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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你有表妹

书名:娇妻手札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顾语枝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顾时欢在心里连连哼气,就是不理会他,径直入了后院。

    沈云琛顿了脚步,问秋霜和玉盘今天发生了什么。

    秋霜猜就是李氏说了什么,连忙愤愤不平地说道:“今天庄夫人找小姐私底下谈话呢,还将奴婢赶了出去,不晓得说了什么。”

    沈云琛剑眉皱起,果然。

    早知道就不该给庄家脸,索性不去也罢。

    玉盘扯了扯秋霜的袖子,低声道:“秋姐姐,还有大公主……”

    秋霜这才想起来,她赞赏地看了玉盘一眼,玉盘虽然出身穷苦人家,倒是个玲珑剔透的姑娘,知道什么都不能越过她去,时时都跟在她后面。

    秋霜连忙向沈云琛回禀:“还有大公主,还与小姐私下叙了会儿话……”

    沈云琛点点头,心中了然,让府中众人都别去后院,自己抬步往后院走去。

    顾时欢在房里生闷气,至于生什么闷气,为何生闷气,她自己心里也没个清晰的缘由,她也懒得去想这些,只觉得气闷。

    果然表妹什么的,最烦人了!

    气闷不已,连带着看铜镜里特意打扮低调的自己都不顺眼了。

    “秋霜、秋霜——”她朝外面喊了两句,想让秋霜进来伺候自己卸妆梳洗。

    门倒是“嘎吱”一声开了,进来的却不是秋霜,而是沈云琛。

    顾时欢板着脸,嘟起嘴。

    沈云琛一见,反而乐了,漫步踱到她身侧,瞧着镜子里气呼呼的小脸,莫名想去捏一捏。

    他指尖微动,但按捺了下来,在顾时欢身侧坐下,将铜镜扭向了一边。

    “你在生什么气?”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顾时欢缓缓念出几句诗来,念到“羞颜未尝开”时再念不下去,便住了嘴,仍旧气闷。

    沈云琛失笑:“什么绕床青梅,根本没有的事!我比瑕表妹大了六岁,我去边疆时,她还是个小娃娃,况且之前我也住在宫内,与表妹鲜少见面……”他停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你在恼什么。”

    “那你还问!”顾时欢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转过眼去。

    沈云琛道:“是不是姨母跟你说起了婚约?”

    “什么?!你们还有婚约!”顾时欢眼睛睁得大大的。

    “没有这回事。”见她情绪这般激动,沈云琛反倒莫名欢喜起来,他伸出手,如愿地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脸蛋,“我的意思是,姨母曾向我说过想将瑕表妹嫁与我,我没同意。”

    顾时欢盯着他,像拷问犯人似的:“什么时候?”

    “在我回京之际。”沈云琛因她此刻的反应而嘴角微勾,“姨母早先得了消息,知道我得了功勋,被父皇召回京了。因此路上便给了书信,说起瑕表妹即将及笄,该是嫁人的年纪,话里是将瑕表妹许给我的意思,但是我没有同意。”

    顾时欢见他欢喜的模样,定是心里也想着这桩婚事了,现在只在这里诓她。

    “哼,既然你没有同意,姨母怎么会现在还惦记呢?而且,她先前就不喜欢你,怎么就想将自己唯一的女儿许给你?”顾时欢伏在妆台上,撑着下巴,转着头瞧着沈云琛,“一定是你与表妹情投意合,姨母不愿拆了这桩好姻缘,才时刻记着这件事。”说完,还重重地大叹气:“都赖我,突然插了一杠,倒是成了棒打鸳鸯的那根坏棒.子了。”

    见她越说越不着边际,身上的表情灵动万变,沈云琛放柔了眉眼,神色淡淡,语气却很坚定:“我与表妹绝无私情。姨母此人,虽然不喜我,但她喜欢权势,喜欢贵妇人的地位。她若想让瑕表妹嫁入皇家,其他的皇子攀附不上,便只剩我这个亲表哥罢了。只不过我离开京城时还未长成,后来又多年不曾归京,她大概想着指望不上我,因此这些年都不曾书信往来。后来我得了归京的诏书,在路上方才收到姨母的书信。”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又想起那日春雨稍歇的庆熙街,她在临街的二楼窗角,他则从这条街上打马走过。

