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付
苏沫沫的校长办公室是一栋单独的小楼，在安雅的带领在七绕八绕好不容易才到了地方，秦瑜撇撇嘴说：“校长小萝莉也不嫌累，在这里办公每天来来回回好几趟，把腿脚都磨没了，难怪到现在还那么矮。”
“你说谁矮？！”校长小萝莉忽然从大门里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了秦瑜。
“不是吧，这么热情？”秦瑜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一个侧身躲在了安雅的身后，装出一副我好怕怕的表情握住了安雅洁白柔滑的小手，一个劲儿地狂吃豆腐。
安雅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柔声说：“沫沫，先不要急，冷静点儿。”
“安姐姐，你让我怎么冷静？这流氓一来就给咱们惹那么多的麻烦，你怎么还向着他啊？”苏沫沫急得直跺脚，可惜有安雅在前面挡着她也没办法，只能干瞪眼，眼睁睁看着秦瑜躲在安雅身后做鬼脸。
安雅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她沉声说道：“沫沫，难道你想以后都这样，每天都忍气吞声地当这个校长吗？”
“我，我当然想改变了，可这跟这个流氓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安雅斩钉截铁地说，“沫沫，从你来到这个分校，你见过有哪个老师敢像秦瑜一样，为了学生顶撞那些保安？”
苏沫沫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瘪着嘴摇了摇头。
“你又见过哪个老师来到这里不以溜须拍马赚钱拉关系为目的？”
苏沫沫继续瘪着嘴摇头。
“你又见过哪个老师有足够的能力对付那些保安？”
苏沫沫还是瘪着嘴摇头。
于是安雅就这样为以流氓老师自居的秦瑜下了一个评价：“所以，秦老师绝对是一个正直勇敢无私，为了学生不惜一切的好老师！”
顿时，苏沫沫和秦瑜都是泪流满面。
“那样一个流氓也能算是好老师？”苏沫沫满心悲愤。
“我的流氓之路难道就要断送在好老师上了？”秦瑜也是满心悲愤。
虽然被安雅说得哑口无言，可苏沫沫还是不肯罢休：“总之，我就是不相信他！”
躲在安雅身后听了半天，秦瑜也稍微明白了点儿，可是心中的疑问更多，他忍不住插嘴道：“不就是几个保安吗？小萝莉你可是校长，校长还管不了几个保安吗？”
“哼，怎么管不了，我要是想管的话，只要张张嘴就，就…”苏沫沫越说越心虚，可惜到最后却说不下去了。
秦瑜不失时机地对小萝莉校长进行打击：“啧啧，真不知道你怎么混的，连几个小保安都管不了，需不需要我帮帮你啊？”
“我管不了，你更管不了！哼，你根本就不知道，在分校老师不大，校长不大，就属那些保安最大！”苏沫沫恼怒地喊完，竟然眼睛一红，几颗晶莹的泪珠就从小脸蛋上滚落下来。
糟了糟了，这小萝莉虽然泼辣，可终究还是个小丫头，自己这下可是调戏过头了。
秦瑜连忙从安雅身后跳出来，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根棒棒糖，一边笑嘻嘻地说：“乖，小萝莉不哭，蜀黍给你棒棒糖吃。”
“流氓，你又当我是小丫头！”苏沫沫张牙舞爪地又想扑上来，可惜立刻就被秦瑜按下去了。
“恩，不哭就好。”不顾苏沫沫的挣扎，秦瑜又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扭头问安雅，“看来你们这里的情况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啊！保安居然比校长还威风，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安雅苦笑着摇了摇头：“哎，都怪我啊，其实这事儿如果早跟你说，也许你今天就不会闹得这么厉害了。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还是进去谈吧！”
校长办公室里虽然布置精致，却并不像外面那样奢华，这让秦瑜对苏沫沫的印象大为改观。苏沫沫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秦瑜也毫不客气地大咧咧坐在沙发上，还顺手一拉安雅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安雅脸上一阵泛红，要是别的男人敢这样轻薄她，她早就发火了，可看着身边的明明笑得好像流氓的秦瑜，安雅不止没有愤怒，心里竟还有一丝羞涩。
“我这是怎么了？”安雅轻轻捂着自己的脸，心里喃喃着。
秦瑜忽然探过头来，一脸关切地问：“女仆姐姐你怎么了？牙疼吗？”
