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墨上筠发现——那些穿陆军迷彩的,只是单纯地在训练场旁观。
而,仅仅是旁观,就让蛙人们产生一定压力,频繁的失误和拖长的时间,这让他们无比焦躁,就连昨日见的那个年轻军官,也是汗流浃背的,时不时看向旁边那些悠闲自在的外来客,神情相反。
相反,旁观的几位,三两成群,或勾肩搭背地说着话,或坐在地上喝水旁观,截然不同的状态非常明显。
隔着这么远,墨上筠都能感觉到那两伙人之间的对峙和紧迫。
墨上筠无语地挑眉。
在营地那边也是,在蛙人这里也是,阎天邢带的兵到底是有多唯恐天下不乱?
“墨墨!”
正值莫名间,楼下忽然响起呼唤声。
墨上筠低头往下一看,赫然见到仰头挥手的牧程,以及走远了些的澎于秋。
*
墨上筠走出宿舍楼。
有女人出现在宿舍里,多少会让人不自在,所以一般时候,墨上筠都会避开他们的休息时间。
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人过来,墨上筠一路下楼,竟然一个人没碰到。
等她一出宿舍楼,立即见到见到站在楼下等待的牧程和澎于秋。
见到她,牧程面上一喜,马上想走过来,但墨上筠扫了一圈,张口就问:“阎爷呢?”
“……”
牧程脸上的喜悦,渐渐凝固了。
澎于秋瞧了眼自作多情的牧程,幸灾乐祸。
牧程白了他一眼。
“什么事?”墨上筠问。
澎于秋回答:“阎爷说你可能会错过午餐,他有事要忙,傍晚之前都没空,就让我们记得提醒你去炊事班吃饭。”
当然,不仅是“提醒”,而在于“监督”。
言外之意,盯着墨上筠吃午餐。
“哦。”
墨上筠敷衍地应了一声。
早上就吃了点饼干垫肚子,经这么一提醒,她倒是真饿了。
“你们去吧,纪舟叫我去凑热闹。”
远远地瞥见一个身影,澎于秋神色有点不对劲。
“凑热闹?”
墨上筠挑眉。
“让他跟你说。”
澎于秋颇有深意地朝牧程看了眼,然后一个转身,朝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墨上筠顺着看过去,赫然见到有个人站在那里,正等着牧程过去。
再偏头去看牧程,牧程似乎有点怕,眉头直皱,刻意避开那边。
“走走走。”
侧身挡住墨上筠,牧程催促道。
说完,赶紧拉了墨上筠一下,带着她往炊事班方向走。
墨上筠慢条斯理地跟上他,见他步伐匆匆,有点儿好奇。
但,一直等拐了个弯,牧程的步伐渐渐放缓后,墨上筠才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这个……”牧程故作迟疑,朝墨上筠端上个笑脸。
看出他神色明显不对劲,墨上筠笑了下,故意问:“没事?”
“有!”牧程一拍手,立即滔滔不绝道,“纪舟觉得我们都没事做,就给我们找点事来做……比如,去试试蛙人的定力什么的。我跟于秋本来是得到阎爷特赦的,但纪舟等阎爷一走,就把于秋要走了。没办法,我们这里人太少。”
“这就是你们坐在那里欣赏肌肉壮汉的理由?”墨上筠嘴角抽搐。
“咳,”牧程作势轻咳一声,左右一张望,然后强调道,“说实话,我们的身材也很有料的,就是你没机会看。”
墨上筠笑眯眯地打量了他一眼。
牧程立即跳开几步,神色一正,又诚恳地强调道:“当然,阎爷身材最好。”
耸肩,墨上筠满意地收回视线。
“其实你应该理解,”牧程又凑了过去,继续嘚吧嘚吧,“在别人部队,我们总得收敛下,也没个住的地方,不去训练场就只能到处晃荡了,你瞧我们一个个帅得……你什么眼神,咱们说良心话,没有阎爷的对比,我们不帅吗?”
“收。”
墨上筠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话题绕回来。
牧程骄傲地哼了声,不想跟墨上筠这种被阎爷把眼睛养叼了的人计较,一边走一边苦口婆心地继续道:“总而言之,除了训练场,我们就没什么地儿可去了。阎爷平时就教导我们,给自己闲着的机会就等于浪费生命,一般这种情况下我们都会被他拎去关禁闭的。我们的纪舟纪先生,非常完美地继承了阎爷这一思想理念……当然啦,你要是说他唯恐天下不乱,我们也是不会反驳的。”
越听越觉得他的话不对劲,墨上筠斜了他一眼。
牧程朝她干笑。
半响,她扬眉,“继续。”
“反正,纪舟同志就‘邀请’我们一起去训练场,去参观一下蛙人的日常训练,感受一下友军同志的生活,顺便拿我们的跟他们做一下对比……”
牧程滔滔不绝地做铺垫,墨上筠听得耳朵都快耳鸣了,不由得盯了他一眼。
于是,牧程再次顺利收住,他冷静了下,酝酿了下情绪,继续道:“就是这么档子事。但是,纪舟这人太变态了,想去凑热闹的一大堆,非得把我们这些安分守己的正常人给拉上……你是不知道,我哪个项目差点儿,他就会想方设法让我跟对方比试哪个项目。那帮疯子还会在旁边假装我在这个项目上有多强悍……妈的,你知道有多刺激吗?拼劲全力赢了之后,你觉得能得到全世界,可一旦输了,擦嘞,全世界都不美丽了。”
听得牧程夸张地控诉,墨上筠倒是觉得有趣,唇角勾笑。
“所以?”她顺势问。
“所以——”牧程深吸一口气,向前跨一步,然后转身,面对面跟墨上筠站着,然后非常慎重地道,“墨大妹子,我们这些安分守己的人的未来,就靠你了——”
说到这儿,牧程话锋一转,哀求道:“你这么能耐,能不能帮我们治治纪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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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了,今天看到我太多次,会不会觉得烦啊,好担心呢。——(戏精瓶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