    他回头一瞥,便瞥见如暮色一般沉沉的窗柩框出一抹鲜活的身影。

    她对他遥遥一笑。

    世界上竟有笑得这么好看的女子,他想来想去,除了当年的顾时初,没有人笑得和她一样好看的。

    而后,这个小姑娘拿着当年的玉佩来找他,让他娶她。

    说起来,若非天定的姻缘,又怎会如何巧合?

    沈云琛越加放柔了眉眼和声音:“后来我一回京便娶了你,再无娶别人的想法。”

    他没来由的深情款款让顾时欢脸上一臊,又想起那个深沉的夜,他在她耳后说“我们成亲了,我们夜夜同床共枕,我不是断袖”,那会儿她半睡半醒,那句话便像魔咒一样飘入她心里,缠绕着她,让她之后时不时便会想起——就像现在。

    顾时欢心里一阵慌乱:“可、可是,大公主跟我说,庄瑕喜欢你!”

    “大约是小孩子心性,哪里懂什么喜欢。”沈云琛倒是毫不在意,“便是喜欢又如何,我只将她当做妹妹。”

    顾时欢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姨母同你说过几次?大公主又同你说过几次?”看李氏锲而不舍的样子,恐怕不止那一次书信而已。

    “不过两三次罢了,我都没同意。”

    他说得这么含糊,大概是不止两三次了。而这么多次,他竟一次也没跟她提起。

    顾时欢心里头又有些酸了,她转过脸去,望着虚空道:“那你为何瞒着我?”

    沈云琛坦然道:“这些没所谓的事情,说来做什么。”

    “可是你那天才说,你不会瞒我任何事!”

    沈云琛道:“可是这并不算是事。我只要推拒了,这事儿就算完了。为何还要让你烦恼?”

    “你不懂!”顾时欢急得朝他大叫。她要的是互相坦诚,而不是他不当一个事儿便不跟她说,反倒让她从别人口里知道这件事!

    沈云琛蹙起眉,他不知道顾时欢好端端地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好好好,是我不懂。”面对顾时欢,他好像耐心越来越足了,纵然心里也有些憋气,但还是好言好语,“那你跟我说说,我到底错在哪处,我以后绝对改了。”

    他这样的回应,反倒叫顾时欢一口气喘得不上不下的,一时不知道从哪里接口。

    他就是个傻子!无法沟通!

    正巧秋霜来后院了,知道沈云琛和顾时欢在谈话呢,不过此刻也没听到什么声响,料想是说开了,因此在外面敲了几声门。

    “姑爷、小姐,安二少爷来了,正在府外求见。”

    顾时欢松了一口气,又欢喜起来,一下把刚才的事抛开了,对沈云琛说:“我安二表哥来了!他居然来京城了,肯定是来瞧我的,你让他进来吧,别让人空等着。”

    沈云琛蹙了眉:“安二表哥……又是一个表哥?”他的脸色便有些沉了。

    顾时欢想起三番两次想嫁表哥的瑕表妹,一时又得意起来。

    哼,只许你有表妹,不许我有表哥么?

    顾时欢站起来,挺直了身板:“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么,我有很多很多表哥呀。我外祖父扎根在江南,除了我娘外,还有五个女儿。我的大姨母、二姨母、三姨母都嫁在江南了,四姨母和五姨母则嫁来了京城。哦,我常表哥就是四姨母的儿子,她只这一个儿子。其余姨母都有两个孩子,我二姨母最厉害,有四个孩子!因此,我有十一个表哥呢。”

    她如数家珍似的一一数来,沈云琛的脸色则越加沉了下来,心里不知怎么的也开始浮现顾时欢方才念的诗——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表哥表妹、青梅竹马,原就该避嫌的,这还一个个上门拜访了。

    顾时欢则插起小腰,继续说:“我安二表哥叫安朝司,他上头还有个哥哥叫安朝云。他们是我三姨母的儿子,家在江南。上次我们成亲,安大表哥也来了呢,不过二表哥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哦,他肯定觉得歉疚,所以这次特地从江南上京城看我来了。”

    她用得意的小眼神瞧了沈云琛一眼,他才一个表妹,她有十一个表哥!

