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成功泯灭了白童惜最后一点同情心。
按响701的门铃,半响,一个微弱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谁?
白童惜朗声:阮眠,是我,丁力已经被我们制伏了,你快开门吧。
一阵拖动沙发的窸窣声后,门口掀开了一条缝,露出阮眠劫后余生的脸。
看到白童惜那一刻,阮眠很感动,她事后躲在卫生间,越想越觉得不妥,白童惜丢下丈夫跑回公寓,指不定会被婆家的人怎么数落。
阮眠眼红红的说:你不该来。
白童惜嘴角弯起来:没事儿,我不放心你。
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掏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深吸一口后,孟沛远懒懒的问:有绳子没有?
阮眠点头:有,我马上去拿!
几人齐心协力绑了丁力后,接到求救电话的孟景珩带队冲上了楼道: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激光枪的绿点扫到众人身上,最后定格在孟沛远的脑门上,持枪的孟景珩一楞,忙对小队的人摆手:先别开枪!
大哥。孟沛远缓缓的举高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救我。
白童惜嘴角一抽,丁力像只沙猪一样被捆在墙角吭哧正是孟沛远的杰作,他还有脸提救字?
孟景珩将头上的防爆面具摘下来,有些恼火的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在接到孟沛远的报警电话前,孟景珩正和林暖鱼水之欢呢,一听见宝贝弟弟被劫持,吓得孟景珩直接在林暖身上丢盔弃甲。
在媳妇面前丢人不说,为了不惊动孟知先和郭月清,孟景珩从家里偷偷溜出来,又是调集人手又是打电话联系救护车的,结果,孟沛远就给他整了这点破事!
孟沛远揽住孟景珩的肩头,笑:大哥,生气了?
能不气吗?你存心想把我吓死!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全家不得跟着炸喽!
孟沛远沉沉的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孟景珩见不得弟弟弟媳受一点伤害的可能,扬手让底下的人把疑似恐怖分子的丁力扭送到楼下的警车。
收队!
是!
孟景珩率队预备离开,孟沛远的声音追上了他:哎,哥。
跛了的左脚有点费劲的折过来,孟景珩问:还有什么事?
这男的喜欢家暴,你留神多教育一段时间。
孟景珩会意:知道了。
虽说滥用职权涉嫌违法,可谁让孟景珩现在在单位说得上话呢,对于孟家兄弟而言,权利,就是用来护短的。
夜沉如墨,孟沛远透过楼道护栏的小孔目送警车撤退,之后,那双藏着凉意的眼睛朝管理员望过去:丁力是你们的住客还是租客?
租客,他是乡下人,来城里打工不到半年,平时没事就喜欢酗酒赌博,一输了钱就回家打老婆。
孟沛远脑子一转,从衣袋内侧掏出和支票,利落的打上几个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搬走。
有钱能使鬼推磨。管理员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心将钱收好:没问题。
701房。
白童惜给受惊的阮眠温好牛奶,回身走出窄小的厨房,送到蜷缩在椅子上的阮眠手边。
阮眠伸手接过,眼中溢满感激:童童,今晚多亏你们,既然丁力已经被抓走了,不如你
白童惜知道阮眠的意思: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刚交代完后续处理方案,踏进玄关的孟沛远,在听见白童惜这句话时,眼神一冷。
阮眠注意到孟沛远的不悦,哪里还敢留白童惜:不用不用,你快跟你老公回去吧,隐患已除,我这么大一个人了,你还担心我照顾不了自己?
纵容白童惜新婚之夜跑出来已是最大的仁慈,哪还能允许她夜不归宿,孟沛远命令:白童惜,跟我回家。
见白童惜一动不动,阮眠只能再三保证:我答应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这总行了吧?
白童惜勉强点头:那好吧。
月凉如水,缀着点点繁星,街道两旁霓虹遍布,流光溢彩的延伸至北城的各个角落,最终覆盖在停在红灯路口的白色跑车上。
车内,孟沛远修长的指尖轻敲方向盘,突然开口:白童惜,今天我这么帮你,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正在打瞌睡的白童惜,听到孟沛远这句话后顷刻清醒。
侧眸,他的脑袋不知何时已逼近了她,这个男人是天生的雍容华贵,眼神似蕴含着万千星辰,看着她的时候像是在注视深爱的人。
深爱的人?白童惜觉得这种想法未免有些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