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玉李长祈满头雾水的看着李凡宝衣衫凌乱地定在门边。
须臾,李凡宝束手作礼:“额,杨公子也在?”
杨忠玉呆呆的回道:“早!”
李长祈平静打量一番李凡宝的装束,脸上挂上几分无奈,一伸手臂将李凡宝的腰甩进怀里,两指掐了他的下巴端详在眼前,半分笑意的道:“你又做什么?冬月天大清早的不睡觉,跑出去又勾搭上谁了?”
“没,爷儿没。”李凡宝瘪嘴道。
李长祈凝着眸又在李凡宝的脸上扫一番后:“没去勾搭谁,这一路衣衫不整、挂两条清汤的奔回来?”
李凡宝低头咬唇,一时无语。
嗯?李长祈眼一眯,他抬高李凡宝的下巴,盯着一个个青紫交错的痕迹在白皙的颈脖上,踹一脚李凡宝:“这是什么?”
“哪儿?”李凡宝腰一闪,躲过李长祈的脚,疑惑的仰起脖子。
“咳。”杨忠玉阴沉着脸瞪着那勃颈上的青紫印记,一对狗男男!昨晚李凡宝都那样了,这禽兽也不放过他。
“啊!!!”李凡宝状似忽然醒起。
李长祈道:“做什么?”
李凡宝一指自己的颈脖,立刻端了满脸的羞愤:“这是仓迅那厮弄上去的。”
“咳。”杨忠玉猛抚胸口,脸色那叫一个漆黑如墨:那贱人叫他把李凡宝带出去一会儿,他竟然干出这般龌龊之事,本尊有空一定将那老婊/子轮了!
李凡宝看着杨忠玉面如墨,身子发软,他嘘声:“诶,杨公子不舒服吗?脸色怎的这般不精致?”
杨忠玉顿时萎了,他软软的往桌子上一趴,掌按胸口,提气:“哎呦~”
李凡宝抠指一惊。
“哎~哟。”
咚,
一声闷响,桌子一晃,一滴冰凉的水珠射进杨忠玉半启着的口里。
杨忠玉这叫一个愤怒啊——李长祈你母后大爷的,你喝一半的水往本尊嘴里倒。
他一蹦而起,备好了控诉模样儿,抖指直戳李长祈鼻梁,瞬间收到一记冰刀,陡然头脑一惊醒,眼珠滴溜溜打转,猛推一把离他一丈远的李凡宝,扎腿运气。
李凡宝被推得差点儿从李长祈怀里翻滚过去,他回神惊讶的看着杨忠玉。
突然,
“唔。。。。。。咳咳咳。”杨忠玉身子忽然一落,抚着胸口咳嗽,背脊一个劲儿的抽蓄,而地上一小滩的乌黑血迹光亮照人。
李凡宝大惊,头朝外大喊:“叫大夫,叫大夫。”
一个小厮奔进来道:“怎么?”
“没事儿,你出去吧。”李长祈悠悠然:“不过是气血攻心。”
“气血攻心?”李凡宝看杨忠玉依旧低着头,背脊抽蓄,但已经不咳了,他蹲身担忧的手抚上杨忠玉的背:“杨公子,所为何事气血攻心?”
李长祈看着李凡宝端着满腔子的不甚娴熟的慈爱,嘴角微抽。
半响儿,杨忠玉总算是背脊不再抽蓄了,深喉处有轻微的灌风声,他抬头看着李凡宝眉尖儿微锁的脸,只莫名的,忽然想笑。。。。
李凡宝见杨忠玉只望着他不说话,他转头问李长祈:“他真的没事吗?你看,血都吐出来了。”
李长祈瞄一眼地上的一滩血迹:“偶尔吐个血没事儿。”
“可这血都黑了。”
“心是黑的,血当然是黑的。”
李凡宝低头。
杨忠玉愤怒了,他头埋到裆下,却将手举得高高,指尖直指李长祈眉心:“你你。。。。。。咳咳咳”
李长祈拨开杨忠玉的手,脚一勾李凡宝的腰,揽进怀里:“本宫甚是不知国师大人存了何种心思,这一大清早的不睡觉,跑到本宫房里来连吐两滩黑血。”
李凡宝低着头坐在李长祈怀里,敛眉:没听说过杨公子有事儿没事儿就气血攻心,吐一大滩的黑血啊!
“杨公子是有何事如此在内心不顺畅?竟到了要血祭的地步。”
这一下子,杨忠玉又是好半响儿才回过气息,他缓缓挪着身子坐回凳子上,脸庞没有一丝血色,抬眸看李凡宝,眼里亦非常散焕。
李凡宝看着杨忠玉这等模样儿,心下竟莫名不安躁动,腰间的手臂随着李凡宝的心情加以捆紧。
李长祈脸埋在李凡宝的颈子里,温热的气息喷在颈脖里,洒了满胸口,他下意识稍稍一躲,便被拽了回来,李长祈闷闷出声:“我真没睡好。”
李凡宝别脸嗤笑:“没睡好等会儿再去睡个回笼觉,诶诶。。。。别,等会儿那地方必定又是加多了印记。”
李长祈磨牙:“把那些印记都变成本宫的,仓迅那个老裱/子。”
“轻,唔。。。。轻一点儿。。。。”
原本此时的李凡宝应该是欣喜无比的,李长祈极少这般缠着他,最近更是因为姜末的事儿脾气变坏,近身都不给近身,只是自他醒来,二人‘偷情至今’,还不曾给谁看过这份独属于他们二人的亲密,他疑惑转头,唇熨李长祈眼睑:今日当着杨忠玉的面是什么意思?
