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半上午。
闫儒玉等三人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小白的信息,信息十分简短。
命案!
仅两字,再加上一串案发现场地址。
“我送你们回家?”秦守如殷切地问明辉道。
明辉也看到了讨论组里的消息,整个人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不了,我们有事,先打车走。”
三人也不多解释,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只能降下车窗玻璃,急匆匆向秦守如道一声谢。
“这就是工作状态?真要命啊。”秦守如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尸体在大学城边的一条林上被人发现,报案人是一对学生情侣,三人赶到时,小白正在对他们展开询问。
“太可怕了!没想到死的人是他!浑身都是血呀!”那梳着马尾辫的女生虽然强作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颤。
“你的意思是你认得死者?”小白问道。
“可不是,我们学校好多人都认识他,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学长呢”
“就是就是,”男友揽住她的肩膀,插话道:“我记得我们入学那年他已经大四了,成天泡在吧里,我们也算是经常上的了,一周有两三天通宵打游戏吧,什么时候去吧都能碰到他。”
女生继续道:“这还不算什么,现在已经好多了,以前有段时间,他身上那叫一个味儿啊,一学期都不洗澡,头发长得跟叫花子似的。”
小白在心中整理了一下两人的说辞,挑着重点问道:“所以死者是一名沉迷上的大学生?跟你们一个学校?”
“他去年就毕业了好像我是听说的好像没拿上毕业证,大学上了和没上一个样。
毕业以后他就直接去吧当了管,说是管,就是干点打扫卫生的活儿,混口饭吃,再加一个免费打游戏呗。
我感觉哎!怎么说呢,这人算是废了。”
“那你们知道他的名字吗?”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吧里其他管都喊他超儿,你们去吧打听,应该就能知道。
对了,他工作的地方叫鱼咖,往前直走,第一个路口左转就到了。”
小白与学生交谈时,闫儒玉在一旁默默听着,还时不时朝尚未装进裹尸袋的尸体瞄上几眼。
待小白问完了,闫儒玉才道:“我看他现在的穿着,白衬衣,西裤,虽然不是什么高档品牌,但看面料也绝不是便宜货。尤其是白衬衣的领口和袖口”
闫儒玉走到尸体旁检查了一下,“很干净哎呦,头发好像也是刚理的从表面上一点儿看不出邋遢。是因为工作以后,他开始讲究了吗?”
“绝对没有!”两名学生一起摇头。
“我们也觉得奇怪,这家伙从哪儿弄了这么一身行头
其实中午就发现他了,那会儿我们去上路过这里,看到有人躺在草地里,还以为是个乘凉的,或者失联的,在这儿思考人生呢。
等到下午,我们从吧出来,准备回学校的时候就发现,大半天了,这人连姿势都没变,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儿,上前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发现他身上的血,还发现他就是那个出了名的管。”
“感谢你们的配合。”闫儒玉向两人敬了个礼,便站在外围看着徐行和吴错忙活。
“从伤口形态来看,应该是刀伤,”徐行二检查了尸体胸腹部的几处创口,“初步推测死因是失血性休克,具体的得等尸检之后再说。”
“有点儿意思。”闫儒玉道。
“我怎么没看出有意思?”吴错道。
说完,他又回头冲明辉到:“有断草,是挣扎打斗留下的痕迹,这里就是第一现场,可以调监控了,大学城周围路段监控密集,应该能拍到凶手。”
“得嘞,我回去和小金子一起筛查监控。”明辉转身上了一辆警车,直奔市厅。
“晚上你就知道哪儿有意思了。”闫儒玉招呼了小白一声,“咱们去死者生前工作的吧看看?”
“好啊。”
鱼咖。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这家吧看起来又大又干净,环境也很舒适,老板应该是花了大价钱装修。
这与三名学生所描述的学长有些格格不入。
闫儒玉走到前台,对收银妹子亮了一下警官证,“你们老板在吗?”
收银妹子一愣,赶紧点头,“在的,在的。”
然后就冲一个包厢喊道:“老板,快来呀!”
“喊个求!一个粗狂的男声响起。着火了还是死人了?!”
“呃”收银妹子无奈地耸耸肩。
闫儒玉走到包厢门口,朝里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二道背心叼着烟的中年男人正在游戏里被人抓了单,眼看危在旦夕。
“往左边草丛里走,卡他视野。
回头!就是现在!放大招!
先打那个远的,血最少的。
啧啧,这人品,双杀!
开盾!好了!放冰冻!快!再一刀,死!
呵呵,想跑?开鞋子追!反杀啊!
最后一个了,别怂!跟他对砍!拼人品!反正死也不亏了。
呵呵,你这人品真不错。”
直到根据闫儒玉的指挥完成了一次漂亮的15反杀,吧老板才反应过来。
“嘿,小兄弟,你是”
闫儒玉掏出警官证,开门见山道:“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管,大家都叫他超儿?”
“啊你是警察?!”老板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有没有?”闫儒玉再次问道。
“啊有有有怎么了?”
“有关于他的资料吗?尤其是照片。”
“入职的时候简单登记过身份证信息,至于照片哦,有了!我们有几次一起去唱歌,拍过几张照片儿来着,女孩儿喜欢拍小雪!你手机上有没有超儿的照片?”
收银妹子就是小雪,只见她一边翻看手机相册,一边道:“我记得有一张合照来来着嗯找到了!你们看,这个就是他!”
小雪指着照片里一个缩在角落勾肩驼背的男孩儿,小心地问道:“超儿他出什么事儿了吗?”
照片比较清晰,其中的人五官分
明,仔细看过照片,闫儒玉和小白均确定,死者正是这家吧的管。
“他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