    不过沈云琛面上的神色倒是没有太大波动,这让顾时欢有些失望,便一个人往外走了:“你不开门,我亲自去迎接,免得叫二表哥好等。”

    她才说完,沈云琛突然跨了两步来到他身侧,很顺手地便揽住了她的腰:“我同你一起去。”嘎吱一声打开了门。

    从后院走到前门还有一段路,沈云琛的手也没有放开。

    因身侧还有秋霜和玉盘,顾时欢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他的掌心真热啊,透过薄薄两层的布料,热得像一块烙铁。大概是春季远去,夏季将来的缘故吧。

    到了前院,沈云琛叫齐安开门。

    大门一开,便见一个芝兰玉树的男子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素面杭绸上衣,面上白净温文,身躯却是挺直有力的,面上带着从容不迫的风度,见到沈云琛搂住顾时欢而来,眼神在顾时欢腰上的手停留了一瞬,随即收了回来,翩然一笑:“草民见过六皇子殿下、六皇子妃。”

    “二表哥!”顾时欢叫了他一声,朝他笑。

    安朝司也笑她一笑。

    沈云琛瞧着他们眉来眼去,便有些不快。

    沈云琛还没出声让他进来,安朝司无奈只能站在原地,他朝小表妹笑过之后,才抬眼朝沈云琛道:“六殿下,上次您与时欢成亲,在下身体抱恙,因此未来见证小表妹出嫁,此番将身体养好了,特意前来向你们恭贺。”他这么一边说着,一边侧了侧身体,他身后可带了不少仆从和马车来,那上头应当装的都是“贺礼”。

    沈云琛听得有些不是滋味,这个安朝司单从眉眼上看,便不是个简单的性子,还一口一个“时欢”,一口一个“小表妹”,那言语里故意展现的亲昵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顾时欢却是急急地问起他的病:“二表哥,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可曾真的养好了?”那次成亲宴上,她知晓安朝司生了病,常表哥他们都说只是小风寒,怎么他说现在才养好身体?那就一定不是小风寒了。

    安朝司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诚挚的笑容来:“表妹别担心,真的不过是一个小风寒而已,现在已经大好了。”

    沈云琛咳了一声:“既是娇娇的表哥,里面请罢。”他搂着顾时欢的手扣得更紧,另一只手则虚虚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顾时欢几乎被他勒死,不由得在他怀里挣扎。

    沈云琛便又往回收了一点。

    顾时欢意识到她越动只会被扣得越紧,只好一动不动地贴着他走了。沈云琛肯定是发疯了吧。

    一路上,顾时欢向安朝司问东问西,安朝司一一作答,沈云琛则时不时地插.进几句话,看起来倒是……挺和谐。

    随后到了前厅,沈云琛吩咐下去,让厨房做晚膳。顾时欢已经吃过,他才从宫里回来,因此没吃。他本来想像之前那一晚,让顾时欢陪他吃。

    安朝司连连摆手:“吃过了,吃过了。六殿下不必客气。”

    顾时欢便问道:“二表哥,你才从江南赶到京城么?你该先歇息一日,写书信告诉我,论辈分,该我去拜访你。”

    安朝司笑道:“是今日才进京。不过我想到上次竟然未曾参加你的成亲典礼,因此心里便不是滋味,所以来京里头一桩事,就是先来瞧瞧你。”

