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有事。”凌月夕推开面前拦路的桀骜少年,熟门熟路的到玄关那边换好鞋子,从大厅的果盘里拿了根香蕉,然后直奔倪少辰的卧室。
“喂!什么学校能有什么事,估计又是你私自去打工了吧?!”倪少辰一路追着她逼问道:“难道我的家教费还不够高么?我已经给老妈说给你再涨涨了,你干嘛还把自己弄得跟拼命三郎一样?!”
“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关心的问题!”凌月夕白了他一眼,坐在了书桌前,翻看着他做的笔记:“今天听课有什么不懂的?”
“我这种天才哪有可能听不懂讲课,别说那些,我给你说正事呢!”倪少辰从她手里抽出笔记本放在一边,执着的问道。
“你一个小孩子管这么多干嘛?!“凌月夕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小男生是大一下半学期时她们系主任给她找的家教辅导。据说是系主任朋友的孩子,已经气走了好几任家教。那个时候她们家还没出事,她也只是碍着学校老师的面子才接下了这份兼职。
结果倪先生见到她以后只是丢下句:只要看着他别让他在家教时间出去胡混就可以。然后就再也没见过倪先生,之后她在他们家见得最多的就是充当半个管家的李姐。
从李姐那里她才知道这家的儿子初中时就喜欢和一帮不良少年在一起逃课打架,等初中毕业倪先生通过关系把他送入了一中。因为他基础太差所以给他专门请了家教希望他高中可以洗心革面,直到他气走了一打家教以后倪先生终于认清现实,只想着找个家教能在辅导时间看住他别出去惹事就可以了。
说是家教,其实也只是周三晚上和周六、周日的上午来到他们家,然后保证在这段时间倪少辰呆在家里就可以。而且薪酬不低,一个小时200元人民币。即使这样那些成人老师也对这份工作敬谢不敏,所以倪先生才想起到大学找个学生充当家教。
凌月夕第一眼见到倪少辰的时候他还留着一头乍眼的酒红色锡纸烫的半长发,嘴里总是叼着根烟,说话的时候抖着脚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那时候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把他的烟摁灭,然后把烟盒扔到了楼底下。
他们两个之间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斗智斗勇,最终凌月夕取得了微弱的胜利。押着倪少辰把头发剪短,不过他的底线是一定要染颜色,挑来挑去两人在栗子色上达到了共识。不知道踢了倪少辰多少脚,这才让他习惯了立正的站姿,不再流里流气的歪着身子抖着脚。
到后来大二家里出事以后,凌月夕开始疯狂的在外面兼职打工,在外面被倪少辰碰见过好几回。这小子总是劝她别打那么多份工,想要钱就直接找他爸妈提价就可以,还说他老爸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满意得不得了,只要她开口提价他老爸绝对同意。
她却觉得那样的话太过意不去,倪先生已经把她的家教费涨到了350一个小时,这价格在当地比艺术生专业辅导价钱还高,她不能那么贪得无厌。
“凌月夕!”倪少辰的叫声打断了她的回想,他有些生气的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扭过来让她看着自己:“你看我哪里像小孩子了?!”
他黝黑的眸子说话间带着明显的怒气,锁定着她的目光,就像是一头年轻的猎豹透露着猎食的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