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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这件事就此定了下来,紧接着张广连夜制定剿灭叛军的计划,叛军巢穴已经暴露,所以他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转移,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赶在叛军转移之前,将他们一举剿灭;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不知还要等多久。
当天,得到消息的王晋才亦将他名下几处庄园之中存储的所有粮食尽皆送了过来,他的家底着实雄厚,运粮的车子一车接着一车,极为壮观,粗略算算,就算不开官府粮仓,这些粮食也足够支撑十余日了。
在连夜商定计划之后,天未亮,张广成便收整军队,在王富贵他们的带领之下往叛军盘踞的地方行去。
因为他们来的太快,赵福的军队才刚开始撤退,见张广成带兵来袭,只能仓促应战。
这一次,没有了朱济的通风报信,没有了先机,虽然人数稍多了一些,却始终处于下风,哪怕有永璋帮赵福出谋划策,也未能改变这个局势。
眼见自己军队节节败退,赵福心生怯意,欲要退走,却被张广成紧紧逼住,无处可逃。
激战一日一夜后,终于分出了胜负,张广成以两万四千之数,对战赵福四万兵马,以少胜多,赢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
从上一场战役之中逃出来的四千士手机看小说哪家强? 手机阅读网兵,在看到赵福等人投降后,皆是激动不已,他们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只可惜,死去的那些士兵无法再活过来。
在擒住赵福之后,永璂当即来到永璋面前,冷声道:“赵福已经败了,你无路可逃。”
永璋正要说话,忽地弯腰咳嗽了起来,许久方才停下,他拭去唇上的殷红,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容,“这身子真是越来越不济了,或许哪一天咳着咳着就死了。”
他的话令永璂神色一黯,轻声道:“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这般说着,永璋又笑了起来,“真是想不到,我居然会输在你的手里,十二弟,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不过……”他神色诡异地道:“终归还是徒劳无功,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永璂眉头一皱,猜不透永璋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说着,永璋道:“好了,押我回京吧,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见过皇阿玛了!”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冰冷彻骨,对弘历的恨意可见一斑。
在济南城修整数日之后,张广成收整军队,押着永璋、朱济、赵福,还有一众叛军将领回京,余下的叛军士兵,则由留在济南听候处置。
这一路回去,无风无波,走了大半个月便赶到了京城,按着规矩,除非奉召,否则军队不许踏入京城,所以四千余名士兵在城外驻扎,张广成与永璂,则押着赵福等人进城。
当重新踏进离别许久的紫禁城,永璂心中感慨万分,短短数月,所经历之事,却比他过往十五年还要多,甚至……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没机会再回到这里了,幸好有惊无险。
待得向皇阿玛奏禀过后,他就可以去坤宁宫见皇额娘了,临行前,皇额娘因为气血虚弱,每日都要服药,不知这会儿是否已经大好;还有和嘉,自己答应过会给带这一路的特产回来,结果在进京之后才想起来,什么东西都没带成,她知道后,定会生好大一通气。
“皇上驾到!”内监尖细的声音将永璂分散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连忙与张广成等人拍袖跪下行礼。
过了一会儿,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他们身前走过,随即有威严的声音传来,“平身!”
待得谢恩起身之后,永璂抬眼看向端坐在龙椅中的弘历,呃,不知是否他的错觉,总觉得皇阿玛的脸色比他离去之前又差了一些。
与此同时,弘历亦看到了被缚住双手的永璋与朱济,早在张广成入京之前,就已经将所有事情写成奏折,快马送入京中,所以弘历已是知晓永璋与朱济暗中襄助叛党一事。
他负手走到永璋身前,面色阴冷地道:“你可真是好,身为朕的儿子,大清朝的阿哥,竟然助叛党作乱。”
“儿子?”永璋一脸讽刺地道:“你将我囚禁在宗人府的时候,可曾记得我是你儿子?十几年,整整十几年,我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能走动的地方,就只有区区几丈,吃的是最差的东西,用的……呵。”他冷笑道:“我记得有一年冬天很冷,我实在冻得受不住,就问看守的差役讨些炭火取暖,再不然多给我一件衣裳也好,结果他们将我好一顿嘲笑,说我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摆阿哥的架子,结果,一直到那个冬季过去,他们也没给我一块炭或者一件衣裳;就是从那一年起,我落下了咳嗽的毛病,开始时只是遇到天冷会咳嗽,到后面越来越严重,不论天冷天热,都咳嗽不止,有时候整夜整夜咳得睡不着,直至把肺都咳坏了,你才想起我这个儿子来。”永璋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道:“拜皇阿玛所赐,儿臣我只剩下一年多的性命!”
弘历冷哼道:“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若非……”
“若非我与高斌合谋加害皇后是吗?”永璋倏然打断他的话,低吼道:“那是因为她该死,要不是她,我额娘不会死,我也不会沦落去阿哥所。”
“逆子!”弘历狠狠一掌掴在永璋脸上,“总以为你在宗人府关了十几年,会有所悔改,没想到还是如此混帐,朕真是错看了你!”
待得喘了几口气后,他寒声道:“你可知罪?”
永璋抚着刺痛的脸颊,冷笑道:“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我何罪之有?”
弘历气得面色发青,指了他道:“因为你,多少无辜将士丧命,而你竟还没有丝毫悔意,实在……该死!”随着这两个字出口,杀机浮现在他眉眼间。
永璋看出了那抹杀机,毫不在意地道:“我知你容不下我,你要杀便杀,我只可惜,未能颠覆你的龙椅。”事到如今,他已没什么好惧的了,就算弘历不杀他,也没几日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