杨忠玉显然极是不舒服,只见脸色渐渐开始变得潮红,气息时缓时急,头低低地垂着,似乎再也抬不起来了。
李凡宝按住不知不觉滑入自己大腿内侧的手指,看李长祈,李长祈这时也杵了眉看着杨忠玉。
李凡宝挣了李长祈的怀抱,手抚上杨忠玉的后颈道:“杨公子?你怎么了?”
杨忠玉闻言抬头,缓缓高举两手。
咚。。。。
李凡宝被砸的四蹄冲天,他惊恐的冷汗狂飙:“李长祈,杨公子死啦!!!”
杨忠玉趴在李凡宝身上,唇粘着他的唇,唇很柔软,但气息近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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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宝一脸懊恼的瞅着正专注地脱杨忠玉衣裳的李长祈,兴许是嫌阔袖拖沓,李长祈将其高高挽起,一截白玉般的手臂就这么忙忙碌碌的亮花了李凡宝的眼。
“唔。。。。呜。”稍有抗议之嫌。
李长祈飞一眼李凡宝,李凡宝马上低头,乖乖送上水盆。
指尖在水里触一下,离水勾指朝李凡宝面上一弹:“再闹,再闹就把你眼睛绑起来,嘴塞着还不够么?”
话说,在半个时辰之前——
李凡宝被杨忠玉那轰然倒下一幕吓得惊声尖叫,这一叫就停不下来了,只闭眼张口,叫声直插众耳。
李长祈唤了他几声,他没理,最后李长祈一副鄙视的不得了的样子,开始脱衣裳,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在李凡宝面前蜕了里衣。
天寒地冻,光辉岁月,只一件贴身褒衣勾勒迷人身形。。。。
李凡宝惊得更是叫的没法儿停下,李长祈一把扣住他的下颚,将衣料在手心团了两团,两指一掐,塞进李凡宝大张的嘴里。
要说嘴中正含着玉人衣衫的李凡宝,他憋屈:那么美的人平时与你我称兄道弟的,死了不可惜么。。。。嗯。。。。。因为,爷儿当时被压得不舒服!!
杨忠玉那阵子跟仓迅学系腰带的手法真不是白学的,李长祈埋着头抠的眉心直发抖,最终脸一沉,一个剪刀手,腰带断裂。
蓦然,
李凡宝脸色大变,手中水盆也亏得李长祈扶了一把才免了倾盆落地,他指向杨忠玉的胸口:“那那,那是什么?”
李长祈拿干巾沾了水,然后往杨忠玉胸口那团黑呼的周围敷:“掌印。”
李凡宝愣了,他迷茫着望着李长祈美丽的侧颜,这杨公子本就是个会功夫的人,且不论他的功夫深浅,就单看那掌印,真是一团乌黑啊!
伤杨忠玉?谁有这般恶胆和气量?
“是本宫。”李长祈坦荡荡着一张俊脸,直勾勾的望李凡宝,将湿巾抛进面盆里,水一时乍起,溅了李凡宝满脸。
“好功夫,没想到整日在东宫深居简出的太子臀下,竟有这般好功夫,着实令爷儿大开眼界。”李凡宝袖一抹脸,端着满满的肯定和赞赏:“以后爷儿就仰仗您了,臀下!”
若不是李凡宝名下确是没有良田八百亩,他当下就携田陪嫁了。
“那么,世子臀下。”李长祈拖长了尾音。
李凡宝欢喜挑眉:“嗯?”
“换一盆水的时间到了。”
李凡宝扭身又换上一盆温热的水,起初李长祈严正表示:这水温不能冰不能热,索性能沾手指就行。
李凡宝嫌麻烦,问其故,他道:“本宫的手指只适合这样的水温。”
好美的一双手,好娇嫩的十指,李凡宝匆促的爱/抚了一把。
杨忠玉胸口那团乌黑在李长祈的捣弄下已经开始颜色渐浅,但杨忠玉像是熟睡了一般,始终没有动静。
李凡宝觉得蹊跷,甚是不知这李长祈与杨忠玉二人是缘何打起来的,但看着这胸口的一团乌黑,李凡宝心慌断定:李长祈下的是死手。
“他没事儿吗?”李凡宝还是问了。
李长祈散漫道:“死不了。”
“他自然是死不了,下一任国师还未出现,他若死了,谁没事儿摇摇铃铛,洒洒冥钱?”李凡宝说的铿锵有力。
想是认为李凡宝说的在理儿,李长祈微微抬头投了一记淡淡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