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为以防万一,杨由基也带领新组建的警卫队开始了建队之后第一次护卫任务。
警卫队和特战队在人员选拔方面有相似之处,都看重个人的身体素质,除了能熟练使用火器,徒手或者冷兵器搏斗也要有两把刷子。区别在于,黄勐甲选拔队员更多的看重肌肉的力量和精神的武勇,杨由基则更看重身体的灵活和头脑的机灵。但不管按照什么标准选拔,他们都经过几次激烈战斗,手上都有少则几条多则十几条敌人的性命,是真正的战士。
由于标准定得颇高,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杨由基暂时只招了四十五人。不过就算只有这些人,只要不遇到大股军队袭击,寻常蟊贼都能轻易打发。
再度来到广州,省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勃勃生机,白鹅潭上的花艇丝竹之声不断,从白鹅潭上岸入城的商人和百姓络绎不绝,完全看不出不久前这里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只有城外官道旁依稀可见的坑洼能够找到当日战斗的痕迹这是山地炮炮弹留下的弹坑。
由于周国新与琼州营的关系要对外保密,所以周国新在黄埔港就换乘当地船只先行进城,夏天南等人刻意与他拉开了距离,慢悠悠进了白鹅潭。
广州方面,原来的经销商张明礼已经成了属下,自然要承担接待任务。刘全早已提前一天通知了张明礼,张明礼带着随从在城外官道旁等候。见到夏天南,张明礼带着人迎上前行礼,“老爷一路辛苦。”
昔日合作伙伴成了属下,林伟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夏天南倒是司空见惯,在旧时空的商场,这种情况也是常见的很。他伸手虚托,说道:“你有心了,进城说话。”
张明礼安排夏天南一行下榻他新置办的宅子,原本是为了自己准备的,因为前任两广总督王尊德查封店铺,迁居的事一直耽搁到现在,正好省去了寻访合适宅院的手脚。从知道夏天南要来广州起,张明礼命人将宅子打扫干净,添置了新家具,还从自己家中拨了得力的丫鬟和使唤婆子,连管家都配置了。
管家名叫王启年,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早已候在门口。见诸人过来,毕恭毕敬地一一请安:“见过夏老爷、林老爷、刘总管。”他每向一人请安,都准确无误地看着对方,没有认错一人。
夏天南的脚步已经迈过了门槛,闻言又退了回来,狐疑地问道:“第一次见面,你怎么能把名字和本人对上号?”知道名字不稀奇,张明礼肯定提前告诉了他,问题是他又不认识自己这些人,怎么能够做到名字和人对上。
王启年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恭敬地回答:“回老爷,张老爷提过各位的样貌特征,小的暗自记下。再者,从各位行走的先后顺序也能看出端倪。”
夏天南回头一看,不经意间,众人行走中已经分出了尊卑高下,自己走在最前面,林伟业在自己侧后,刘全落后一步,张明礼在刘全身后。
说起来很简单,但需要有心人才能一眼判断出来,这个管家就是个有心人,不仅记忆力不错,而且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夏天南呵呵一笑,对张明礼说:“你找的这个管家不错。”
张明礼被称赞,心中也高兴,忙道:“老爷高兴就好。”这个管家是他家中管家的远房亲戚,一直在他府中给管家打下手,这次置办新宅子,需要个管家,看他做事勤勉可靠,就把他派过来了。
路过门口时,张明礼轻拍了一下王启年的肩膀,鼓励道:“做的好!”
“都是小的份内之事。”王启年低眉顺眼回答。
夏天南进入宅子,一路穿过花园和假山,看着沿途停下请安的丫鬟,不禁感叹,封建社会的地主老财日子过的真滋润,自己的南园占地更广,还有亭台水榭,可是丫鬟不到这里一半的数量,宅子也不如这里精致。
“明礼,你这份大礼真厚啊,我只不过来省城办趟事,弄这么大一宅子,还有丫鬟,太浪费了。等事情办完了,你还是自己搬到宅子里住吧。”
张明礼连连摇头:“这怎么使得。这宅子原本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但遇上王尊德封店之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刚打扫干净,就碰上老爷您要来广州。这是天意,这宅子注定是老爷您的,反正以后老爷往来广州的次数不会少,得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夏天南推让了几句,也就收下了这宅子。他知道明朝的房价其实不高,以张明礼的收入水准,重新置办一座宅院不是难事,自己以后往来广州,确实也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众人在前厅坐定后,夏天南说:“明礼啊,这次来广州,有几件事要做:一是招纳铁匠和裁缝,越多越好,工钱从优,愿意举家迁往临高的给安家费;二是购买福船,最少要四百料以上,要全新的,如果能找到愿意去临高的船匠更好;三是要帮我引见巡抚慕天颜。前两件事,由刘全为主,你帮着联系,第三件事,由我亲自出马,你给我牵线搭桥。”
张明礼毕恭毕敬地回答:“前两件事好办,只要银子给足,工匠好招,船也好买。广州城别的不多,这铁匠可不少,裁缝也到处是,船就更不用说了,广州每年出海的洋商就成千上万,不过船匠的事情得找船行打听才知道。另外崭新的福船可能不多,都是福建那边建造的,这边的广船行不行?”
夏天南指着刘全:“这些细务以后问他,反正只要能跑吕宋或日本就行。”
张明礼知道刘全是新设立的商行总管,自己是副手,以后他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恭恭敬敬说道:“日后还得请刘总管多多指教。”
刘全还礼道:“指教不敢,你我齐心合力为老爷办事,有事多商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