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筋疲力尽的胡公公赶来,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的分析了一遍,最后才说道:“老奴差点死了,程野早就有心杀我了,吩咐二十多名武功高强的亲兵死盯着我,幸亏了石副使赠我十八连弩,危急关头,救了我一命,老奴真要多谢石副使的救命之恩。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说完,又向石越作揖,但心中,想着那些亲兵对他撒尿的奚落,仍十分难受。
“谢我干什么?”
石越看着胡公公神情萎靡,也知道那些亲兵戳中了他的痛处,安慰道:“胡公公为国尽忠,出生入死,不惧万难,心志坚如磐石,值得称道,是所有朝臣之楷模。”
“虽然胡公公是太监,看起来缺少阳刚之气,但在我看来,胡公公远比那些鸟朝天的家伙更男人,至于程野之流,虽一时风光,如何能与胡公公相比,程野日后将遗臭万年,而胡公公却会名垂青史,你啊,必定会成为大燕朝廷中,即洪公公之后,又一位载入史册的太监。”
说完,又向燕荆使了使眼色,那意思:你看戏呢?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啥意思吗?
燕荆会意,明白石越的言中之意。
对待臣子,一定要赏罚分明。
赏罚可是很厉害的手段,不能滥用,也不能吝啬。
对大臣随意奖赏,则会让大臣骄奢逸,自得自大,目中无人,对大臣肆意惩罚,则会痛失臣心,失道寡助,最终必会遭受到反噬。
所以,有功了,该奖,不论大小,都要去奖赏,如此,即可让臣子做事充满激情,也会对皇上愈加忠心,感恩戴德之际,做事会尽职尽责。
总之一句话。
忠臣啊,是‘奖赏’出来的。
庸臣、奸臣,则是‘惯’出来的。
两者区别大了。
燕荆自然明白其中厉害之处,眼眸定格在胡公公那张憔悴的脸上,语气诚恳道:“胡公公对朕忠心耿耿,做事不惧艰险,实乃人臣之表率,皇宫内侍之先驱,朕很欣慰,从今日起,封胡公公为司礼监掌印,明日,你便去吏部登记造册,宗人府那边朕会亲自打招呼。”
燕荆原本是要等着大获全胜时再奖励胡公公,但现在‘趁热打铁’,效果似乎更好。
“真的?皇上,您……您真的封我为司礼监掌印?”
胡公公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给打晕了,愣了好久,终于才反应过来,急忙给燕荆磕头,激动的失语,“奴才谢皇上天恩,奴才谢皇上天恩,奴才一定严加勉励自己,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磕头真够狠的,梆梆响。
胡公公以前就知道燕荆要用司礼监掌印这块诱人的蛋糕来奖赏自己,可是,要等到完胜之后。
谁又知道完胜是什么时候呢?
能不能完胜,还在两可之间呢。
还有,谁又能知道皇上是不是随便说说的?没准撂爪就忘,自己总不能在屁股后面催促皇上:皇上,您说话还算不算数了?放嘴炮呢?骗人呢?皇上一言九鼎,怎么能骗人呢?
他敢这么说,就是急着去死了。
司礼监掌印,那可是太监的头头啊,更是皇上的亲信,不仅仅是太监,就是那些王公大臣以后都得拍自己的马屁,做太监做到这份上,也算是攀上山峰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本来,他这番出生入死,虽然不敢表露出来,但心里却有些懊恼,现在得了甜头,心头美翻了——这中飘飘欲仙的感觉,就算是骑在尤物雪白的肚皮上纵横驰骋,也比不上吧?
听着胡公公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燕荆知道这次奖赏真乃恰到好处,从此啊,小毛子就不能跟着自己了,以后就让胡公公伺候了——再说,小毛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正经了,天天一觉醒来鸟朝上,若是哪天欲念来了,把自己的妃子给骑了,那岂不是委屈死了?
好兄弟也不能共享一个女人啊。
恩,还是及早将小毛子赶出去的好,哈哈……这个祸害啊,多日不见,还挺想他的。
胡公公要把十八连弩还给石越。
石越就要大方的将十八连弩送给胡公公。
胡公公连声不敢,道:“此乃大杀器,世所罕有,咱家不过小人尔,怎么敢贪图石副使的宝贝呢。”虽然此物他十分喜欢,但让知道进退,有些东西,不能要。
石越笑道:“常言道:宝剑赠英雄!胡公公在我眼里,就是英雄,我送你一件大杀器,也是应有之义,胡公公就不要推脱了,而且,胡公公以后要随行皇上左右,可是皇上的得力助手,有了这个大杀器,才能保皇上安危啊。”
其实,这十八连弩虽然是宝贝,但石越现在却不甚看中,有了欧阳流风,有了钱,这玩意做个几十副,没任何难度。
而且,现在韩圆、孟家、白素、红杏这些人,都已经人人配置了一副,需要时就带上,只是他们被保护的异常严密,哪有机会使用十八连弩?
“石副使如初大义,咱家真不知如何表达谢意,今后石副使如有需要,咱家万死不辞。”
胡公公是真心喜欢十八连弩,这玩意真能保命啊。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能要,但是石越找了个理由,要保护皇上——既然要保护皇上,责任重大,那就只能接受喽。
燕荆让胡公公回去休息,笑道:“还是师傅厉害,收买人心的本事真不是盖的,刚才啊,又是司礼监掌印,又是十八连弩的,胡公公幸福的都要上天了,看把他美的。”
石越笑道:“小荆荆,你要记得,对待自己身边的人,一定不要苛刻,要尽力感化人心,大国争斗,讲究远交近攻,可是事关人生安危,则要防范祸起萧墙。”
“你想想啊,你防御再严密,铜墙铁壁,但随便一个宫女,一个小太监,做点手脚,下个毒、行个刺,使个坏,你也嗝屁了。这有例子的,胡公公可曾经是太后的人啊,后来不是把太后给吭了吗?为何吭太后,还不是因为太后对他十分不友好?”
燕荆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我靠,光顾着表彰胡公公,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看来,这用人之术,还要多多学习。
∷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