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了,看不透了,心动了,心疼了,心痛了,却还是无法控制那些肆意繁长的情愫,就如同是见风就疯长的蔓藤一样,将她内心深处对他日日夜夜生长的爱意包裹的严严实实。
曾经两颗相爱的心,如今却像两只刺猬,靠近,刺痛了对方,却也刺伤了自己……
望着他,她恍然之间仿佛忘了全世界,曾经和他一起的一幕一幕就如同是一碟早已经剪辑好的电影,上演在她的跟前,泪水婆娑的模糊了她的双眼,却再也找不回那一种感觉,他疲惫的目光里,叫她如何忽略。
沈焰烈多想上前一把将她拦入怀中,却只是走到她的跟前抬了抬手,想揉一揉她柔软的发丝,可是到了最后却还是作罢。
他笑容里的勉强,眼底的血丝,让她无法释怀。
爱他,从他缓缓向她走來那一刻就已经发生,她从來都不知道爱一个人竟然会爱到想哭,会爱到因为他微笑而从心底里开心,会因为他的忽略而难过,会因为他一个停留驻足而心动,会因为他一句安慰的话而瞬间海阔天空,乌云撩开。
“傻瓜,等着,我做饭给你吃。”沈焰烈疲惫的笑里,勾起的嘴角,转身进了厨房。
他爱不爱你,问你的心,别问你的耳朵;你爱不爱他,问你的泪眼,别问你的笑颜。
这些日子,她默默的想着,总是一晃眼之间就泪流了满面,他爱我么,她也曾经问过自己,爱,这是她给出的答案。
若他不爱,他怎么可能会如此温柔的待她,若他不爱,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坚定不移的走向她。
国外的一个多月之旅,他让她清楚的知道什么情,什么叫爱。
从他成年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他一定要比别人更为优秀,他就是坚持着那样的信念努力的让自己变强着,商业,心机,手段,见识,知识,文化,人脉,别人有的他一定要有,别人好的,他要更优秀。
如今,他年过二十七,就已经是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她光是就这么的看着他,就会心动,心疼。
曾经,对他的偏见,是因为对他的不了解,他的霸道,他的手段,都是让她会为之而退缩的原由,但最后却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他。
从沒想过,如果有一天,她会跟他渐行渐远,她的心竟痛到如此。
毒瘾可以戒的掉,但爱,该要怎么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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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麦夕君就去了沈焰烈的家里,将自己的东西重新收拾回了自己原來的小窝里。
只是,她进去那个家的时候就只有几件自己经常穿的衣服和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少之又少,当她从那里走出的时候,却恍然之间发现东西怎么收拾都收拾不完。
看着堆在床上的那么多东西,很多都是她还沒來得及用的,以及其它屋子里沈焰烈叫人为她准备的东西,还有一个婴儿新房,里面堆满了玩具,并不排除那里面有沈焰烈亲自挑选的。
麦夕君能带走的东西并不多,于是就只挑了一些,其它的都留在了他的别墅大宅。
从婴儿房里走出麦夕君的视线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对面的那间房,那是曾经专属于谢吮婷的地方,现在,那里依旧一如最初的保持着。
只是,横跨在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麦夕君也说不清楚。
她习惯跟着感觉走,相信感觉。
从前的时候她不相信命运,后來她开始相信了命运,只是,这一次,会不会又是命运的一次捉弄和玩笑。
曾经的夜夜共枕,何尝让她一想到不会感觉到痛。
在她的固执之下,沈焰烈同意她回來了自己家里住,这简直就是一个闹剧,就是一场笑话,匆匆忙忙的走入他的生活,又匆匆忙忙的回去自己的世界里……
无奈之感油然而生,麦夕君将自己的东西都一一回归了原处,以为就这样就可以回归原位,当她大略的将柜子里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却发现在柜子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件黑色西装。
她缓缓的蹲下身子,将衣服从柜底里拿起,握在手中,脑海里是他为她披上衣服时的那一幕,那是她生他的气时,一把将它丢进了柜底好眼不见心不烦的,现在再次看到却换了一种心态。
现在,他终于发现,原來他是那么一个柔情,温暖,温润如玉,温暖如春的男子。
她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他外表是一个坚不可摧,但内心深处却是一个需要爱情包容爱护着的男人的呢?是宇文斯告诉她的吗?是贺晶晶为了肆意的打击她而故意说的煽情让她动容的吗?还是……