    顾时欢心里跟蘸了蜜似的,她的表哥们,果然各个真心待她好。

    沈云琛却有些莫名吃味:“安公子不必挂心,娇娇在这里住得很好,六皇子府已是她的家了。”

    “那是自然。时欢能嫁给六皇子殿下,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安朝司道,“今日在下瞧见殿下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更是为表妹欢喜。”

    顾时欢听到他夸沈云琛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心里也欢喜起来,早忘了片刻之前还觉得他榆木脑袋。他是担得起“丰神俊朗一表人才”这八个字的。

    回过了沈云琛,安朝司又对顾时欢道:“小表妹,你可知道,此次可不是我一人上京。”

    “嗯?!”顾时欢眼前一亮,“云大表哥也来了?或者,连三姨母都来了?!”

    安朝司摇头,与她打趣:“你再猜。”

    顾时欢便大胆地想起来:“那一定是大姨母、二姨母、三姨母,言表哥、文表哥、明表哥、睿表哥、德表哥、玄表哥和云大表哥都来了!”

    “你可想得美!”安朝司被她逗笑了,下意识便想像从前一样敲她脑袋,突然想起她已嫁人,便将蠢蠢欲动的手忍了下来。

    他们几家久居江南,但是与顾时欢却并不生分。小时候每逢年节,他们都要上京走动的,后来知道小姨母和小表妹在顾家处境艰难后,他们更是来得勤快,大把大把地给顾家带来礼物,好让顾一岱也不好阻挠他们来看亲人。后来小姨母仙逝,虽然四姨母与五姨母早早便也在京城安居了,他们这几户长居江南的,还是放心不下顾时欢,因此也常往京城跑。特别是他们安家,本就是做马匹生意的,因此也走得宽,更常来京城做生意。

    安朝司朝顾时欢笑道:“你当我们举家搬迁呢?这次除我以外,只有你言表哥和文表哥一同上京了。因明年会试在即,再耽搁不得,因此大姨父命他们今年便进京,在京城住下,准备来年的会试。”

    “原来如此。”顾时欢激动地说,“言表哥和文表哥都考上举人了?这真是大喜事!”

    她大姨母嫁给了江南汤家,有汤修言、汤修文两个儿子。因汤家世代书香门第,大姨父也是当地的举人,因此一心培养儿子走仕途。前些日子乡试刚刚过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张榜了。

    安朝司微微笑道:“不错。不过你言表哥和文表哥皆弱不禁风,一路长途跋涉,因此身子不大爽快,只好先歇下,来日再来看你。我因记挂着你,因此这么晚了还登门拜访,实在是失礼了。”

    这最后几句话,倒像是说给沈云琛听的。

    沈云琛双眼微眯,也笑了:“看来这一路过来,安公子也吃了不少苦头,原该早点歇息的,不然累病了,倒是我家娇娇的不是了。”

    顾时欢听着沈云琛这话里有些带刺的意味,正想开口,安朝司倒是爽快地站起身,朝沈云琛躬了躬身:“嗯,今日天色已晚,在下也不便打扰了。小表妹,来日你言表哥、文表哥准备齐妥了,我们再一道来拜访。”

    许久不见,顾时欢心里有些不舍,但是天色确实晚了,她也不好挽留。

    沈云琛搂着她,两人将安朝司送出了大门。

    回去的时候,沈云琛吩咐:“任何人都别去后院打扰。”

    顾时欢咽了咽口水,见他陡然严肃起来的面容,不知怎么的,有些怕了。

    怎么了吗?难道安二表哥的到来,让他不开心了?

    她惴惴不安地跟着沈云琛进了屋子。

    一进来,沈云琛便大掌一挥,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随后将顾时欢压在门板上。

    他将她整个人拢在门板与自己的怀抱中间,凌厉的气势瞬间压迫了她。

    顾时欢双腿有些发软。沈云琛对她向来温和,只是他偶然凌厉起来,她就一点都抵挡不住了。心里就会怕。

    沈云琛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顾娇娇,你还记得你是六皇子妃吗?”同时,他的手掌再度扣上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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