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佛寺住了十来天天,日子过的倒是太平。在外人看来,罗溪每天除了去寺里听思空大师讲经外,就是藏在屋子里看佛经,只是偶尔会出来一起吃吃斋饭。
罗卿伊天天会照着镜子打扮,不把自己打扮的绝对美丽就不出门,她想着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四皇子,要让他知道自己随意一个时候都是美丽的。
大夫人为了能给罗卿伊更多空间,便拉着罗卿寺里烧香。
二夫人偶尔会去烧香,不过还是在屋子里抄经文的时间多一些,说这样可以培养佛性。
中午,罗溪听完讲经回来,坐在屋里,让红袖关好门窗,问:“今天是不是又有人来过了?”
红袖回答:“可不是又来了,在这住了才十天,咱放在这里的细软都被人翻过三次了。只是那贼子好奇怪,贵重的东西不偷,东西翻完又整齐的放回去。第一次翻的是衣服,第二次翻柜子,这次连小姐带着的几双鞋都翻过了。放在外屋的茶壶茶杯都没放过。”
罗溪手里拿着一本圆觉经心不在焉地说:“这贼子可不是来偷钱的,他是来偷东西的。不过他想要的东西没找到而已。若不是之前放在这里的东西都有顺序,恐怕还不会发现有人动过呢。”
“找东西?找什么啊?若说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应该去大夫人那里找啊,她可是一家的主母,咱们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红袖不解。“再说,是谁要找呢?今天我要是在这里守着就好了,肯定抓他个现行。”
罗溪:“不急,若是他着急,还会再上门的。对了,让你准备的绳索准备好了吗?”
红袖:“早就准备好了,而且雪貂已经下去看过几次了,说下面有个山洞可以通向外面。”
罗溪:“下午你在房里,我和雪貂下去看看。”
红袖哭丧个脸说:“主子,不会吧?又让我替你写经文啊?我都抄了十多遍圆觉经了。”
罗溪拿了一块芙蓉糕塞到红袖嘴里说:“好吧,这次不抄圆觉经。”
红袖眼前一亮:“真的啊?”
罗溪一脸真诚地说:“真的,不抄圆觉经了,抄金刚经。”
红袖又开始欲哭无泪了。
大夫人在房里吃完斋饭,屏退了所有人,只让二十几年的心腹林妈妈陪在身边伺候着。“林妈妈,那个小贱人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林妈妈恭敬地回答:“没有啊,平时我都找人在监视着,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咳嗽声,就连那个叫红袖的丫头好像也什么事。”
大夫人若有所思道:“不会啊,难道真的是那个贱人命大?那串佛珠我特意看着江北的那个染了疫病的女人吐了口水在上面的。怎么会这么多天都没反应呢?”
林妈妈道:“要不咱们还是用对付那个三夫人的法子?”
大夫人的脸上好似平静,但是那凶狠的目光出卖了她歹毒的内心。“晚上我和卿伊,卿爱要去大雄宝殿为老爷和大少爷彻夜祈福,明天早上再回来。这里的事情林妈妈就多操心了。”说完便闭上眼睛继续搬弄手中小叶紫檀的佛珠。
傍晚,两团黑色的身影从一边的窗户飞进西厢房。
红袖看到那两团黑忽然松了一口气,道:“主子,你们可算回来了,刚才二夫人那边要送菌过来,我让小山子去挡了两次了,估计一会还要来。主子要是再不回来就怕要露馅了。”
罗溪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送了两次还要送?就一碗汤这么执着?估计不是什么好事。一会你机灵点。”
“是。主子。”
罗溪换好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听二夫人亲自带着两个老妈子进院来了。
“参见郡主了。”二夫人见到罗溪一脸堆笑地施了个礼。
罗溪故作受宠若惊的问:“二夫人这是做什么?”
二夫人扶着罗溪坐在椅子上说:“冬月里天气渐凉,这山上潮气重。我下午让婆子们煲了菌汤,给你带过来暖暖身子。来,快趁热喝了吧。”
一旁的一个婆子连忙拿了碗出来,给罗溪倒了一碗,道:“这是我家主子今天早上特意在山里采的蘑菇,可新鲜了。郡主快尝尝吧。”
罗溪看了看那汤,再看看二夫人以及那两个婆子的恳切眼神,便拿起汤勺,一口一口把菌汤喝了个干净。
二夫人看到如此,一双眼睛笑咪咪的都快弯成月牙了。又和罗溪说了一会子话,渐渐看到眼前的姑娘脸色发白,手脚发抖,又立刻换了一张脸,狰狞的眼睛瞪着,好像要把眼球瞪出来一样。看得红袖一脸的差异:怎么翻脸比翻书快?狗脸啊?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二夫人给了两个老妈妈一个颜色,那两个老妈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红袖的手用指头粗的麻绳困了起来。红袖刚要喊,却被一个老妈妈用布堵上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二夫人看着罗溪紧紧抓住桌角那痛苦的样子,无不得意地说:“怎么样?我的菌汤味道不错吧。”
罗溪咬着牙说:“不知罗溪什么地方得罪了二夫人,为什么要在这佛门清净的地方对罗溪下死手呢?”
二夫人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地说:“你跟我倒是无冤无仇,只是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今天你若不给我拿出来,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