“你，你才牙疼呢！”安雅满心的气恼，刚才的一腔柔情全都变成了怨念，瞪了秦瑜一眼，心里大骂死木头。哼了两声，安雅才长出了一口气说：“继续刚才的话题吧！秦老师，你觉得学校和学生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当然是商人和顾客的关系喽！秦瑜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嘴上还是装模作样地说：“学校当然是为了教授学生知识和思想，培养新世纪的优秀人才…”
“行了，这些官样文章就不要再说了。”安雅苦笑着打断了秦瑜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然后一语道破了秦瑜心中所想，“其实大家都明白，所谓的学校，尤其是私立学校，根本就是做生意的，而学生和学生家长则是我们的顾客。顾客就是上帝，满足顾客的要求就是商人的赚钱之道。
“对于绝大多数家长来说，照顾他们的孩子、教授知识就是他们对学校的要求，然而还有一些家长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是一些有钱的大家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对自己的孩子有各种各样的要求，很不好的要求，我们丽皇女子学院分校就是为了满足这些不好的要求而存在的。”
听了安雅的解释，秦瑜脸上的轻佻也消失不见了，他皱着眉头问：“不好的要求？比如什么？”
“比如一个家族的大小姐需要为了家族利益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家族劝说不动的情况下会把她送到这里来，在这个封闭偏僻完全没有自由的分校中生活，只要她不妥协就不能离开这里。”
秦瑜豁然变色：“什么？这哪里是什么学校，根本就是监狱！”
“没错，这里就是监狱，一个建造得异常豪华的监狱。”苏沫沫长吸了口气，她的声音充满了寂寥，“我这个校长其实也是监狱中的一员，只不过地位比较高罢了，在我的家族里面我也是一个任性的家伙，所以不得不发配到这里来当有名无实的校长。
“实际上真正掌管这所分校的是风纪主任和数百保安，因为这些保安是由那些将子女送到这所分校的家族派来的，他们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监视自家的大小姐，而风纪主任则是家里派来监视我顺便管理学校的。”
“果然是监狱啊！”秦瑜一声苦笑，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大的校园里只有一百多个学生，为什么保安比校长都校长，为什么所有学生都是大小姐却是分校里地位最低的，因为这里就是那些大家族囚禁自家不听话女儿的监狱，苏沫沫是犯人的头儿，老师是照顾犯人的杂役，风纪主任和数百保安则是看守整座的狱卒。
看着眼前形单影只的苏沫沫，想起班里一张张寂寞的脸庞，秦瑜忽然觉得这些大小姐恐怕远比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要可怜的多。这么多可怜的小萝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身为流氓代言人的自己怎能袖手旁观呢？
秦瑜拍拍胸脯朗声道：“不过就是个破监狱嘛，你们也太悲观了。从小到大，我犯过的事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从来没有被抓进过监狱，因为没有监狱能够困住我，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带领你们所有人，大家一起冲出这座监狱！”
看着豪气冲天的秦瑜，苏沫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想到这个流氓还有如此男子汉的一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可惜秦瑜的男子气概只坚持了几十秒，猥琐的流氓样再度复活，捏了捏苏沫沫的小脸蛋说：“迷上我了？哎，果然不能太经常表现出我的真面目，这会伤害多少美女的心啊！”
小萝莉脸上一红，立刻羞恼地大叫起来：“呸呸，谁迷上你了？少自恋了！”
“啧啧，傲娇，果然是小萝莉的必备属性啊！”秦瑜笑嘻嘻地摸了摸苏沫沫的头，这才迈着八字步得意洋洋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了一句看似随意的话，“挽救小萝莉，也是流氓老师的必备属性，所以你们就放心吧！”
“真是个爱耍帅的家伙。”安雅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苏沫沫满脸通红地争辩道：“什么嘛，只是个到处捣乱没被抓住的臭流氓罢了！”
“可是我相信他，他一定会做到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安雅自己都没有发现，那一抹笑容里面充满了幸福。
“对，我一定会做到的。”站在宽旷的校园里，秦瑜长吸了口气大声喊道，“没有什么是本流氓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