还是在他生病的时候她逃离开他的身边去见了年煜辰,当她再回來时只见他影只单薄,脸色苍白的依门在等她归來,是不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决定将自己血红的心全部都给他,用鲜红色的热烈将他温暖,将他燃烧。
站在窗前,看着他曾经经常出现在这里以及离去的地方,悄然的发着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默默的注视着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那一刻开始吧,她爱上了他,爱的那么毫无防备。
男人一见钟情的机率很高,但女人却往往在日久生情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麦夕君就是如此,沈焰烈的一言一行,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已经融入了她的骨里,让她如影随形,随身携带。
麦夕君默默的叹了口气,轻轻的,不惊扰任何的,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若不是她手机的响起,她一定还在自己的沉思中无法自拔。
“喂,你好。”
“你好,麦小姐,之前您让我帮您查的莫先生,他现在暂时沒有出境记录,也沒有离开这座城市,据不确切消息,前些日子有人见他去了石龙区的后山上,至于后來,他的消息已经完全切断,消息切断的时间是上个月的八号,至今已经正好有五十天了。”
“好的,谢谢你,如果还有什么新的消息,还请你能尽快的通知我。”
“好的,再见。”
电话挂断之后,麦夕君开始细细的回想,可是这个时间点让麦夕君不禁的一阵颤栗,上个月的八号正好是莫绍兴离开欧亚的第三天,这三天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短短几日为什么他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麦夕君开始沒來由的变得慌张,她是真的愿意相信沈焰烈,但是却又……
麦夕君慌忙的又重新将手机拿到跟前,拨通电话。
“喂,麦姑娘你这是要请我吃饭,还是你有什么喜事也让我乐一下的。”宇文斯表示怀疑的笑着调侃道,难得麦夕君主动找他一次,奇怪之余宇文斯还倒真的在期待麦夕君会是良心发现。
“宇文斯,我现在非常认真,非常慎重的在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要认真的考虑,然后回答我。”麦夕君口气凝重的不像话,这是一个关乎于她的小石头生死的问題,这不关老天,但却是她心中的舍不得,她清楚的知道这个问題的重要性,尤其是当她知道小石头为她争取再次去法国的名额时,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她自己在一路前行。
一生得一莫绍兴,从此旅途不孤单。
“你问吧,只要我宇文斯知道,绝对不会对麦丫头说一个字的假话。”宇文斯脱离开人群,俊逸的脸庞上,眉宇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其实他已经猜到麦姑娘会问他什么,只是,答案,可能会让她再次陷入另外一种恐慌里,但若知道答案她才会安心,虽然需要时间,那么,他还是愿意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全部的事实。
“莫绍兴呢?”麦夕君话一出口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明明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努力的使自己显得更为理性平定一点,但是音色那么的重,叫宇文斯也不得意识到这个答案对于麦姑娘來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死了。”宇文斯并沒有一丝的犹豫,几乎在她音落后的几秒钟内他就给了她答案。
麦夕君猝不及防的一个后脚跟沒站稳的往后倒退了几步,后背撞在了未锁上的衣柜,发出“哐啷”一声,这令那头的宇文斯精神一下子升到了最高点,他说出这个答案时他以为她的麦丫头已经准备好了倾听。
可是,当他发现她根本就无力承受时他开始恼自己,开始备受着良心的谴责,干什么要告诉她事实,这对她來说是多么的残忍啊!伤了谁,他永远也不愿意让麦丫头受伤,那个总是朝气蓬勃的小女生,他是多么的怀念。
“什么时候的事。”麦夕君背部支撑着柜面,一手扶在了架子上,好让她不会就此脱落。
“上个月的事情了。”宇文斯低眉看着脚尖,安慰的话此时此刻说來确时不大合适,而且他也说过不会对她隐瞒:“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会坚强起來,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还有烈,当然,也还有我,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