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能这样想。<-》”弘历点头道:“对了,朕给你的旨意,你可有收到?”
瑕月笑道:“嗯,臣妾此来,就是要谢谢皇上复了臣妾的位份,还赏了臣妾双倍俸例。”
弘历望着她在烛光下娇媚绝丽的容貌,轻声道:“这是你该得的,原本……你应该得到更多。”
瑕月心中一动,面上却没有表露什么,道:“能够拥有这些,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若是再多,臣妾就该受之不起了,臣妾是什么身份臣妾心中知道。”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不应混为一谈。”弘历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道:“记着,你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朕的娴妃,知道吗?”
瑕月覆上他温暖宽大的手掌,点头道:“是,臣妾知道了。”
弘历笑一笑道:“今夜留在这里陪朕,朕还有许多话要与你说。”
这一夜,后一夜,再后一夜,敬事房中记载都是瑕月之名,甫一出冷宫就连接侍候,令宫中诸人又羡又妒,其中亦包括了彩绫,在又一次打听到瑕月侍寝的消息后,她指着阿罗的鼻子,厉声道:“阿罗,你不是说救她出冷宫之后,她就会视我为恩人吗?可结果呢,她连这碧琳馆来都没来过,就知道迷惑皇上。”
阿罗一脸委屈地道:“奴婢也不知道,或许娴妃娘娘一时给忘了吧,主子您别心急,不管怎么说,至少除去了苏氏这个心腹大患。”
彩绫冷啍一声道:“一时给忘了,怎么没见她忘了迷惑皇上,真是越想越来气。”想了一会儿,她始终咽不下这口气,道:“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一趟延禧宫,让她牢记自己是怎么出的冷宫,别想着可以过河拆桥。”
阿罗什么也没说,扶着彩绫一路来到延禧宫,在进到正殿后,彩绫瞅了一眼坐在椅中喝茶的瑕月,心不甘情不愿地行礼道:“臣妾见过娴妃娘娘,娘娘吉祥。”说是行礼,双膝根本不曾屈过,连帕子也是只是象征性地甩一下。
“绫常在免礼。”瑕月搁下茶盏,笑道:“本宫被废入冷宫之时,绫常在还只是一个宫女,没想到再见时,已是成了常在,阿罗则成了你的宫女,实在令本宫意外之极。”
彩绫虚虚一笑道:“臣妾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荣幸侍候皇上。”
瑕月也不与她绕弯子,径直道:“绫常在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彩绫迎着她的目光,道:“娘娘何以能够出冷宫,心中应该很清楚,为了娘娘这件事,臣妾可是没少费神。”
“这么说来,绫常在今日来,是想本宫谢你的搭救之恩?”
彩绫微露得意之色,道:“臣妾不敢,不过臣妾帮了娘娘,希望娘娘以后也能帮臣妾,互相扶持。”
瑕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但随后说出来的话,立刻令彩绫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若本宫不愿与绫常在互相扶持,又该如何?”
彩绫盯着瑕月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瑕月凉声道:“本宫打听过了,绫常在原本在苏氏宫中侍候,因为一些原因,与苏氏有了心结,当中还发生了许多事情。结果就是绫常在成了碧琳馆的常在,不再是以前那个侍候人的宫女。”她目光一转,对站在旁边的知春道:“若换了你是苏氏,出现这样的事,你会怎样?”
知春依言答道:“奴婢一定会恨死那个宫女,巴不得要了她的性命才好。”
瑕月微一点头,重新将目光转向彩绫,凉声道:“所以,绫常在根本不是有心帮本宫,而是想要借此定苏氏的罪,让她不能再害你。绫常在,本宫可有说错?”
彩绫没想到她三言两语间,就将自己的心思给说透了,一时间脸上青白交错,好一会儿方才道:“不管怎样,臣妾都算是帮了娘娘,受人恩果当千年记,娘娘您说是不是?”
瑕月轻笑道:“若本宫说不是呢?”
彩绫神色一变,寒声道:“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瑕月弹一弹指甲,漫不经心地道:“绫常在听不懂人话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根本不是存心救本宫,既是这样,何来恩果一说?”
彩绫气的脸色发白,道:“就算不是存心相救,你受我之恩摆脱冷宫之苦也是事实,岂能翻脸不认?”
“你若想要本宫与你说一声谢谢,可以,除此之的话就免了吧,本宫也没兴趣听。”不等彩绫说话她又道:“本宫初回延禧宫,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无暇与绫常在闲话,请回吧。”
彩绫恨声道:“娴妃,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绝情?”瑕月眸光倏然一厉,冷笑道:“本宫与绫常在何时有过交情?总之本宫言尽于此,知春,送客。”
彩绫气得说不出话来,面对知春的送客之举,她恨恨地一摆手道:“不必了,臣妾自己会走,希望娴妃娘娘不会后悔今日所为。”
待她气呼呼地离开后,知春忍不住笑道:“这个绫常在还真有趣,竟然真的巴巴跑来跟主子讨要好处,也不想想她自己的身份。”
瑕月微微一笑,凉声道:“她越是这样,就越快走向本宫给她准备的那条不归路,瞧着吧,害过本宫的人,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说到此处,她起身道:“不说这些了,扶本宫去坤宁宫吧。”
齐宽与知春对望了一眼,小声道:“主子还要去坤宁宫?”
瑕月睨了他们一眼道:“怎么了,你们不想本宫去?”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皇后娘娘到时候又不见您,令您与之前一样白去一趟。宋太医说了,您的身子虽然瞧着没有大碍,但内里受寒严重,最近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
“她见不见本宫是她的事,但本宫若是不去请安,宫里的闲言碎语就会更多了。而且……本宫也很想知道,她为何一直不肯见本宫。”
知春在一旁道:“这个奴婢也很奇怪,以前皇后娘娘与主子最是要好,如今皇上已经查清楚了真相,怎么皇后娘娘对主子态度如此冷淡,主子连番求见,都推说身子不舒服,可奴婢听说别的主子娘娘过去,皇后娘娘都见了。她身子好不好奴婢不知道,但主子身子是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