,把兵部尚书赵硕换掉,这对白老流氓应该不难吧?他是最爱抓人家的小辫子了。”
石越摇摇头,道:“不妥,不仅不能治本,治标也是达不到的,要知道兵部从上到下都是萧炎的人,换了赵硕,兵部还是萧炎的兵部,根本不起作用。”
康善真道:“那该如何是好?”
石越狡黠一笑:“换什么兵部尚书啊,不如直接架空兵部……”
“什么?”康善真眉目一挑,道:“你有计划?”
石越道:“有是有,但却有些委屈指挥使大人。”
康善真挥挥手:“但说无妨!”
石越若有深意的对康善真道:“大人,黑衣卫镇抚司、兵部本来是无有多少权利的,现在势大,那就奇怪了,这些权利,都是来自于哪里呢?”
“枢密院!”康善真叹气道:“枢密院曾经是主管军事、军权、军需、军务的机构,说起来,也是陈年往事了。”
石越接口道:“那咱们现在走回老路,指挥使大人觉得怎样?”
“走老路?”康善真一怔,望着石越,直言道:“你能控制得了徐天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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