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萧炎一系的官员刚才一直都对石越请他们上城头迎接程野,感到奇怪——石越与程野那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什么时候石越居然会对程野笑脸相迎了,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现在,听着石越竭尽所能的挖苦程野,程野却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不得不笑脸相迎,这些大臣赶到震惊、尴尬之余,也明白过来石越的‘良苦用心’,毕竟,身在高位,谁都不是傻子。
石越啊,这是在杀鸡给猴看呢。
他们很明白,石越是在用行动告诫他们,你们不是跟着萧炎混,跟着程野混吗?
但是你们现在看看,程野现在被我打脸,还要笑脸相迎,你们这些跟着他混的小弟,还嘚瑟什么?不知道跟错了老大,会惹来杀身之祸吗?潜台词那就是:你们现在啊,回头是岸,从萧炎阵营中挣脱出来,还来得及。
这些大臣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都能感受到石越的‘良苦用心’,尤其是想到赵硕这面镜子,更觉得心惊胆颤——连只差一步入常的赵硕都做了尿壶,他们这些小草还嘚瑟什么?
身临其境见到到了程野的惨境,赵硕的事情也历历在目,许多大臣终于悟了,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些决断,当然,其中有一些涉入萧炎一系太深的官员却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少不得要恼恨石越这厮奸诈卑鄙了。
石越眼眸在群臣面前扫过,就知道自己的意思已经传递得清楚了,至于他们能不能想透了,能不能有回头是岸的勇气和觉悟,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反正自己这算是‘先礼后兵’,日后若是谁冥顽不灵,拿了他们开刀,心中却不会觉得愧疚——是你们死不悔改,可怨不得我杀人无情。
他低头俯视程野,仍是那一副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样子,催促道:“程提督,狼和的人头呢?快拿出来,众位大臣都等不及了,怎么,还当成宝贝了?财不外露吗?哈哈……”
程野心中百般煎熬,窘得几乎都要自杀了,但心智仍十分坚决,吞吞吐吐的说道:“石兄,各位大臣,让众位白高兴一场,程某十分惭愧。”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什么?”
石越立刻做出大惊失色之状,笑容敛去,吃惊的问道:“程提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白莫愁挺着胸,仰着头,哼道:“本流氓也没听明白。”
赵国荣道:“我也没听明白。”
苗黎明戏虐的笑,侧着耳朵,“我也没听明白。”
……
一伙帮凶开始群嘲起来。
程野气得吐血:你们这帮狗腿子,一个个都他娘的耳聋了?
虽然心里极为气愤,程野仍委曲求全,“我还没有攻克暮平城,更不曾取得狼和首级……”
只是,声音很小,像蚊子似的。
“什么?”石越故意侧着耳朵,道:“请成提督大声些,我等听不见程提督的话。”
程野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鼓足了勇气,昂起头,大声道:“我……我还没有……没有攻克暮平城。”
“我靠,岂有此理。”
不等着石越发怒,白莫愁劈头盖脸大骂:“没有攻克暮平,你耀武扬威的班师回朝?干你娘的,你是在故意耍我们不成?小不要脸的,你和萧秃子一个死德性……”
白莫愁喋喋不休的臭骂了程野一顿,才向刚从车轿里钻出来的胡公公问道:“胡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公公是监军,程野浩浩荡荡攻城,却羽纱而归,胡公公可有负皇上重托啊。”
胡公公满脸无奈的一笑:“白御史,各位大人,我也劝阻不住程提督啊,程提督大权独揽,根本不许我参议军事,程提督本来攻城攻得好好的,但不知怎么了,接到了萧丞相一封家书,就忽然打乱了计划,不听咱家苦劝,急匆匆的赶回京城,咱家实在是……实在是阻拦不住啊。”
胡公公也是个聪明人,这一番表态,分明是将了程野一军。
白莫愁怒视程野,质问道:“程提督,你雄赳赳、气昂昂出城,领军在外,为的是一心一意消灭暮平反贼,报效皇恩,安绑定国,为民除害,可是你因为萧秃子一封家书,居然就急匆匆赶回来,这岂不是视作战如同儿戏?你这个大军到底是朝廷的,还是你们萧家自己的?”
顿了一下,白莫愁指指点点,继续扣大帽子,“你看看,这么多的士兵,就因为萧秃子的一封信,来回跑断了腿,做了无用之功?程野,你此行不仅没有除掉贼寇,反而耗费了军饷、辎重、粮食,既不能让百姓满意,又轻jian了士兵,你这个将军,可做得称职,你算是个屁的将军?”
白莫愁这一番话可是准备许久了,句句都砍在程野的软肋上,其根本意思就是彻底指出来:你眼里只有萧炎,没有皇上,你把大军当成自己的私兵了,你是想着家天下!
此言一出,程野宛如被打了一记闷棍,顿时就哑口无言。
赵国荣、苗黎明、董军又趁机说些大义凛然的话训斥程野,进一步扩大其家天下的意图,煽风点火,扣起了大帽子。
城墙之上,萧炎一系的官员见此一幕,愈加感受到萧炎大事将去,依然无法挽回了。
石越又挤兑道:“程提督,你当初与我争抢出兵,可谓春风得意,气势如虹,但如今却灰溜溜的跑回来?就因为萧丞相一封信?你眼里还有皇上吗?还有朝廷威严吗?你到底是萧炎的女婿,还是皇上委以重任的将军?啧啧……一万士兵完好无损的回来,好整齐啊,我以为你是兵不血刃呢,没想到是一仗没打,白白的溜腿了,说得不好听些,你这不就是遛狗腿吗?程提督,当着群臣的面上,你立刻说得明白些。”
被群起而攻之,程野非常被动,但他哪里是一般人反应奇快,立刻做出满脸悲愤的样子,低沉道:“白御史,各位大人,非是我对皇上不敬,对朝廷不负责任,而是我有难言之隐啊,岳父大人病情……病情危矣。”
言罢,痛不欲生,涕泪交流。
石越一见,气得哭笑不得:这厮,还真是奇才啊,说哭就哭,都快赶上雁荡门的弟子了。
这是自学成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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