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本宫确实无能为力,不过本宫有另一个法子,你可愿听?”凌若话音刚落,拂樱便急切地点头道:“妾身愿听,娘娘请说。”
“孟氏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庶女,若这个孩子能够归到你名下抚养,便是嫡女,虽只一字之差,身份却大不相同。”
相较于凌若的轻描淡写,拂樱却是神色剧变,喃喃道:“这个……只怕孟氏不会同意,再说这样夺她的孩子,似乎……似乎不太好。”
“只要十七爷应允,孟氏就是不肯也只能答应,至于好与不好,在于你自己怎么看这件事。要让本宫说,孩子跟着你倒是更好一些,至少你不会将她带上错路。”说这话的时候,凌若想到的是弘瞻,刘氏虽是弘瞻的生母,但对弘瞻更多的是利用,母子亲情,实在少的可怜,这样的生母还不如不要的好。
拂樱心里很矛盾,她一方面确实想要一个孩子,一方面又觉得这样做太过了些,不知该做何选择。
凌若也不催促,由着她慢慢想,由她第一次见拂樱开始,就知道拂樱是一个善良的女子,要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确实很难。
良久,拂樱颓然摇头道:“妾身知道娘娘一心为妾身好,但此事还是罢了,妾身还年轻,相信一定还会有王爷的孩子。”
凌若没想到拂樱最后做出的是这样一个决定,讶然道:“你当真想好了,不后悔吗?”
拂樱正要说话,水秀有些急切地地道:“果福晋,您可得想清楚,若是错过了这一次,以后或许就再没机会了,徐太医说……”
“住嘴!”凌若不悦地瞪了一眼水秀,喝道:“谁许你多话的?!”
水秀赶紧闭上嘴,拂樱却从中听出了问题,“娘娘,徐太医说了什么,为什么水秀说妾身或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大夫说过,妾身只是身子有点虚,并没有大碍,更不会妨碍了怀孕,为什么水秀要那样说?”
“水秀随口乱说罢了,你莫要往心里去,没事的,徐太医也没说什么。”虽然凌若极力否认,但拂樱却摇头道:“不对,水秀不是胡说,娘娘,您告诉妾身,徐太医都说了些什么?”
凌若的目光第一次露出闪躲回避之色,强笑道:“没有的事,你让本宫怎么告诉你。”
她越是否认,拂樱却越是怀疑,摇头道:“一定有事,若您不肯告诉妾身,妾身就只有去问徐太医了。”
“你……唉!”面对如此执着的拂樱,凌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本宫告诉你就是了。”说罢,她瞪着水秀道:“事情是你闯出来的,你自己向果福晋解释。”
水秀嗫嗫地应了一声,迎着拂樱的目光道:“其实……上次果亲王中毒的后遗症,不止是双腿瘫痪,还有别的。虽然果亲王体内的毒大部分清除,但仍有残留,而这些残留的毒就会影响王爷延续香火的能力。”
拂樱猜测了许多可能,却独独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她用力绞着双手,艰难地道:“也就是说,王爷……以后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子嗣了是吗?”
“并不是绝对,但这个机会万中无一。”在回答了拂樱的问题后,凌若再次道:“这件事,徐太医只告诉皇上与本宫,不告诉果亲王,也是本宫与皇上共同的意思,不想让果亲王痛上加痛。”
拂樱麻木地道:“娘娘就是因为知道妾身以后不能再拥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劝妾身将孟氏的孩子抚养在膝下对不对?”
“不错,若没有意外,这个孩子便是果亲王唯一的子嗣,孟氏心机比你深沉的多,又得贵太妃喜欢,若她有着女儿,你却一直无所出,你觉得还能坐稳嫡福晋之位吗,贵太妃那关能过得去?”
拂樱声音发颤地道:“妾身并没有做错事,又是皇上下旨赐婚,就算是额娘也不能废妾身嫡福晋之位。”
“没做错事?”凌若摇头道:“七出之条中,第一条就是无所出,除非你将果亲王无法生育的消息告诉所有人,否则早晚会出事。到时候就算本宫有心帮你,也很难开口。”
“也就是说……夺孟氏之女便是妾身保住地位的唯一出路了是吗?”面对拂樱的问题,凌若颔首道:“可以这么说,但孩子跟着你确实比跟着孟氏好,不说身份的区别,只你这份善良便是孟氏远不能及的。”
“妾身明白了。”拂樱在一番权衡利弊后,一字一句道:“妾身回去后就与王爷说,妾身丧子之痛难以平息,希望王爷可以将孟氏之女交给妾身抚养。”
“好。”凌若点头道:“本宫会一直站在你这边,贵太妃那边,若她真不肯答应,你告诉本宫,本宫自会寻机会与她说。”
“多谢娘娘。”拂樱并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有了决定,就不会再犹豫,回到王府后,与允礼说了这个想法,并隐隐透露出摔倒早产一事,可能与孟氏有关。
虽然拂樱没有什么证据,但允礼与她成亲数年,知道她不是一个喜欢乱嚼舌根子的人,尤其是这么严重的事,虽然没什么证据,但对孟氏仍是起了几分怀疑。
这样的怀疑再加上拂樱因为失去孩子而表现出来的郁郁寡欢,愁眉不展,终于让他有了决定,着令孟氏之女在满月后交给拂樱抚养。
当这个话传到孟氏耳中时,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怎么就要交给拂樱抚养,若是这样,那她这个亲娘算什么,辛苦怀胎十月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孟氏简直连月子都坐不住了,跑到允礼面前一阵哭诉,但允礼只说拂樱失了孩子,让她多体谅一些,再说就算孩子交给了拂樱扶养,她也经常能够看到,并非母女就从此分离了。除此之外,便再不肯松口,凭她怎么哀求都不肯收回成命。
孟氏怎肯罢休,当即跑到陈氏院中,还没说话便先哭了起来,陈氏还不清楚这件事,见孟氏哭个不停,不悦地道:“月子还没出呢,哭什么,也不怕哭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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