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赢打出来的苍生愿力,以及玄安出手时的剑气,仍在空中激荡肆虐。
而一击过后,花妃语突然娇笑道:“小弟弟好大的火气,这次是怎么不低调了?”
洛赢叹道:“低调的太久了,也没个卵用,这多好,刚刚闹出点动静,就知道田伯还没死。”
洛赢语带双关,明指故人重逢,暗说魔胎真相,花妃语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便安慰道:“既然找到问题的所在,便是好事,当年你说起因果得失,头头是道,轮到自己了,不会看不开吧?”
“有道理,就是有些突然,一直是我在坑别人,现在被人坑的这么惨,有些难以接受。”洛赢哂然一笑,自嘲道。
花妃语认真道:“这就是因果啊!你坑人太多,所以遭报应,还有,你一直不来找我,今天被人收拾也是报应。”
洛赢见她说得煞有介事,但最后却强忍着笑,明显在调戏自己啊!随即,洛赢黑着脸道:“你这番话是因,稍后老衲的悲佛手便是果,女施主可不要求饶啊!”
花妃语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这“悲佛手”实在让她又爱又怕,光听到这三个字,就小鹿乱撞,连忙偷瞄另外三人的反应。
呼……看来是太紧张了,这种话外人自然听不懂。
此刻玄安和田伯都是脸上阴晴不定,他们自然知道佛祖的悲佛手,也知道这招的威力,无论是伤敌,还是疗伤。
而花帝几年前出现在天暮大陆,二人比谁清楚,甚至还知道洛赢渡劫,花帝重伤的一些微末枝节。
如今花帝就在眼前,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看来洛赢的手印,果然是悲佛手无疑!
“你见过慈迦了?”玄安问向花妃语,这回连称呼都省了,不是他怕了洛赢,而是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开打。玄安打算等搞清楚祖佛是怎么回事,再探探花帝的实力,再开战也不迟。
不过花妃语却没有回答,而是又看了洛赢一眼,这家伙混不吝的样子,连玄帝都能治,想想都觉得好笑。
两个人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简直视旁人如无物,连东弘盛都看不下去了,对手可是玄帝和魔祖啊!就算不是真身,你们好歹也认真点儿行吗?
其实原因就在这里,既然不是真身,花帝又怎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洛郎,他们与傀儡无异,杀之无用,就算是用元神控制,也伤不到他们的元神。”花妃语突然传音道。
洛赢一直在盘算着,闻言也传音道:“那就算了,我也担心他们牺牲两个傀儡,来试探你的虚实。”
“不如拿下魔祖的这个化身,逼他说出魔胎的事情?”花妃语迟疑道。
“不必了,我已经大致有数,何况肯定问不出来。”洛赢传音说罢,气势陡然一变,随即横刀在手,准备开战!
既然日后一战,已经在所难免,那么今日,便拿这两个替身,先练练手吧!
花妃语见他战意盎然,便也微笑不语,随即散出满天花海。
两人走到今天,早就心意相通,不分彼此,自然也是共同进退!
玄易又如何?魔祖又如何?就算他们的本尊来了也一样,花妃语始终坚信,终有一天,这个小情郎会站在武道之巅!
只要有洛赢在,与全世界为敌又如何?
接下来,花妃语展露出来的实力,便是与玄、魔二人不相伯仲,这也给了洛赢足够的空间,令他手中的紫金霸刀,挥舞得淋漓尽致。
一场大战,轰然展开!
洛赢放下一切杂念,心神全部注入刀中,哪怕面对两座大山,他也毫无畏惧,哪怕此时无法力敌,还有衍生诀疗伤恢复,他又何惧之有?
一时间,天地一片混乱,令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战况,只有剑气魔气,花瓣刀芒,在空中飞舞肆虐……
恐怕多少年来,天暮大陆都没有过这种级别的大战,东弘盛也不禁热血沸腾,不过他还没有活够,更没有洛赢的魄力,只是躲得远远的,用那面战鼓时不时的来几下,虽然没什么卵用,但意在表示立场,也算是给洛赢擂鼓助威了!
再看洛赢,已然收起了愿力,不再施展佛门神通,甚至连真龙之气都没有动用,只有一人一刀,却带着无坚不摧的力量,与对手正面硬撼!
这一战,打得是酣畅淋漓,好不痛快!
洛赢曾经给自己的刀意,取名“一念”,而随着境界的不断提升,他对“一念”的理解,也愈发深刻。
此时抛开一切,洛赢心中的刀意,更是明澈通透,直指本心!
一念之间泯众生,一念冲天破苍穹。
一念看过万万里,一念回首岁岁年……
只见洛赢的刀,越舞越疾,又似乎越来越慢,而每一个快慢的节奏之间,都蕴含着一种道理,仿佛这一刀唯有如此,才算尽善尽美,哪怕快一分,慢一分,都会道理不通。
不过在对手眼中,却是极不舒服,洛赢的每一刀,都卡在不快不慢、不上不下的地方,就像唱曲不在调,物品摆错位,妥妥地逼死强迫症的即视感!
这种出刀的方式,实在无法形容,令玄安的无敌剑气,时常一击落空,因为你快他就慢,你慢他又快,永远不在同一个节奏上,哪怕你想跟着他节奏走,以碾压性的力量取胜,也抓不到他的影子……
玄安很是郁闷,他一生用剑,剑法可谓登峰造极,虽然达到一定境界后,招式再妙也毫无用处,因为拼的是神通和修为,但他堂堂武帝,剑法竟然比不上洛赢的刀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有花帝在的原因,否则别说是拆招对招,一道剑气下来,洛赢便要见血,一力降十会的道理,自然不是假的。
不过洛赢以为,能吃软饭也是实力,老子今天就在花帝的压制下,和你比拼刀法,你又能奈我何?
洛赢越打越过瘾,心境完全没有一丝阻碍,刀法也在不断提升。
他突然冒出个想法,刀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